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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疫区的薄雾中,李轩腰间的 “悬霄令” 泛起微光,与苏清瑶手中的药锄共鸣。他们身后跟着林墨与凌霄派弟子,每人竹篓里都装着忘忧草与往生花混合炼制的解药,却在踏入镇子时,被眼前景象惊得驻足 —— 青石板上爬满紫色藤蔓,藤蔓间嵌着无数骷髅,每具骷髅手中都握着半片修罗教令牌。
“是往生花的藤蔓!” 苏清瑶惊呼,药锄挥出的药粉刚触到藤蔓,竟冒出黑色烟雾。街角突然窜出个灰衣少年,怀中紧抱褪色包袱,发间别着的银饰刻着与陈墨谦书房相同的云纹。
“救… 救我…” 少年咳出黑血,跌倒在李轩脚边,包袱散开露出半卷羊皮书,封皮上 “修罗秘典” 四字刺得人眼疼。林墨挥扇击落追来的藤蔓,却见少年耳后有与沈药奴相似的月牙胎记。
“他是药王谷遗孤!” 苏清瑶扶住少年,从药箱中取出续命丸,“当年屠谷时我见过这胎记。” 少年艰难抬头,望向李轩腰间双剑:“陈… 陈先生说,若见清霄剑… 就带他去龙脉祭坛…”
深夜,破庙中烛光摇曳。少年解开衣襟,露出心口与陈墨谦 identical 的剑形伤疤:“我叫沈念奴,是药奴姐姐的弟弟。” 他展开秘典,内页夹着陈墨谦的字迹:“往生花依托龙脉生长,若想彻底根除,需毁去祭坛核心‘血魂珠’。”
李轩惊觉秘典中记载的祭坛方位,竟与苏清瑶母亲笔记中的修罗教入口重合。更令他心惊的是,祭坛所在的昆仑山龙脉,正是当年凌霄派与药王谷共同守护的禁地。
“陈前辈早就知道修罗教的阴谋。” 林墨皱眉,“他改良剑诀时融入的‘回春十三式’,分明是在为对抗往生花毒素做准备。” 苏清瑶忽然握住李轩手腕,将一枚银针刺入他虎口:“你体内残留的清霄剑气,能感应血魂珠的位置。”
昆仑山腹地,冰川折射出诡异的红光。往生花藤蔓沿着龙脉裂缝蔓延,每片花瓣都映出武林各派弟子被感染的画面。沈念奴突然指着冰壁上的图腾:“那是陈先生的笔迹!” 众人凑近,只见冰纹中刻着:“吾妻苏月如之墓 —— 墨谦立”。
苏清瑶手中药锄落地,发出清脆响声。她终于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碎语:“墨谦… 龙脉… 守…” 李轩握住她颤抖的手,发现冰壁后隐约可见棺椁,棺中女子身着与苏清瑶相同的月白长裙,颈间挂着半枚悬壶令。
“原来师娘是药王谷传人。” 沈念奴哽咽,“陈先生为护她遗物,才将悬壶令与凌霄令分开保存。” 他从包袱中取出另半枚悬壶令,与李轩手中令牌合璧的刹那,冰川轰然裂开,露出通往祭坛的阶梯。
祭坛中央,血魂珠悬浮在九龙鼎中,每道龙纹都嵌着武林高手的骸骨。黑袍教主的身影从鼎中升起,此刻他已融合往生花与血魔功,背后长出十二对骨翼,每根指节都蠕动着虫豸。
“李轩,你果然来了。” 教主抬手,沈念奴被无形力量拽向鼎炉,“当年你父母用悬壶令封了龙脉,如今他们的儿子,正好做开鼎的钥匙!” 李轩这才惊觉,自己自幼佩戴的玉佩竟是龙脉钥匙,而陈墨谦收养他,正是为了完成当年未竟的守护。
“八极剑阵,逆运!” 他挥剑斩向龙纹,却见剑阵竟被血魂珠吸收,化作滋养往生花的养料。苏清瑶突然将整箱解药倒入鼎炉,忘忧草露水与往生花汁液碰撞,爆出绿色荧光,竟显露出祭坛下方的地宫 —— 里面整齐排列着数万具染病尸体,每具尸体心口都插着修罗教令牌。
“这才是修罗教的真正目的!” 林墨惊道,“他们用活人培育病毒,再通过往生花扩散,妄图制造一场足以灭绝武林的大瘟疫!” 教主狂笑,骨翼扫过鼎炉,血魂珠分裂出无数虫豸,钻进沈念奴体内:“可惜你们明白得太晚了。”
千钧一发之际,李轩突然想起陈墨谦的 “逆剑诀”。他横剑自刎,清霄剑气顺着血液流入鼎炉 —— 当年陈墨谦正是用此招,以自身为引封印血魂珠。苏清瑶惊呼着扑向他,却见他伤口流出的血竟化作青色莲花,每片花瓣都刻着 “悬壶济世”。
“以我血,祭龙脉!” 李轩挥剑刺入血魂珠,沈念奴同时运转秘典心法,两股力量在鼎中相撞,爆发出耀眼光芒。教主发出凄厉惨叫,骨翼纷纷崩解,化作虫豸坠入地宫。当最后一片往生花花瓣凋零时,李轩看见冰川深处,陈墨谦与苏月如的幻影携手走来,朝他露出欣慰的微笑。
三个月后,江南小镇重现生机。李轩站在重建的药王谷牌坊下,腰间悬霄令与清霄剑均已裂痕累累,却比任何时候都闪耀。苏清瑶背着药篓从田间走来,发间别着沈药奴的玉簪,林墨则在教孩子们辨认草药。
沈念奴抱着修罗秘典跑来,书页间夹着新摘的忘忧草:“李大哥,你看这秘典最后一页,竟藏着陈先生的《医剑二十四式》!” 阳光穿过草叶间隙,在剑谱上投下斑驳光影,第一式图谱旁,赫然是陈墨谦的字迹:“剑可杀人,亦可救人,此乃医剑之道。”
远处传来驼铃声,西域商队带来消息:荒漠中出现会开花的沙虫,所到之处瘟疫横行。李轩握紧剑柄,与苏清瑶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开口:“该出发了。”
山风掠过新刻的 “悬霄医剑盟” 匾额,吹起盟旗上的 “医剑双绝,护佑苍生” 八字。少年们背着药箱与长剑踏上征程,身后是新生的药田与百姓的笑脸。他们知道,江湖的恩怨永远不会停止,但只要有人愿意用剑守护、以医渡人,这世间就永远有希望。
而在千里之外的深海洞穴,最后一颗往生花种在黑暗中发芽,花瓣上凝结的露珠倒映着血魂珠碎片。黑袍人的声音从深渊传来:“李轩,下一次,本座会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守护的一切,化作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