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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不出三秒钟的时间，只见蔡柔嘉抄起一旁的空啤酒瓶，狠狠地朝自己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顷刻间，鲜血从发丝到额头，肆无忌惮地蔓延着，流进了她的嘴里，一股血腥的味道差点儿让她干呕出来。
“蔡柔嘉，你是最有种的。”她在疯狂地做着各种心理建设。
显然，她的举止吓退了想要上前蛮力催债的那几个人。大家纷纷往后退了几步，还是方才那个家伙凑到于哥耳边小声问道：“大哥，这娘们够烈啊。”
蔡柔嘉听见了，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半截啤酒瓶还在她的手里，她拿着它，再一次凑到了于哥的跟前。
王孜害怕事情闹大，本来在乌市他就是靠着于哥才有了今天，若是蔡柔嘉而让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这定是让他最懊恼的事情。
说起来，他最后悔的还是当初遇见蔡建业之后，将他带到了于哥的跟前，继而才有了很多后来的故事。
“柔嘉，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王孜努力地在打圆场，蔡柔嘉并不领他的情，甩开了他的胳膊，“你走开，这儿没你说话的份儿。”
说罢，蔡柔嘉越过王孜，再一次凑到了于哥的跟前。
这一次，她靠得很近很近，近到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她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渐渐的呼吸声听不见了，只听见她对着于哥说道：“于哥，这样您满意不满意？如果不满意我还可以再来一下。”
说话间，蔡柔嘉再一次准备将剩下的啤酒瓶砸在自己的脑袋上。
差一秒，于哥抓住了她半举的胳膊，“行，给你两分钟的时间，你有话赶紧说。”
“于哥，借一步。”
这一刻，蔡柔嘉渐渐闻到了胜利的气息，头上的那点儿伤痛也便烟消云散了。
她对着于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于哥示意手下的那些人跟王孜往后退了几步。
与此同时，蔡柔嘉吩咐钱大姐，“大姐，你到外面等我。”
钱大姐早已吓得双腿颤抖，此时无论蔡柔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她都深信不疑。
她神色慌张地退到了外面的马路边上，靠着那棵胡杨树站着，努力让自己喘息起来。
屋内，蔡柔嘉搬来两张椅子，一张给于哥，一张给自己。
坐下之前，她甚至问道：“于哥，我可以坐下来跟您谈话吗？”
于哥点了点头。
蔡柔嘉依旧将半截啤酒瓶拽在手里，似乎在做着下一秒的准备。
“有什么话，你快点儿说！”
于哥脱下手表放置在一旁，蔡柔嘉可以清楚地听见指针“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
这声音“重重”地砸向了她的心里，竟与心脏跳动的声音融为一体。
蔡柔嘉知道，这也许是她能不能生存下来的倒计时。
与其在这儿浪费时间说一些有的没的，还不如直截了当地问道：“于哥，我哥欠了你多少钱？”
于哥不说，指了指外头的钱大姐，“她没告诉过你吗？”
蔡柔嘉摇了摇头。
于哥冷笑一声，“要不你找她问问？我怕说出来吓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