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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子瑜突然呆住,转头看那太极图上,自己手触碰到的位置。
阳鱼眼中,一颗金莲子在他指尖发散光芒。
鬼使神差的,他就笃信这就是自己踏尽阑珊所寻之物,便毫不犹豫将这枚金莲子抠了下来。
山河一阵晃动,范子瑜脑中剧痛,七窍溢出鲜血,自我被逐出意识海。冥冥中,似有所悟,要长出新的莲子,还需勤练一念天地法三百六十日。
耳边传来惊呼,苏思若看到这人好端端入定,突然七窍流血,被吓了一跳,小脸唬住,双眼慌张。一手按住他脉门,另一手就取出药囊。
范子瑜缓缓睁眼,看到她神情,笑着开口,“不妨事。”说罢展开手心,那里有一颗金莲子散发幽光,似乎穿透过去现在和未来。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小小莲子之中,似有万物演化蕴藏。
苏思若双眼逐渐聚焦,惊讶地感受这颗莲子传出的玄妙道韵,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终于,她捂住嘴巴,小心说道,“这是法则碎片?”
范子瑜却不答话,将手中莲子稳稳镶嵌入灵偶眉心那个预留的位置。一切就像是宿命安排,大小刚刚合适。莲子嵌入后,整个灵偶更显生动,似乎活过来一般,隐隐有无法察觉的呼吸带着灵偶胸膛轻轻起伏。
苏思若小鹿般的眼神里满是惊喜,下意识伸手触碰灵偶,感受到那股灵力波动,嘴巴张成o型。她转头看看范子瑜,呆愣着伸手擦掉他嘴边血迹,小心开口,“这灵偶等级似乎已到地阶顶端啦。”
傲来大陆上的各种法器,原本分为“天地玄黄”四阶。但后来人族有楚阳横空出世,生生将黄品打入凡流,在天阶之上又造“神”阶。所以现在的法器品类,分为“神天地玄”四品,在品阶之内,又有“法灵圣道”四个小阶梯。
目前这灵偶,在苏思若看来,已经直接从玄阶法器进阶到地阶道器的水准。
范子瑜还是头回了解这法器等级,闻言欣喜地点头,也没意识到苏思若为他擦拭血迹有何不对。
苏思若盯着灵偶张开的“第三目”注视良久,突然说道,“那试试吧,还愣着干什么?”
范子瑜一直盯着她的神情,这才省悟正事,暗骂自己糊涂,瞬间放出念虫。这次,十三只念虫似乎受到鼓舞,围着那金莲子欢呼雀跃,之后依依不舍地钻入灵偶嘴巴,在它体内四处游荡,显然已经不再畏惧。
范子瑜嘴角咧开,开心道,“成了!”说着以神念入体,指挥十三只念虫的动作。
灵偶歪歪扭扭地站起,双手双臂来回晃动,指向一个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看得两人惊心动魄。灵偶站稳之后又是手脚打结,每一步都会自己绊倒。苏思若灵光一闪,赶紧提醒,“你就指挥一只念虫即可,其他的会自动协调。你分念指挥全部,反而不妥。”
范子瑜恍然大悟,难怪自己也觉得别扭。径直收回多余杂念,只与那只体格最大的联络。果然,灵偶动作逐渐协调,甚至能完成眨眼、张嘴等简单动作。
只是那枚金莲子,着实有些夺目。
苏思若马上又扯过一小块月昙绡,灵巧缝合,将那颗莲子遮挡在皮肤下。但仍有道韵幽光,从其中透射而出,任谁都能看出那里不但是灵偶核心,更藏有一件异宝。
范子瑜也觉出不妥,便又与苏思若商议,为灵偶缝制一条卡通手表型的发带。表面上依然绘画彩虹孩童大狗,背面刻画遮蔽阵法隐藏莲子,以五彩表带修饰,遮掩住那处皮肤的不同。
两人都是神通之士,一条发带须臾可成,待把这五彩头带牢牢绑住,灵偶颜值又有增加,透出飘逸出尘之意。如今灵偶已成,两人以神识查看,发现念虫吐出的法则灵珠也被芯片慢慢吸收,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前进,不由充满期待。
范子瑜情难自禁,双手抱住苏思若双肩,双瞳闪闪发光,认真说道,“真是太谢谢你了。”说罢,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触电般收回双手,耳根通红。
“啊哈哈,我也没帮上什么。”
小姑娘僵硬在原地,不自觉在傻笑中低头。
坚持住啊,苏思若,要坚持住。
她感觉自己再待在这里,这十八年的人生就会以出糗收场。终于振作精神,蚊呐一般回应,“不用客气。我去找师叔。”说罢,低着头将灵偶搁置在范子瑜肩头,不舍地抬头看看,红着脸跑走。
范子瑜只觉奇怪,看着肩头小人,也觉可爱,莞尔一笑,便也向外走去。如今这令人喜悦之事,还急着跟兄弟们分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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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沧澜林海中,一位妖王耷拉着脑袋,似睡非睡,靠在一棵千年大树上。
周边有不计其数的妖兵身着铠甲,静悄悄守在一旁。个个屏气凝神,不敢有任何异动。
一只白眉鼠怪,在妖王耳边轻轻呼唤,“大王,大王,您可听清?”
那妖王长鼻子中发出怪响,咧嘴露出两颗獠牙,看样子是野猪成精。他浑浊的双目慢慢变得清亮,好像刚刚睡醒,吐出一口唾液,恨声道,“这通海进入圣阶,就不把我当回事了?特么的还兹命我出征扫荡!兹命个逑!”
那白眉鼠怪迅速低头,小心劝解,“大王啊,那通海是白祖血脉,如今还高您一阶。您现在只有听命与他,要不然不好与圣祖交代。”
这野猪妖王眼睛如铜铃般瞪起,张嘴要骂,却又突然醒悟。长满针毛的黑手挠头,叹气道,“我一代天骄诸怀王,竟然被个娘娘腔的疯子压制。现在如玩偶傀儡,受人摆布,真是倒了血霉。罢了罢了,就听他的。”
说着,诸怀王振臂一呼,万千妖族纷纷响应,随着大王在丛林中启程。
“不用动用神通,就当散步游猎,儿郎们玩起来!”诸怀王粗豪的声音划破森林,无数动物灵兽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