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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春谷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春谷是丹阳最大的产铜地,素有‘嘉铜’与‘善铜’之称,同样是祖郎的屯兵重地。
张勋面色铁青,须发皆张,手中竹简被他攥得咯咯作响,终是怒不可遏,猛地掷于地上。
他原指望策反那一万叛军以扭转颓势,甚至不惜以连坐亲族相胁,却不曾想,连这件事都推进得如此艰难。
“粮秣之事,办得如何了?”良久,他阴沉着脸问道。
周平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战战兢兢地道:“已经在曲阿、永平等地强征了三万石稻粮,正日夜兼程地送来。”
所谓强征,便是从百姓手中劫掠了。为了筹集这三万石军粮,曲阿等地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百姓家破人亡者不可胜数。
张勋闻言,微微松了口气,有了这三万石稻粮,全军又可支撑一段时日了。
周平面色愁苦,声音低沉:“如今各路粮道皆已断绝,许贡、祖郎又不肯借粮。这这三万石稻粮,已经是全军最后的将军需早做打算。”
张勋心中焦虑又添几分,他跟着袁术南征北战,还从来没有因为粮秣短缺被逼至如此焦头烂额的境地。
眼下危机还不止于此,再过半个月,就是冬至了。全军士卒却连御寒的衣物都没有,届时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冻死。
这仗,打得太特么憋屈了!
张勋双拳捏得咔咔作响,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帐外传来。紧接着,帐帘被人掀开,一名亲卫匆匆走入:“禀将军,敌军正猛攻雷、陈二寨。”
张勋悚然一惊,一把抄起案上佩剑,掀帐而出。不及披甲便厉声喝令部将点起四千精锐,朝三里外的雷薄营寨赶去。
陈兰、雷薄如今各率五千军驻守西、南两处小寨。陈兰正与孙策对峙,雷薄则负责拦截严毅。
若非军情紧急,雷薄断不会来惊动他,必然是严毅亲自率军来犯了。
而严毅与孙策联兵进犯时,几乎都是由严毅部率先发动攻势,取得一定优势后,孙策部方才跟进,所以只要击退严毅部,前线局势便能稳定下来。
两刻钟后,张勋率军抵达雷薄营寨附近,远远便望见一杆两丈高的严字大纛,在阳光照射下反射出刺目的金芒。
相比半个月前,张勋已经对这杆大纛生出了一股难以抑制的畏惧。
大纛之下,严毅策马立于敌军射程之外。方圆百步之内,皆是一层层的铁甲精锐。
他单手控缰,目不转睛地望着前方战场。忽见敌军营寨之后扬起大片尘土,心知敌军援兵已至,遂下令撤退。
袁术的这两万精锐,不愧是常年征战之军,战斗力那是杠杠的,他当然不会与敌军硬拼,徒增无谓伤亡。
铛铛铛!
密集的金鼓声敲响。
攻寨的三千士卒听到撤军命令,井然有序地收缩为一个方阵,护着伤兵慢慢撤离战场。
当张勋进入营寨时,敌军已全部撤走,前方只望见一片密密麻麻的黑影。
张勋如释重负般吁出一口气,丝毫不敢大意,下令全军加固营寨、救治伤员。
半个时辰后,严毅派来使者,要求收回阵亡士卒尸体。
张勋未加犹豫,便应承下来。他已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不敢把事情做绝。
不久之后,营寨前的尸体便被尽数带走,唯余满地暗红斑驳,如血浸的疮痍,在阳光照射下格外刺目。
次日清晨,红日刚懒洋洋地挂上天空,严毅、孙策二部便再度发动了潮水般的攻势。
敌军陡然加快的攻击频率,很快便引起张勋重视。他没有再率军返回中军大寨,而是直接进驻雷薄营寨,参与防御。
不料敌军这次竟未撤走,而是每隔一个时辰,便发动一次攻势,一副不破营寨誓不罢休的架势。
就连西线的孙策部,也一反常态地发动了潮水般的攻击。
张勋如临大敌,压力倍增,不断从中军大寨抽调援军。一张脸凝重如铁,整日未展眉宇。
直到红日西沉,暮色将至,敌军方才收起獠牙,徐徐退走。
张勋疲惫不堪地走回大帐,还未脱去铠甲,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微微喘气。
雷薄亲临前线指挥,嗓子都快喊哑了,刚进大帐,便抱着一个木卮朝口中猛灌。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渍,摇摇晃晃地走到张勋身旁坐下,忽然咦地一声,扭头看向张勋:“张君,今日好像未看见龙骧营。”
敌军往日攻寨之时,龙骧营都会在后方压阵,以接应撤退之军。
“骑军不擅攻寨,许是被派去他处了。”
张勋懒洋洋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忽然浑身绷紧,三万六千根寒毛一起竖了起来,犹如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窜起。
雷薄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出一身冷汗,心脏砰砰直跳:“你作甚?”
张勋脸色煞白,额头瞬间浸出一层冷汗,嘴唇不住哆嗦,陡然发出一声尖叫:“严毅,我草你大爷!”
雷薄神色愈发惊惶:“出什么事了?”
张勋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全军突击!”
永平以南三十里的官道上,徐盛横握丈八蛇矛,脸颊映着血色残阳,忽将矛尖向前一指。
八百铁骑犹如黑潮决堤,迎着落日的余晖,向敌阵卷去。
在他们面前,是两千惊慌失措的护粮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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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