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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皱紧了眉头,看着武松被押解离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李纲这个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他如此轻易地放过武松,只判了个刺配,绝不可能安什么好心!
孟州距离阳谷县路途遥远,押送的差役若是在路上动些手脚,那简直是神不知鬼不觉!
到时候,死无对证,谁又能把账算到他李纲头上?
一定是这样!
李纲是想借刀杀人!
陈风心中焦急,下意识地想跟上去,暗中保护武松。
但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不行!不能去!
他想起昨日李纲那虚伪的嘴脸,以及自己离开县衙后立刻出现的盯梢者。
李纲现在一定对自己充满了疑心和防备。
自己若是此刻离开阳谷县,偷偷去追赶武松,必然会被李纲察觉。
到时候,李纲随便给自己安插一个“与钦犯武松勾结,意图劫囚”的罪名,自己就彻底完了!
他可不认为李纲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更何况……陈风看了一眼武大郎家所在的方向,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自己若是走了,潘金莲怎么办?
李纲这个伪君子,如今大权在握,难保他不会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
自己绝不能将潘金莲置于危险之中。
武松……陈风心中突然一静,想到了什么。
是啊!
武松不是林冲,没有需要隐忍的理由,他武艺高强,心思也并非愚钝。
当初在景阳冈,他能赤手空拳打死猛虎,寻常几个差役,未必能奈何得了他。
那沉重的囚枷,对普通人来说是束缚,但对力大无穷的武松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原著中武松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哥哥。
而现在,武松并不知道武大在阳谷县。
任谁也不会把武松和武大联系在一起。
没有了武大的束缚,以武松的实力,若是押送的差役真敢在路上对他不利,恐怕当场就会被他反杀。
权衡再三,陈风最终还是打消了暗中跟随保护的念头。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留在阳谷县,稳住李纲,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等武松之事落定,再做其他打算。
他内心的天平已经倾斜,大宋的腐朽已经烂到了根里。
神人难救。
……
县衙后堂,书房内。
王猛看着端坐品茶,一脸平静的李纲,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人,就这么轻易放过武松了?只判了个刺配孟州,未免太便宜他了!”
李纲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便宜他?王猛啊,你看事情还是太表面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望着远方:“孟州在何处?距离我阳谷县,何止千里之遥?”
“这千里路途,荒山野岭,盗匪出没,猛兽横行……你说,一个身带重枷的囚犯,在路上遇到点什么意外,病死了,或是被野兽叼走了,是不是很正常?”
王猛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眼中露出钦佩之色:“大人高明!”
李纲冷哼一声,眼中寒光闪烁:“武松此人,桀骜不驯,又与陈风交好,留在阳谷,终究是个祸害,如今将他刺配孟州,既堵住了悠悠众口,又能让他死得合情合理,一箭双雕!”
“至于押送的人选……”李纲转过头,看向王猛,“你亲自去挑几个机灵点的弟兄,告诉他们,若是武松死在了路上,本官重重有赏!”
“是!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办妥!”王猛心领神会,躬身应道。
李纲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坐回太师椅,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窗外的阳光明媚,但他眼底的阴霾,却比这牢狱还要深沉。
武松,你的死期,不远了。
而陈风……哼,等解决了武松,下一步就要打发你走了……
官道之上,烈日炎炎。
尘土飞扬,空气中弥漫着燥热的气息。
三道身影在酷暑下拉出长长的影子,缓慢前行。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身负重枷的武松。
木枷沉重,边缘粗糙,早已将他脖颈和手腕磨出了道道血痕。
汗水浸湿了破旧的囚衣,紧贴在身上,黏腻难受。
他赤着双脚,踩在滚烫的沙石路上,每一步都留下一个浅浅的血印,脚底早已磨烂,火辣辣地疼。
押送他的,是两名身材精瘦,眼神却透着一股刁滑之气的差役。
这两人正是王猛亲自挑选的人,他们得了李纲暗中授意,要在路上结果武松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