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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平息?关棋,你觉得什么时候能平息?暗影资本像座大山一样压着我们,杨煜只是他们抛出来的一颗棋子!我们现在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你现在跟我谈这个?”
她几乎是低吼出来的,“你根本不明白我肩上扛着什么!”
关棋也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受伤与不解:“我不明白?我只是希望我们能有一个未来!我希望……”
“未来?”
许知意冷笑一声,打断他,“我们连明天能不能安全度过都不知道!你所谓的未来,对我而言太奢侈,也太遥远!”
两人言语激烈,平日里的默契荡然无存,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关棋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他握紧了手中的戒指盒,指节泛白。
争吵像一把尖刀,刺得许知意遍体鳞伤,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孤独。
她抓起外套,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将关棋带着痛楚的呼喊甩在身后。
她需要一个出口,一个能暂时麻痹神经的地方。
夜色深沉,她走进了一家灯光昏暗、音乐嘈杂的酒吧,浓烈的酒精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慰藉。
陈景尧接到许知意保镖的加密电话,得知她独自一人去了酒吧,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赶了过去。
他找到许知意时,她面前已经空了好几个酒杯,眼神迷离,平日的清醒冷静被一层水汽笼罩。
他没多问争吵的细节,只在她对面坐下,给自己也点了一杯威士忌,安静地陪着。
“想说什么就说,不想说,就喝酒。”
他声音平静,没有探究,也没有劝阻,只是默默地传递着一种无言的支撑。
许知意抬眼看了看他,抓起酒杯,又灌下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似乎无法浇灭心中的烦躁。
没过多久,酒吧门口一阵轻微的骚动,关棋带着一身寒气冲了进来。
他显然也是从助理或保镖那里得到的消息,脸上写满焦急、懊悔与担忧。
当他看到安静坐在许知意对面的陈景尧时,眼神复杂地顿了一下,脚步也迟疑了一瞬。
关棋深吸一口气,几步上前,不顾许知意带着酒意的挣扎和含糊的抗拒,半强硬地将她从吧台椅上扶起:“知意,跟我回家。”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手臂的力道也显示出他的决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陈景尧看着这一幕,微微挑了挑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没有插手,只是目光深沉。
第二天,许知意从宿醉中醒来,头痛欲裂。
她对守在客厅、一脸憔悴的关棋视而不见,径直走进临时辟出的书房,将自己埋进堆积如山的文件和情报分析中,用工作将他彻底隔绝在心门之外。
安全据点内的空气,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冰冷几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关棋几次三番地端茶送水,小心翼翼地试图沟通,都被许知意漠然的态度挡了回来。
他终于忍不住,在她又一次无视他递过去的咖啡时,低声下气地道歉:“知意,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在那个时候提出来,是我太心急,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我只是太想给你一个安稳的承诺,太怕失去你。”
他声音带着深深的自责和疲惫,“我会等你,多久都等。别这样对我,好吗?”
许知意翻动文件的手微微一顿。
她没有回头,但紧绷的肩膀线条似乎柔和了些许。
良久,她才低低地说了一句:“把启明科技最新的财务异动分析拿给我。”
僵局暂时打破,关棋如蒙大赦,急忙去准备资料。
但那枚被他重新收好的戒指,依旧像一道无形的裂痕,横亘在两人之间,提醒着彼此那尚未完全消弭的心结。
窗外的城市依旧繁华,而这小小的据点内,风暴似乎才刚刚开始酝酿。
关棋这一走,带走了据点内几分压抑。启明科技一个海外并购项目突生变数,涉及金额巨大,他不得不亲自飞往处理,预计至少一周。
许知意确实获得了一丝喘息,她将自己完全浸入到工作中,试图用海量的数据和复杂的分析报告来填满思绪的每一寸缝隙。
只是,夜深人静时,那枚戒指的冰冷触感,似乎仍残留在指尖,让她心头掠过一丝难以名状的疲惫。
这天,陈景尧看着许知意眼下的淡青色,状似随意地开口:“知意,我有个朋友,搞艺术品收藏的,在那边路子挺野,最近他正好在,不如我们过去散散心?换个环境,换换脑子,说不定对付杨煜能有新灵感。”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当是战前休整?”
许知意指尖在平板上划过,停在一份关于暗影资本早期投资模式的分析报告上。
她沉默了几秒,杨煜背后的势力深不可测,她确实需要一个契机来跳出当前的思维困局。
或许,短暂的抽离,能让她看得更清。
“也好,”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准备一下,尽快出发。”
三人,包括陈景尧那位据说是艺术品收藏家的朋友,一个名叫奥斯卡、金发碧眼、笑容爽朗的男人,很快便乘坐陈景尧的私人飞机,降落在一座以文艺复兴闻名的古城。
奥斯卡热情洋溢,对当地的历史文化如数家珍,言谈风趣,确实是个不错的旅伴。
行程第三天,在参观一座藏品丰富的古老博物馆时,许知意体内那股久未有明显动静的未知共振突然开始发出微弱但持续的震颤。
她脚步一顿,眉头微蹙,一股莫名的警觉和不安悄然爬上心头。
她环顾四周,游人如织,并无异常。或许是连日奔波,精神有些过敏了,她暗想,并未深究。
中午,他们在广场上一个人流密集的露天咖啡馆用餐。
阳光明媚,鸽子在脚边踱步,气氛惬意。
然而,就在许知意起身去洗手间的片刻,再回来时,搭在椅背上的手提包内侧拉链敞开,钱包不翼而飞。
包里现金不多,几张不常用的银行卡也做了挂失处理,损失不大。
但结合上午那阵莫名的心悸,许知意直觉,这绝非一桩普通的街头盗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