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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风北握着手里的荆条,就好像握着一根火棍一样,烫的他心里都在焦灼。
他知道从把云糯从疯人院接回来起,他就一直在跟云糯较劲儿,一直想赢过她,压制她,让她低头听话。
他也确实因为气上心头,对她不分场合的动过手,但那时都是他冲动之下导致的,并不是他真心想那么做。
此刻荆条握在手里,记忆就好像活过来了一样往他心里钻,他想起他曾经用这根荆条抽打过云糯,把她打的鲜血淋漓,衣服破烂。
现在回想起她满背都是血的样子,他自己都心惊当初的他怎么能下那么狠的手。
难道就为了沈舅公的一句夸赞吗?
沈舅公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眼高于顶,又有点坏心眼的凤凰男吧。
他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教的又猥琐又恶心,又懂什么管家之法?
他只不过是仗着他是长辈,仗着沈秋韵讨好他,仗着当时云风北年纪小,就故意怂恿,想在云家得到掌控话语权的快感罢了!
可现在想起来,云糯当时错了吗?
她只是因为跟沈舅公打招呼的时候,沈舅公没听到,就被沈舅公抓着错处,一味放大。
沈舅公嫌她言语顶撞,就要抽她十下。
可只是没打招呼而已,真的罪该如此吗?
沈舅公的两个儿子以前在云家不也言行无状,胡作非为,为什么他们两个就从来没有被管教过?
因为他们有人撑腰,而云糯没有。
因为本该为云糯撑腰的人,都忙着向沈舅公表现自己。
这些,云风北早就想明白了。
那他又怎么会再去打云糯?
他的妹妹再不好,关起门来也是云家自己的事儿,凭什么要这个糟老头子指手画脚?
想到这里,云风北直接将手中的荆条砸在地上:“你没资格让她道歉!”
沈舅公一愣:“云风北你吃错药了?你看清楚,我可是你舅公!”
云风北道:“那又怎么样!你只是我舅公,她是我妹妹!”
“她做对还是做错,自有我这个哥哥教她!你连自己的儿子都教不好,有什么资格来教我们!”
沈秋韵也被云风北的转变吓了一跳,她连忙上前,把云风北往后推,小声劝诫道:“风北,你跟你舅公怎么说话呢!他是妈妈的娘家人,是妈妈的后路,咱家可全都仰仗他呢,你怎么能把他得罪了……”
云风北闻言看向沈秋韵,冷声道:“妈,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他自己都一事无成,能帮你什么?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他就是想看我们家的笑话!”
“看我们因为他的一句话洋相尽出,他开心!”
“风北!”沈秋韵呵斥。
云风北把她扒拉开,冲沈舅公道:“我不会打我妹妹,就算打也不会当着你们的面打。既然你们不是诚心来为我谋划婚礼的,那你们也不必参加我的婚礼了,请便吧!”
沈舅公脸色难看,见云风北是认真的,他也没脸再赖在这里,只能甩手道:“行啊,以为长大了你就翅膀硬了是吗!等你结婚那天,却没有一个亲属到场时,你就该跪着求我去参加你的婚礼了!”
说完他大手一挥,招呼其他亲戚道:“我们走!”
其他亲戚跟沈舅公一个想法,他们都看不起云风北,人死如灯灭,云平威去世后,云家那一支已经不跟云家来往了,平时的人情往来,都是沈秋韵的娘家帮他操持。
他们就不信,云风北结婚那天,没有亲眷祝福,他能不丢人!
沈家的亲眷稀稀拉拉的都跟着沈舅公走了。
沈秋韵快气哭了,眼睛通红的瞪着云糯:“都怪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们家!”
一听这话,朱珠就不乐意了:“哎,都给我悠着点,怎么跟我的财神……呸,怎么跟我大姑姐说话呢?”
闻言沈秋韵又愤恨的瞪向朱珠:“你不就是看上她有钱吗?她的钱也不是她的!你以为你舔她能讨的了好?”
朱珠翻了个白眼:“不然我舔你?你倒是也得有好处能给我啊……”
云风北呵斥道:“你也给我闭嘴!”
他说完又皱眉看向云糯:“还有你,你难道就没发现,自从你跟周淮京在一起之后,你就像个灾星一样,走到哪哪儿就有人遭殃,前天你差点害死陆泊禹,差点害死我们!今天你又跑到家里公然行凶,你现在怎么戾气这么重!”
白皎皎上前看看云风北的脸色,劝道:“二哥,她现在是周太太,轻易打不得,你就是把自己气死也拿她没办法。”
云糯讥笑的目光看向白皎皎,她还是一如既往的会拿捏云风北的脾气。
她知道云风北脾气火爆,一点就着,她越是这样说,云风北对她的怨气就越重。
到最后,忍无可忍,就会对她动手。
不过这次,云糯却走到那根荆条面前,俯身把它捡起来,握在手里。
云风北见状皱眉道:“你就算把它给我,我也不会打你了。”
“如你所愿,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因为你已经让我彻底失望了。”
“我也知道你对我以前打你的事儿耿耿于怀,但时隔多年,我不得不告诉你,当初我打你也是为了你好。”
“如果我不主动揽下这个责任,那沈舅公就会让他那两个儿子动手,他们手里没轻没重,又自小脾性恶劣,如果让他们打你,我不忍心。”
云糯的手指缓缓抚摸着荆条上的尖刺,即使她已经足够轻柔了,但是那些刺却像有生命一样,划的她的皮肤好疼。
云糯道:“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鞭打我?”
云风北不悦道:“你用不着跟我阴阳怪气,我也没指望你会领情。”
让她领情?所以他还是觉得他做的对呗?
云糯十分有耐心的又问:“那你凭良心说,当年我真的犯错了吗?我真的错到要舅公用这样的荆条抽我的程度吗?”
云风北心里咯噔一声,对上云糯的视线,他自己都没底气道:“当时舅公不能算完全对,但你也有错,他毕竟是长辈,你该让着他就得让着他,你偏要跟他抬杠那挨打不是活该吗?”
“皎皎那时候就很乖,舅公对她也颐指气使,就是因为她足够懂事儿谦卑,才没像你一样挨打,所以你当初确实错了,错在你不够圆滑!”
“不,不对,”听到云风北的说法,云糯表示不认同的摇头,她道:“我是有错,但我不是错在不够圆滑……我是错在年纪太小,没力气从你手里夺过荆条。”
云糯说完,冷沉的目光定定的锁定着云风北。
云风北突然感觉到一股惧意,他忌惮的看着云糯手中紧握的荆条,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