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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这场仗,谁也不提懂吧,谁也不准提!\"
“对,谁也不准提!”
“老大,你怎么不说话?”
陈路平出来后就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人瞧着他,他没有像他们一样哈哈大笑,只是叹了口气。
刺绣是门手艺活,可这样的手艺,原不该入军所的。
庞谢见有机会,赶忙开口询问:“话说老大,粮仓那把火,你是怎么放进去的?”
闻言,几人也好奇起来,一同看向陈路平。
庆达笑着也问:“是啊是啊,要是没有粮仓那把火,咱们还很难成事啊。”
陈路平静静不语,显得高深莫测,却是谁也不知,于他而言,这只是个偶然之事。
他有脱离苦海之意,却未想事情会到如今这般地步。
原本他打算与那监吏混熟络些,更好伺机而动。
他知人心浮躁,大伙儿跟着他,不过是奔个念头,但言语能哄骗一时,却难骗一世。
于是他暗中让大伙开口,在不知不觉间挑起言语之争,激起民愤。
若是能起些乱子,届时众人乱成一锅粥,自顾不暇,正是他逃之夭夭的好时候。
只是工地一直安然无恙,宛如“世外桃源”,他知暂时没有机会,只能继续忍耐。
却不想,粮仓起了火。
在那工地里干活。
要么累死……
要么累死……
他知道这许是唯一的机会,故而破釜沉舟。
“我也不知道。”
陈路平无奈说着,可那满脸寻常却让大家越发深信不疑,这定然是陈老大的手笔。
“老大您就别卖关子了,我们真的很想知道。”
花赤一脸崇拜:“我们老家那边有一句话,叫说话说一半,天打五雷劈,你不能这样啊,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陈路平道:“不过是守粮仓的官兵自己出了乱子。”
“哦哦哦哦,老大高明。”
“不愧是陈老大。”
谁也没有计较刚到工地不到两个月的人,哪里能使得动什么官兵,只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仿佛什么都已明了。
“唉,老大你那个毒药太厉害了。”花赤继续道:“那四五个人现在半死不活的,见了我就眼巴巴,太可怜了,不成不成。”
“你要就把解药块给我,或者我去把他们杀了也好。”他说着,脸上显了几分于心不忍,嘴里小声念叨着:“,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啊……”
他宰过不少猪,要说多心慈手软,那是假的,可行里有个行规,那便是刀要快些。
按照老师傅们的话来讲就是:“生而为畜已然够苦,咱们拿刀的要快一些,好让它早投胎,莫让它走的太痛苦。”
几人沉默看向陈路平,越发觉得老大高深莫测。
老大还有毒药?
陈路平不语,所谓的穿肠毒药,不过是他在几株随处可见的不同野草上,顺手摘下的青青绿叶,与脚底抠下的脏污糅杂成丸,故弄玄虚罢了。
他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小泥瓶,递到花赤手中:“你让他们闻一闻就行了。”
“闻一闻就能解毒?”苏阳好奇道:“这是什么神药?”
陈路平不语,一手背在身后,庆达恍然大悟:“老大,这里面该不会又是毒药吧,你想毒上加毒,你真毒啊!”
“你胡说什么呢?这叫智慧。”花赤不由感慨道:“我的娘啊,老大,你到底还有多少事儿咱们不知道啊?”
“哈哈哈哈哈……”
陈路平微微抬手,笑声戛然而止,他沉默良久后道:“拒服劳役,打杀官差,对抗官军,抢劫军所,掠夺粮草辎重,聚众谋反,这是死罪,既然反了,那就闹他个天翻地覆!”
“好,闹他个天翻地覆!”
“老大,你说咋干!”
……
建平南流,常饥,时招又犯,遂应入伍,却转服役,日夜难歇,劳如牛,服者无不鞭斥,多有打杀。夏六月,仓起火,建平领众杀卒夺所。
——选自《景史:陈建平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