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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他的骨髓，血液在血管中横冲直撞。
“老衲……”
“凡事从不说第二遍。”
“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善仁方丈居高临下，俯视着痛苦挣扎的吴量，浑浊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顿时油然而生。
也不知他催动了什么菌菇。
吴量只觉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
短短几息之间，他便在这股疼痛下，被折磨掉了半条命。
他恍恍惚惚间，甚至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看来自己这一次是逃不过去了。”
“没能亲手杀掉这该死的老秃驴，实在可惜……”
吴量脑海当中，念头一闪而逝。
不过就在此时，原本难以忍受的疼痛，突然停了下来。
“老衲耐心有限，没功夫跟你耗下去。”
“老衲正好有颗搜魂菇，既然你不愿开口，那老衲便亲自来看吧。”
善仁方丈瞥了一眼吴量，摇了摇头。
他话音落下，掌中便散发出了一股惨绿色的光晕。
很显然，善仁方丈并非说说而已，而是真的打算动用搜魂菇。
众所周知，搜魂菇这种东西是把双刃剑。
无论是催动此菇的菇师，还是被搜魂的倒霉蛋，都会付出一定的代价。
其中被搜魂的那一方，所要承受的代价，要更为恐怖。
轻则沦为白痴，重则魂飞魄散。
而对于吴量而言，这两点无论哪一个，都是他无法接受的。
而对于方丈而言，他所需要的仅仅只是，吴量这具拥有甲等丹田的身体。
他并不在乎吴量会不会沦为白痴，反正只要没有魂飞魄散，能够鸠占鹊巢即可。
而善仁方丈浸淫魂道多年，想要把控搜魂的力度，并非什么难事。
“慢！”
吴量沙哑着嗓子，声音中再也不见刚刚的硬气。
“搜魂菇所得到的记忆，大多都极为片面，支离破碎，难堪大用。”
“方丈若想知道什么，我直接告诉你就是。”
善仁方丈闻听此言，嘴角微扬，冷笑一声。
果然是个贱皮子，刀不架脖子上，永远不知道疼。
“早该如此，识时务者为俊杰……”
“如果可以的话，老衲还真不想对你搜魂。”
“毕竟这对老衲的魂魄，也是不小的负担。”
善仁方丈收起搜魂菇，自顾自的盘坐在吴量身旁，好似一位慈祥的长者。
“方丈说的是……”
吴量强压心头恨意，挤出了一丝笑意。
“实不相瞒，晚辈其实只是族长大人的一个傀儡，所作所为皆是族长大人的意思。”
“若无族长大人相助，晚辈一个二转菇师，怎敢与方丈作对，在这无相传承搅风搅雨？”
善仁方丈闻言，对此不置可否。
他早就通过王族长，知晓了此子背后，压根不是什么他所认为的佛门。
如今得知是吴族长，在背后谋划的这一切，倒是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色空当初就是在吴家出的事，而且此子也是吴家人。
当所有巧合聚在一起，那也就不再是巧合了。
而相较于善仁方丈，默默旁听的言无信，却是眸光微动，对此哪怕一个字也没信。
他清楚的记得，吴量曾因为言招娣一事，特意找过自己。
若吴量真是什么吴族长的傀儡，何必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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