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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雅，过来。”牛萍朝沐雅摆摆手。沐雅过去，牛萍拽着她去了房间，然后从布包里翻出个镯子，她摸着沐雅的手戴她手腕上。
沐雅看着那手镯水绿水绿的，虽然她不懂玉，但是看着也价值不菲。
“妈，你这是哪儿来的？”
牛萍摸着床边儿坐下道：“捡到你的时候包裹里就有，我跟你爸保存着，就想哪一天你要是认亲了有个凭证。去年啊，有个收古董的去咱们家借水喝。你记得你的那个小褥子不？”
“记得。”那是个粉蓝色的小被褥，上面绣着小马，摸着光滑水灵，是包着沐雅的襁褓。牛萍一直放在床上当摆设。
“那个人说小褥子是外国货，能换五块钱，我们就想褥子值钱，这个镯子肯定也值钱，就可惜家里失火不小心烧了褥子，不然都给你带过来。”
“家里着火了？你们烧伤了没？”
“没事儿。”牛萍摸着她的手安抚，“烧柴的时候不小心点着了，不碍事。这镯子收好，如果你日子不好过就当了补贴家用，不缺钱了就当首饰，结了两次婚我们也没给你陪嫁，这就当你陪嫁了吧。”
沐雅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是弃婴，上一世没亲人找她，她忙着找儿子也没找过亲人，更没有见过这镯子。再活一世，她都把找父母的事儿给忘了，养父母对自己这么好，自己真的去找亲生父母，养父母肯定会难过。
那就随缘吧。
沐雅搂着牛萍道：“妈，谢谢你。”
“傻孩子，谢什么谢，你过的好我才高兴。”她拍了拍沐雅的背，“走，你给我打开电视听听，我今天一直想听，也不会听。”
“行。”沐雅扶着牛萍去了客厅。
季和同不知道说了什么把沐满堂逗的哈哈大笑。
沐舒正在看电视，见牛萍出来了赶紧去扶着，又说：“妈，大姐今天带我去吃了鸡腿面。有个阿姨还给了我五块钱。”
沐雅道：“就是小丽，我朋友给的。”
牛萍严肃道：“沐舒，别人给你钱都是你大姐的人情，以后不能乱要了。”
沐舒哦了一声，又把剩下的钱掏出来，“妈，我花了一块五，剩下的给你。”
牛萍拿了剩下的钱塞给沐雅，又训斥沐舒，“乱花钱。”
沐雅道：“妈，他就买了三瓶汽水，另外两瓶还是买给我跟小丽的。”说着悄悄把钱又塞到了沐舒的口袋里。
“那也不能乱花钱。”牛萍穷怕了，一分钱都看的格外重要。
沐雅怕牛萍绕着这个话题不放，便说起沐舒上学的事儿，他今年十二正是上初中的年纪，选学校是个问题，户口也是个问题，以及沐舒的学习底子也是个问题。
牛萍道：“既然户口这么难办，我们还是回去吧。”
沐雅道：“别一说什么就要回去。”她拉着牛萍的手，“户口我来想办法。”
陆雨浓分的一间房不就正好有用处了嘛！把父母跟沐舒沐兰的户口都迁到那房子名下。
沐舒道：“初中？姐，我一天学都没上过。”
沐雅道：“你这么大上幼儿园也不合适吧。”
几个人才在讨论，电话响了，沐雅接起，“喂。”
“是我，有事儿，我在大院儿门口等你。”是季烨霖的声音。
沐雅挂了电话，跟他们招待了声便提着包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沐兰正好回来，她喜滋滋道：“姐，我跟老板预支了半个月工资买了鱼！”
沐雅道：“晚上你们自己吃吧，我有事晚一点回来，对了，让同同九点睡觉。”
沐兰点头，“知道了。”
——
沐雅走出大院儿就看到季烨霖的车停在路边，她上了副驾驶，“怎么了？”
季烨霖道：“警察局那边来了电话，说审出来了。”
沐雅道：“他为什么要害我？”
季烨霖道：“过去就知道了。”
犯人应该是吃过一些皮肉苦，他有一只眼睛发青，据警察审出的结果，他名叫李顺明，七十年代知青下乡后，考上了乡镇卫生所的医生，来市里是想给儿子转户口。父母都是钢铁厂的老员工，妹妹是棉纺厂的员工，名叫李顺清。他受李顺清的教唆意图对沐雅图谋不轨。
沐雅在看到李顺清三个字后五雷轰顶，她真的没想到李顺清能干出如此低劣卑贱的事儿。沐雅甚至不敢想如果自己真的被玷污了，还能不能坦然的活下去。
李顺明一个劲儿的道歉：“对不起，同志我真的对不起，我儿子刚十二，家里还有孩子，求你放过我吧。”
十二啊，跟沐舒一样的年纪。
沐雅冷笑，“放过你？我放过你谁放过我？我还有个五岁的儿子，还有我父母，我才刚结婚，你毁了我，我全家就没了。”她照着李顺明的脸就是一巴掌，“你这种人就是罪该万死。”
“同志，不能殴打犯人。”监狱的警员赶紧制止。
季烨霖上前搂着沐雅的肩膀道：“别为这种烂人生气，他的判决结果出来了，游街示众，再判十年。”
“游街？”李顺明瞬间睁大了眼睛，“我不游街，我可以多判几年，我不游街！”
季烨霖搂着沐雅走出了警局，李顺明的嘶吼声不绝于耳。
沐雅倒吸了口气，“我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儿惹到了李顺清，她这样对我。”
季烨霖道：“想不到就别想，她犯了法，自然有法律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