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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瑜,你身上的伤怎样了?”杜萌萌关切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不妨事,只是”范子瑜略作停顿,在脑中继续说道,“刚才在审讯室里,你可发现有其他人的踪迹?”
“那个黄毛吗?它此刻也走了。”杜萌萌疑惑问道,“还有谁?”
“有人能屏蔽你的雷达!刚才在那审讯室,有另一个人存在!”范子瑜无比确定,因为直觉告诉他那就是转机所在。
说完,他也不等萌萌有所反应,眼神向四下看看,轻声说道,“来吧,出来一见!你也不想我闹出动静吧!”
范子瑜的话音未落,隔壁便悠悠传来一个苍老沉稳的声音:“小兄弟,莫要急躁。”
随后一团青色幽火从说话那人掌心冒了出来,在黑暗里燃起一点豆大的光明。火光里,只见隔壁牢房里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慈眉善目,透着一股岁月沉淀的温和。可他的双膝以下却空空荡荡,被人砸得粉碎,隐约可见白色的骨茬。那残破的裤脚上,乌黑的血迹早已干涸,斑斑驳驳,看着仍觉触目惊心。
老人目光温和地看向范子瑜,轻声开口:“不知小兄弟家乡何处?”见范子瑜神色间闪过一丝犹疑,老人赶忙率先说道:“关在这里的,都是广源城所属奇门镇的居民,我是镇中的长老林有希。大家都是落难之人,你不必顾虑太多。”
范子瑜微微眯起眼睛,略一沉吟,不紧不慢地答道:“我名叫范子瑜,来自天外,对这个世界的一切全然陌生。如果老丈能跟我讲讲这方世界的情况,说不定能帮我弄清楚当下处境。”
“天外之人?”林长老眉头皱起,面露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莫不是那些异世避难的人族?”
异世避难?我们华夏的火种计划似乎可以这样理解。范子瑜也觉得自己的来历解释起来非常麻烦,又担心别人不信,索性就坡下驴。“正是,所以这里究竟是哪里?人族妖族又是怎么回事?”
林有希刚要张嘴回答,冷不丁一个声音在两人耳边幽幽响起——“噤声”!这声音来得毫无征兆,仿若鬼魅低语。林有希长老神色一惊,看向范子瑜,只见范子瑜也是一脸疑惑,正望向自己。两人瞬间明白,这牢狱之中必定还有旁人,而且看样子,应该是友非敌。
“刚才,通海王借助阵法在偷听你们谈话。”那神秘声音稍顿片刻,带着几分调侃,“这会儿他又得忙着去镇压夫诸了!”说罢,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这人自顾自地笑出声来。随后接着说道,“你二人本领有限,这般交谈,很容易被妖王发现。这样吧,待会儿我给你们青符,你们握住它,在心里默念一二三,咱们三人就能不受打扰的放心交谈。”
话音刚落,两人眼前的空气似乎被撕开一个小口,然后一块透着玄奥的青色玉石从小口中缓缓飞出。这青色玉石也就巴掌大小,却流露出一股高高在上的神秘威压,一望可知品质非凡。老者自是识得此物,双目圆睁,双手颤抖着接住玉石,不敢有丝毫怠慢。
范子瑜看得真切,认出这玉石正是那康米达的铜镜之后镶嵌之物。心中暗暗惊讶,偷偷在脑波里呼叫萌萌,“萌萌,保持警戒!第三者出现!如果发生意外,迅速吸收这玉石的能量,我们逃出去。”接着想了想,又道,“待会我会通过这玉石跟他们对话,你试试能不能接入这个频段。”
“收到。”萌萌声音清脆又平静,让范子瑜心安几分。
他这才握住玉石,对着同样动作的林有希略一点头。紧接着,他们心有灵犀一般,在心中默念“一二三”,随后不约而同地闭上双眼。刹那间,一股奇妙的拉扯感袭来,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将他们的意识狠狠拽入另一个世界。
牢房里一片黑暗,竟无一人可以看到那两枚神秘玉符,只能发现老者和青年似乎同时陷入沉睡。
当两人再度“睁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处如梦似幻的秘境之中。这里云雾氤氲,轻纱般的雾气在四周缭绕,恍如天宫。范子瑜惊讶地发现,自己和林有希的模样与现实中别无二致,更神奇的是,林有希那原本被砸得粉碎的腿脚,此刻竟完好无损。云雾之中,隐约能瞧见一座古朴亭台。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随即又相互点头示意,往那亭台走去。
待走近亭台,只见里面端坐着一个青年。这青年模样怪异,尖嘴如钩,鼻梁弯曲,正是当日抓捕范子瑜时,他曾见过的那只鸟怪!范子瑜心中猛地一紧,暗自叫苦,就听见那鸟人扯着嗓子说道:“姓范的小子,别藏着掖着了,赶紧把你那器灵也叫出来,躲在一旁偷偷摸摸算怎么回事!”
两个人类闻言,皆是大吃一惊,身体瞬间紧绷起来。范子瑜情不自禁摸向手腕,那鸟人却又冷笑着开口:“省省吧,别干傻事。你不是早就盼着我现身吗?这会儿装什么惊讶!”
范子瑜闻言怔住,刚才在审讯室里也是他?!
就在此时,看到个粉嘟嘟的小丫头探头探脑地走进亭子,那相貌居然与范子瑜有七分相似,不是杜萌萌又是何人?
杜萌萌见到三人,吓了一跳,对着范子瑜挤眉弄眼。
那鸟人看着好笑,直言道,“你二人私聊我是听不到的,这是我的内景世界,谁想在这里窃听我倒是一清二楚。”说着话题一转,“老林啊,咱俩也算是旧识,说吧,这是咋回事。”
“子瑜啊,这家伙好厉害!”范子瑜脑波中再次出现杜萌萌的声音。范子瑜却不答话,谁知那鸟人的话是真是假,便冲着杜萌萌使个眼色。萌萌心领神会,干脆闭嘴装那闷葫芦。
旧识?林有希再三回想,始终想不出自己何时曾见过此妖。更何况,在这妖与人势如水火的世道里,“旧识”这般亲昵友善的称呼,怎么听都透着股诡异。
“恕老儿老眼昏花,不知阁下是?”林有希压下心头疑惑,不卑不亢地拱手问道。
那鸟怪一拍脑袋,“对对对,我这般模样你倒是未曾见过。可你小时候,跟着你那榆木疙瘩似的草包师父,曾经与我和陈实见过一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