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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韫浓低笑一声:“花枯萎了,但不也吸引来了鸟兽吗?”
裴令仪前世就喜好音律,宴请宾客群臣,总会有乐者在旁奏乐。
会听会赏,吹拉弹奏也略懂一些,只是不擅长。
清仪馆人迹冷清,除了元韫浓以外,鸟雀光临得最多。
屋檐的椽木下,都系着长短不一的红绳,铃铛错落有致地垂挂着小巧圆润的铜铃,表面被岁月打磨出一层温润的光泽,在日光的轻抚下,闪烁着柔和的暖黄。
每每风起,铃铛摇晃,铃声清脆悦耳,会吸引来鸟雀呼晴。
元韫浓觉得还敢,也学着裴令仪让小满在外屋檐下挂了雕刻着细腻繁复花纹的银铃。
鸟雀倒是没见多来,花团照旧锦簇。
除了铃铛响时像是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花纹间光影流动,如梦似幻。
没有什么变化。
“我是该同他们为伍的。”裴令仪垂下眼帘。
他在那些人眼里,和飞鸟走兽有什么区别?
“你又开始了。”元韫浓叹气,皱眉,“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你别说这些。”
裴令仪见元韫浓蹙眉,轻声道:“我不说了,阿姊别生气。”
元韫浓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你方才说什么?花枯了怎么了?”
“花都是要枯萎的,月亮也是要西沉的。”裴令仪低眸,“既然结果都是那样,我一开始就不该养。”
“日升月落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凭我之力无法逆转。但若是你说鲜花枯萎……”元韫浓却道。
元韫浓摘下花冠上的一朵花,递到裴令仪眼前,“这朵,便送给你。”
花冠上的永生花,元韫浓摘下的刚好是琼花,连带着一颗玉珠一起坠落进裴令仪的掌心。
她垂着眼睛,眉心朱砂,慈悲殿中观世音。
裴令仪怔忡地望着元韫浓。
春风拂面,裴令仪恍惚间好像听到了檐下的铃声那样。
元韫浓微笑:“这朵便不会枯萎了。”
像是走过了漫长的旅途那样,裴令仪终于动容,神情柔软,“……嗯。”
“应怜。”不远处的惠贞长公主喊道。
元韫浓看了一眼裴令仪,朝惠贞长公主走去,“母亲。”
“这是淮江伯夫人,你来见见。”惠贞长公主介绍。
元韫浓笑容得体地向夫人问好。
裴令仪看着元韫浓的侧脸,又垂眸看向掌心里带了一颗玉珠的永生花。
裴九原本是要向裴令仪禀报的,见了这幕不禁道:“郡主戴着那花冠,眉心点血,跟个小仙君一样。”
“你说什么呢?”裴七等他。
“真的很像啊。”他撇了撇嘴,“尤其是方才垂着眼睛,把冠上花摘下来,放在主子手中的时候。”
裴七说:“别说这些胡话。”
裴九切了一声。
裴令仪眸色愈深,微微抬目,双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幽寂深潭,“于我而言,就是如此。”
他道:“阿姊如此,我当日夜供奉,朝夕叩拜,尊为神祇。”
正如云水真人所言,不日之后,惠帝携一众妃嫔之女一起前往镇国寺礼佛。
这名义上是和家人一起去礼佛,所以太后、皇后,还有几个皇子公主,皇亲国戚都在。
岐国公和惠贞长公主也带着三个儿女,还有裴令仪一道。
暖煦的日光倾洒在路上,华丽的仪仗队蜿蜒前行,浩浩荡荡。
裴令仪和元韫浓都是不信鬼神之人,不见得有半点虔诚之色。
这条路不长,但是元韫浓体质弱,走了两步就开始气息不稳。
元韫浓眉目含情,脸颊泛起红晕,暗自恼恨惠帝想到一出是一出。
要不是太后,她上着山压根不用自己走。
偏偏现在只有太后能坐轿辇,连惠帝都在走,她也不可能越过惠帝去坐轿辇。
“阿姊在看什么?”身后传来少年清冽的嗓音。
一只手臂托在元韫浓的腰背,稳住她的身形。
元韫浓借着力站稳了,却没有回头,目光依然追随着最顶头的那个轿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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