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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鱼上钩了。”
陈景尧的电话打到关棋手机上,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而且是一条贪婪的大白鲨,正抱着我们扔下去的石头啃得津津有味。”
关棋看着窗外正在看育儿书的许知意,嘴角勾起一抹冷意:“那就让他多啃一会儿,别噎着了。”
那个被宫野团队视为珍宝的数据宝库,正是陈景尧精心构建的蜜罐。
里面所有的数据都经过处理,真假掺半,充满了逻辑陷阱和误导性结论,足以让创世纪的研究团队在错误的道路上狂奔数月。
另一边,诺瓦基因派出的专家团队也顺利进驻了榕城第一医院。
他们彬彬有礼,学术气息浓厚,每天都与叶均等人探讨病情,表现得极为专业。
一天下午的病例研讨会上,叶均在展示一份ppt时,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中途借口去洗手间,将一个u盘遗忘在了会议桌上。
诺瓦基因团队的负责人眼中精光一闪,趁众人不注意,迅速用自己的设备拷贝了u盘里的全部内容,随后又不动声色地将u盘放回原处。
u盘里,是许知意亲自设计的一份关于镜像对称标记物的研究数据,其中一个关键的蛋白序列被巧妙地修改,指向了一个完全错误但理论上却能自洽的分子结构。
这是许知意扔出的另一块探路石,她要看看,诺瓦基因这条鱼,究竟有多大的胃口和多深的道行。
真正的突破,来自对患者家族史最深处的挖掘。
叶均团队在追溯患者家族谱系时,发现了一个被刻意抹去的细节:患者的祖父,并非履历上写的普通药厂工人,他曾在一家名为星河实验室的私人研究机构工作过很短一段时间。
这个实验室在几十年前就已关闭,所有资料都已销毁,仿佛从未存在过。
许知意看到星河实验室这个名字时,心脏猛地一跳。她立刻将这个名字发给了关棋。
关棋的情报网络高效运转起来。
不到二十四小时,一份关于星河实验室的绝密档案就放在了他的桌上。
这个成立于上世纪的实验室,研究方向正是当时最前沿的基因编辑技术。
更重要的是,它的创始人名单和早期投资人列表中,赫然出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他们同时也是创世纪与诺瓦基因的早期天使投资人。
线索在许知意的脑海中瞬间串联起来。
一个大胆到让她自己都感到心惊的假设浮出水面:那个罕见病例中的镜像对称标记物,根本不是疾病,而是星河实验室时期,某项不成熟的基因编辑实验在人体内留下的印记!这个印记潜藏了几十年,直到tsi-7的出现。
tsi-7的某个核心技术,像一把钥匙,在无意中激活了这个潜藏的标记物,使其显性化。
tsi-7的巨大成功,并非凭空而来,而是踩在了一个被遗忘的巨人肩膀上,同时,也无意中揭开了一个被掩盖了半个世纪的潘多拉魔盒。
这个推论让许知意感到一阵寒意。这意味着两件事:第一,tsi-7的安全性可能存在未知风险,她倾注了无数心血的成果,或将面临颠覆性的危机。
第二,她触碰到的,是一个横跨数十年,牵扯数个跨国巨头的庞大秘密,她和关棋,以及腹中的孩子,将面对难以想象的敌人。
夜里,许知意将自己的全部推测告诉了关棋。
关棋听完,沉默了许久,然后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别怕。”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既然他们把秘密埋了这么久,那就说明他们比我们更怕这个秘密被揭开。”
许知意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被动防守太累了,我们不能一直等着他们出招。”
“我也是这么想的。”关棋的眼中闪过一丝锋芒,“是时候把水搅浑,引蛇出洞了。”
两人对视一眼,一个全新的计划在他们心中成型。
他们决定,在医院内部故意制造一个漏洞,泄露一部分经过二次加密和混淆的镜像对称研究数据。
这份数据将像一个精密的迷宫,足以引诱创世纪和诺瓦基因倾尽全力来破解。
而当他们以为自己即将触及核心时,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由关棋和许知意联手布下的,天罗地网。
榕城第一医院的高级病房里,午后的阳光被百叶窗筛成一条条温柔的光带,洒在洁白的被褥上。
许知意侧躺着,怀里抱着一个襁褓,目光所及,是新生儿安静的睡颜。
那张皱巴巴的小脸,紧闭的双眼,和时不时砸吧一下的小嘴,让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泛滥成灾。
这场席卷了她和关棋世界的风暴,最终以这个小生命的啼哭为序曲,暂时归于平静。
关棋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削着苹果,动作和他处理上亿的合同时一样专注。
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母子俩,眼神温和,但许知意还是捕捉到了那温和之下,一闪而过的、微不可察的……遗憾。
他想要个女儿,一个像她一样,眉眼弯弯,笑起来能融化冰雪的女儿。
这个念头,他藏得很好,却瞒不过与他朝夕相对的许知意。
“是个儿子也好,”他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递到她嘴边,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皮实,以后能保护你。”
许知意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苹果清甜。
她没戳破他,只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儿子柔软的胎发。
“没事的,”她的声音带着产后的一丝慵懒,却异常清晰,“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总会圆了你的心愿。”
关棋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无奈地笑了。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又极轻地碰了碰儿子的脸颊,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在触碰一件绝世珍宝。
是啊,儿子也好,女儿也罢,都是他和她的血脉,是他们在这世间最紧密的联结。
病房门被轻轻敲响,随即探进来两个脑袋。
“报告组织,后援部队前来慰问!”夏未希的声音压得再低也透着一股子兴奋。
她和陈景尧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走了进来,一看到床上的小婴儿,夏未希立刻把东西往陈景尧怀里一塞,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