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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力挠挠头，没再多问。
可他心底，却满是疑惑。
这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
……
接下来的几天，对沈青来说，倒也算是风平浪静。
不过这会儿，沈青却单独找到了江瑾。
听着沈青的话，江瑾眼中也浮现出了诧异之色。
“你说，改革？”
话语间，江瑾都有些难以置信。
沈青竟然想改革菲比？
这事，可从未有人跟她提起过！
可沈青却认真地点了点头，“对，改革！菲比酒吧，想要做大，想要彻底把罗浮生压制住，想要配合日后的洗白，就必须改革！”
说到这儿，沈青也略微迟疑了一下，这才继续道，“就是为了更高的利润，为了菲比更好的未来，改革，也志在必得！”
听着沈青的话，江瑾也不禁沉默了。
她很清楚，她想要彻底洗白，除了做那个安保集团之外，也需要对她原本的这些手头的项目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那些原本处于灰色，甚至黑色地带的产业，必须改革！
其中，自然也包括菲比。
可此刻，在长久的思索后，江瑾却突然摇了摇头。
“沈青，菲比……我不想改革。我甚至希望菲比……比现在，要更灰色一些。”
“什么？”
沈青一怔，有些没回过神来。
原本在他眼中，无论如何，菲比都必须做改革。
这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
日后江瑾想要洗白，若是不能处理好菲比的事，怕是少不了麻烦。
而且，如今菲比的经营模式下，赚取的利润也实在有限。
趁着这次洗白，大刀阔斧地改革一番，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可现在，江瑾不但没准备改革，还准备让这个原本就可能让她接下来的发展受到一些阻力跟麻烦的菲比，变得更加灰色一些？
她脑子里，这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看出沈青的疑惑，江瑾苦笑一声，低声道，“沈青，你知道，对来菲比的这些人来说，菲比，意味着什么吗？”
不等沈青回答，江瑾便再次开了口，“这是他们的天堂。”
“你应该清楚，这个社会是什么样的。”
“生活在光明之下的一切，都被规则束缚着，人们很难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
“而那些可以尽情放纵自己的地方，又鱼龙混杂，危机重重。”
“菲比，就是其中的灰色地带。”
“自由，无拘无束，却又……安全。”
沈青轻轻点了点头。
的确，正如江瑾所说，菲比，是许多人心底的天堂。
而看着沈青，江瑾也继续道，“而对建立菲比的我来说，菲比，是我身边那些可怜之人的庇护所。是他们……获得自己价值跟认可的地方。”
话语间，江瑾叹息一声，走到一旁，看着窗外，眼中也多了几分复杂。
“你应该知道，整个菲比的管理层，包括下面的人，其实，也都很复杂。”
“孤儿为主，也有一些……原本不被世俗所待见的人。”
“有迫不得已坐过牢的。”
“有曾经下过海，却想做个普通人的。”
“有在重男轻女家庭长大，逃出来，不敢以真实身份示人，怕被抓回去的。”
“甚至……有一些精神有问题，身体有问题的残疾人。”
“沈青，洗白，规范，就意味着他们，很难继续在现在的位置上待下去。”
“我需要菲比成为灰色。”
“我需要菲比，成为他们的庇护所。”
“我需要菲比……能包容我想包容的所有人！”
“我不希望因为所谓的规范，而让他们觉得，他们是被照顾的那个，让他们觉得自己，没有价值！”
“我希望他们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觉得自己，值得现在的一切！”
“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