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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咽着，泣不成声，额头抵在冰凉的地板上。
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一心想着要报复陆小眉，要利用那件事彻底扳倒她，事情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三叔又怎么会为了维护她，跟人起了冲突，被打成这样？
是她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的恩怨，却把最疼爱她的亲人牵扯进来，替她受了这份罪。
这份愧疚，像沉重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杨国华看着跪在地上，哭得浑身颤抖的侄女，心疼得不行。
他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想要去拉她起来。
“傻丫头，快起来，这事儿怎么能怪你。”
他一着急，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咳嗽起来。
何桂花赶紧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眼泪也跟着掉。
“柳儿，快起来吧，你三叔他没怪你。”
贺寒上前，弯腰将杨柳从地上扶了起来。
他将她揽在怀里，让她靠着自己。
杨柳浑身冰凉，还在微微发抖。
贺寒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
他的柳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这一切，本不该她来承受。
杨国华缓过气，看着杨柳通红的眼睛，叹了口气。
“柳儿啊，三叔没事，你别往心里去。”
他不怪她。
这丫头从小没爹没娘，受了多少苦。
现在好不容易日子有点盼头了，又摊上这些糟心事。
他这个做长辈的，护着她是应该的。
杨柳听着三叔温和的安慰，心里更加自责难受。
她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再哭出声。
几人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又嘱咐了杨国华好好休息，这才准备离开。
走出卫生所的大门。
杨柳一眼就看到了蹲在门口墙根下的人影。
是杨海。
他手里夹着一根烟，低着头，一口一口地用力吸着。
脚边散落着好几个烟蒂。
整个人看起来颓废又烦躁。
杨柳脚步顿了顿。
她松开贺寒的手，朝着杨海走了过去。
贺寒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蹙。
杨柳走到杨海面前，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和嘴角的淤青，喊了一声，“海哥。”
杨海抬起头，眼神有些闪躲，声音闷闷的，“嗯。”
杨柳抿了抿唇，轻声道：“你去跟嫂子……道个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