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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川听徐恭说过镇抚使的品级没有他高,可三人交谈的时候,贾川明显感觉到王裕对徐恭并无下属对领导的那种恭敬,这种面子工程,贾川是深有体会的,即便不会拍马屁,但总要做出点谦卑的模样来。
可王裕没有,所以贾川搞不懂。
等徐恭带着王裕离开后,陈默细细讲给他听,他才知道这个王裕可是不简单啊。
朱棣迁都之后,南北镇抚司的权利便慢慢有了变化,北镇抚司专理刑事,留在南京的南镇抚司执掌军匠诸事,也就是说诏狱这个人间地狱便是归北镇抚司管。
按理说镇抚司只是锦衣卫下属一个司,奈何北镇抚司的权限越来越大。
陈默告诉贾川,北镇抚司审理诏狱案件,不用经过三法司会审,甚至不用经过锦衣卫指挥使,可直接回禀皇上。
贾川倒吸一口凉气,这下他便理解了,锦衣卫下属十四所外加镇抚司,而镇抚司是唯一一个可以跳过部门领导直接跟大老板汇报的,徐恭虽然在部门里是高管,级别比王裕高,但负责的是全面工作,真说具体到一些权利,他还没有王裕大,徐恭自然更是没有辞退镇抚使的权利,所以王裕不怕。
贾川暗自庆幸刚才表现的不卑不亢,也好在王裕只是过来看看他,或许是因为好奇,或许是因为朱瞻基有吩咐,反正王裕走了这一趟,没聊正事,扯了些闲话,态度平淡,看不出有亲近的意思。
现在想想,王裕负责的是诏狱,属于是审讯部门,且抓的,审的都是官员,一时半会儿的像是与贾川不会有什么瓜葛。
贾川本就没想过要进锦衣卫,对陈默的介绍也就是听一耳朵,他更关心这起针对安平伯的案子,锦衣卫会派谁跟着他一起查?
陈默说:“既然徐佥事将镇抚使带来了,那便是锦衣卫会全力配合。”
这一下贾川算是明白了,虽然他知道并非一人在战斗,但朱瞻基想让更多人知道,所以才有了今晚徐恭,王裕亲临之举。
这一趟,便是向京城官员表明,明面上是贾川查案,实则还是锦衣卫查。
朱瞻基为何要绕这么一大圈?贾川觉着除了为他济南之行造势之外,恐怕也是无奈之举。
朱瞻基不愿与祖父一般,对文武百官行雷霆手段,可有的官员不争气呀,机会给了,案子重查之后报上去仍旧是没什么变化,怎么办?
真是一个猴一个拴法,每个皇帝的脑回路都不一样,也是难为那些赶上交接班的官员,刚揣摩明白上一个,就换了下一个……
贾川相信徐恭今晚这一趟,很快便会传到各个部门领导的耳朵里,明日一早,便会有人顶门来见。
……
这一晚,贾川算是睡了一个好觉,陈默竟是也住下了没有离开,说是方便一早出门查案。
事后贾川才知道,徐恭来时未曾讲过会派谁来,陈默这是主动将位置占上了,即便不能跟着查案,不是还要带着高云天继续办理退亲和入职手续嘛。
在陈默心中的算盘上,贾川迟早是要进锦衣卫的,且官职必定很高,他能做到千户已经是极限了,眼下巴结着,或许来日还能有升迁的机会。
贾川倒是无所谓,他与高云天住在一屋,难受的是与陈默住在一屋的顺子。
顺子想破大天也想不到有一日能跟锦衣卫的千户睡在一个屋中,最近才敢与衙役平视的他,接受起来确实有点困难,导致顺子这一晚可没睡好,噩梦连连。
……
清晨。
贾川被高云天推醒,说:“顺天府来人了。”
贾川有心理准备,只不过他以为先来的会是刑部的人。
但不管谁来,贾川都不想耽误去南城玉器坊和玉器铺老板家中看看,他想弄清楚凶犯是如何作案的,这两起命案的案发地环境有明显不同,凶手是如何做到用同一种杀人手法行凶的。
顺天府来的是推官吕峰,他不想来,可没得选。
这案子当初是吕峰最先开始查的,可后来便与他无关了,如今府尹怕出事,又不好亲自出面,便命他走这一趟,目的是诉诉苦,大概介绍一下京城的官场环境,介绍一下谁是谁的谁,最后看看贾川的反应,若是识趣的,便邀请来家坐坐,用个便饭。
贾川自从想明白身后有锦衣卫护法,便达到了目空一切的境界。
开玩笑,来日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那句鸡汤怎么说来着?对,只把今天活成人生最后一天!
当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贾川很是嗤之以鼻,他明白这句话深层的意思,但不切合实际,可这句话却很符合眼下的境遇。
所以贾川根本没给吕峰好脸,见面便问:“这案子的仵作可还在顺天府衙?”
吕峰提前想好的论文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便被遣回府衙找仵作去了。
贾川想要带着仵作重来一遍,看看究竟是仵作能力有限,还是有其他外因,才使得卷宗中的整条证据链如同散架一般。
昨日魏文亮是代表刑部来的,他回去后说了什么,顺天府的各级领导本来不知道,可晚上徐恭带着王裕去了高家后,消息便传开了,这是一门玄学,怎就传开了呢?
当时即便宵禁严格,顺天府尹郑道宁和刑部左侍郎张廉还是克服万难见了一面。
当然他们俩不会想到这一面也是锦衣卫的成全才能见到。
也就是说贾川对仵作证词一眼看穿这件事,郑道宁是知道的,可他没想到贾川一上来便要见仵作,根本没给吕峰机会开口。
郑道宁犹豫不决,仵作究竟有多大作用?即便有,眼下死无对证,尸首已变白骨,任何质疑都是无力的。
昨晚张廉的意思这案子一旦锦衣卫参与便没有机会捂住了。
但郑道宁还是心存侥幸,他觉着皇上若是一定要如何,直接命锦衣卫查便是了,何必弄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人牵头?
张廉也是想不通,便说:“先看看,若是能将此人拉拢住最好,若是不能……先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反正该处理的已是处理妥当,他若是聪明的,查证之时便能知道太多人已无退路,他若是还想要前程……锦衣卫既然没有站在前面……先看看。”
郑道宁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这句话,最终下了决心:“带上仵作,去见他!”
……
顺天府的仵作四十多岁,名叫韩四。
韩四战战兢兢的跟着吕峰到了高家,可贾川已经走了,董圆圆站在院门口说:“大哥留话了,说你要是带着五什么的来就去玉器坊找他,要是没带,你就回吧。”
吕峰好歹也是顺天府的推官,六品啊,让一个无品的无名小子遛着玩?他心中不免气恼,带着韩四气哼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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