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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川有些迷茫,朱瞻基给的这个差事与查案有很大不同,查案是抽丝剥茧,露出真容,要的是证据链形成一个闭环,而这个差事是要在一堆乱麻混着荆棘杂草中找到能下手的地方,不需要露出什么,相反,最终只要能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撸成死结,这差事便算是办完了。
贾川叹了一口气,做领导真的是好,只说目的,具体实施办法就是手下去想了,反正领导要这个结果,他不会管你累死累活掉了多少头发,想要这份工作,你就得开足马力冲。
贾川想起办过一个案子,公司里的卷王被毒杀了,凶手是同事,还是一名孕妇,这位卷王在公司里员工阶层那是人神共愤的存在,中层领导也是岌岌可危,不知道这人会取代谁,所以当时查案的时候确实费了些工夫。
孕妇被抓审讯的时候,很激动的说:“……别管上面派下来多难办的活儿,他都能做,别人不愿意干的,他干,别人干不了的,他干,别人不想加班,他加,别人不想熬夜,他熬,我们还有活路吗?本来我怀孕就怕公司降薪调岗,是,我能找仲裁,我大着个肚子跟公司打官司,不影响孩子吗?”
虽然贾川不理解孕妇的这个逻辑,打官司怕对孩子不好,那杀人呢?
总之,当一个人习惯性发挥了超常能力去做事的时候,在这个群居为主的人情社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是肯定的,即便有一日坐上了某个位置,他也会照样这般要求手下,因为他就是这么过来的,别人也应该这么做。
就像现在,朱瞻基给了他一个常人不能完成的任务,他要发挥超常的能力才能完成,就算他不计较因此会得罪了谁,也得有这样超常的能力才行啊!这不是加班熬夜就能完成的。
贾川挠了挠头,差事还没想出咋办,他先劝自己将来坐到某个高位上,可不能随便给手下这样的任务,可以让手下发挥自己的才能,但至少自己得知道解决办法。
贾川之前与张政谋划的时候,是希望朱瞻圻能利用的上,如何利用?通过朱瞻圻的嘴,对汉王府边边沿沿,看似无足轻重的环节下手,一点点撕开,掌握大量在汉王看来无关紧要事情的证据,若是运气好,能够有的放矢的夜探王府,拿到一些关键证据就更好了,而后上书朝廷,且还得是多人齐奏,将事情放大,桩桩件件表现得证据确凿,朝廷上自然有人会给汉王通风报信,一旦汉王觉着皇上没理由再忍下去了,觉着自己横竖都要走这一遭了,一拍脑门也就反了。
当然,这需要时间。
张政当时还说:“汉王之所以会这般嚣张,一是有太宗皇帝遗命护身,二是乐安被他抓的很紧,想要找到他那些事的实证,很难!皇上派去王府的官员,大多被闲置一旁,甚至还有被软禁的或者拉拢过去的,乐安州衙里的官员,更是不敢与之对抗,永乐年间的知州干脆只认汉王,不认朝廷,等先帝继位后,之前的知州获罪入狱,调任来的知州私下里不知走了多少门路,只求离开乐安,哪怕降职也可。”
所以,贾川知道去州衙无用,至少眼下无用,只能从朱瞻圻身上下工夫,可今日一问,他竟是还不如一个王府家奴,他知道的都是些可直接拉出去砍头的大罪,可这些大罪更是需要实证,如何查?将朱瞻圻当做人证?仅凭他一家之言?
且不说皇上是否相信这个有点人格分裂的人会不会倒戈,只说皇上这么看重史书,怎会仅凭他说了什么便将他二叔治罪?若是可以,去年他爹便可将这父子二人都杀了。
二叔确实有可能因为亲儿子又告他一状便起兵了,但,若是朱棣起兵是逼不得已,那二叔不也是?莫须有的罪名,毫无实证的情况下,找了一个有前科,不住在家里的逆子胡言几句便定罪了,不是逼着造反是什么?
况且朱瞻圻一直就在这里,朱瞻基若是觉得他一人足以,哪里还用得着贾川跑这一趟。
确实是要逼着造反,只不过要鸟悄的进行,史书要写也是汉王贼心不死。
贾川长叹了一口气,今日听到的算是很全面了,眼下他还没想到能用哪一件作为突破口,他看向高云朵问:“大概都记下了?”
高云朵点点头。。
陈默却问:“今日这事儿,如何收场?”
贾川说:“简单。”
贾川问了问领头的,他们一般几点回府?领头的说天黑前回便可。
贾川点头说:
“咱们也是五个人,换上他们的行头,将他扔在乔五家,趁着光线昏暗离开巷子,整出点动静来,待王府中有人找来……”贾川看向朱瞻圻:“你便说他们已经走了,王府里的人不会疑心,谁能想到你敢如何?他们或许会问问邻里,邻里不敢与汉王府的人多言,说多了便是引祸上身,他们只会以为这几人得了些银钱,不知去何处逍遥了,这样一来,今晚便能安稳的过去了。”
朱瞻圻急道:“今晚过去了,明日呢?他们不见这几人回去必定还会再来问。”
“那便看你如何应对了,应对的好便会撑到我们再回来,若是应对的不好,被一剑斩杀了也说不定,你眼下说什么,怕是都没人会信,应对不好最终死前也是一通活罪,你自己过过脑子便能想得明白。”
“若是逼急了,我,我……”
“你心里明白的很,在汉王府那些人眼中,你怕是还不如他们五人有分量,打死你也很容易回禀汉王……只说你病重而亡,你爹不会来送你……而我留下你性命,那便是你对我还有用,我要的是报仇,你不是一样?待我大仇得报,朝廷也动手收拾你爹了,我自然会拖人向朝廷说明你的功劳,到时汉王这个爵位说不得你还能继承一下子。”
陈默抬头看了看天,掩饰脸上的不屑表情。
这种哄骗三岁娃娃的说辞,谁能信?
朱瞻圻偏就信了,他觉着贾川说的很有道理,竟是认真的与贾川讨论应对之法。
等后院完事了,高云天拿着带血的衣衫和众人回到前院,贾川指着地上领头的说:“把他身上的也脱下来,咱们五人换上,然后带着他去乔五家中。”
没人嫌弃衣衫上的血污。
高云朵又进屋嘱咐了玉砚几句,贾川指着朱瞻圻说:“等我再回来,若是让我听说你又动手打她了,我便将你打死。”
朱瞻圻低头没有说话。
此时已是黄昏尾声,光线昏暗,五人伴做王府家奴,趾高气昂,骂骂咧咧的出了院门,一路上大呼小叫的。
出门前董圆圆极不情愿的抱着领头的,贾川安抚说:“你只当抱了条狗。”
董圆圆气恼到:“他不如狗!”
但圆圆还是得抱。
前面‘王府家奴’们嚣张的前行,后面董圆圆抱着一个伤重的,快步跟着高云朵直奔乔五家旁边的那个破败的院子。
周围邻里没人敢出来偷看,他们知道今日这些恶魔指不定又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离远点好啊,直到听着身影远离了,才有人探出头来看了看,巷子里安静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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