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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了一下午，桌子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厉辞舟的名字，写到最后，她都快不认识这三个字了。
“天都黑了啊。”
阮尽欢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认真地去做一件事情了。
书房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厉辞舟合上最后一份文件，冷峻的侧脸看向阮尽欢的时候微微柔和下来。
他又看向这满桌子的签名，随手拿起一张：“已经很像了。”
确实挺像的，甚至连他最后一笔横喜欢勾连着点的习惯都学上了。
阮尽欢：“我可是练了整整一下午哎，画符……画画的时候，我都没这么的认真过。”
比起练签名，她甚至觉得画符会更简单一点。
厉辞舟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嘴瓢，眼神只是扫了她一眼，随后认真地说道：“辛苦了。”
这么正式的道谢，阮尽欢还有些不好意思，她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你是不是该去前厅看看了，毕竟我也是收了邀请的，总不好黄了白璐的面子。”
厉辞舟也是想到了这一层，他也没着急，甚至没有换衣服，依旧穿着那身休闲装，浅色的打底衫，黑色的休闲裤，头发束起，扎了一个不碍事的马尾，这是他一贯最喜欢的穿着。
出门的时候，还套上了一件浅色的风衣。
对于参加宴会都穿着隆重的那些受邀朋友来说，他这副素颜朝天的样子，实在是过于随意了。
甚至阮尽欢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以厉辞舟的身份，能屈尊降贵参加这场宴会，已经是给厉朝煊面子了。
都是一帮小孩儿，实在没有打扮的必要。
简而言之，谢泉，不配。
阮尽欢其实也想去凑热闹，但她要是真的出现了，那才是给谢泉撑面子，这事儿她才不做。
厉辞舟走了一条别人不常走的道，仗着夜色，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融入到了人群里。
来的人不少，前厅非常热闹，生日宴恰好刚刚开始。
忙了一下午，他还什么都没吃，心里惦记着，等走个过场，就跟阮尽欢一起走，找个饭店吃完回市中心，那边离公司和学校都近，没必要在这里过夜。
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最中央的寿星身上，最中间亮着聚光灯，厉朝煊都没有去凑热闹，只剩下主持人和谢泉，以及依偎在谢泉身边的阮茵茵。
厉辞舟看了一会，只觉得无聊，刚好阮尽欢问他现场热闹不热闹的时候，他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她，顺口抱怨，不过就是个小生日，搞这些形式，整的跟什么商业聚会一样。
毕竟聚在这里男男女女不是西装，就是礼服，看的人眼花。
厉辞舟发完了，手指顿了顿，他竟然将心里抱怨的话就这么不假思索地发了出去，手指又点在消息上，还没来得及撤回，阮尽欢已经回了消息。
是一张自拍，她抱着小白对着镜头招手，还配了文字——老父亲辛苦。
厉辞舟没忍住，无声地勾起了唇角，正想着回些什么，身边走近了一个人。
白璐：“你什么时候到的，我刚刚找了你一圈，都没看到你人。”
厉辞舟收起手机，对这小姑娘态度还是很不错的：“随便逛了逛，园子挺大的，没碰上正常。”
说到这个，白璐也忍不住咋舌，言语里都是惊叹：“这园子是真的好大，可惜后面那个跑马场不让去，不过……你怎么没有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