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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啦……咕咚咕咚!”
荒野之中,鬼奴如同嗜血的恶魔,贪婪地吮吸着那些扶桑浪人的鲜血。血腥的场景令人不寒而栗,若非叶天行提前带着傅君婥离开,恐怕这一幕会让她终身难忘。
十几名东瀛浪人的鲜血,让鬼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满足的笑意。那一瞬间,他仿佛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令人毛骨悚然。随后,鬼奴迅速追上叶天行的脚步,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这些东瀛浪人本打算杀人劫财,却反被鬼奴所杀,也算是罪有应得。然而,鬼奴的嗜血本性已被彻底唤醒。鬼医曾告诫过叶天行,一旦鬼奴尝过鲜血,其魔性便会愈发难以控制。正如野兽一旦尝过血腥,便再也无法回归平静。
叶天行深知这一点,但他别无选择。鬼奴的力量是他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即便代价是让这头“野兽”逐渐失控。
柳生家的宅邸内,气氛庄重而肃穆。
“叶公子,请坐。”
柳生旦马守原本只是看在傅君婥师傅傅采林的面子上,才勉强接见两人。然而,当他得知叶天行的身份后,态度立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作为扶桑武士道的领袖之一,柳生旦马守深知中原叶家的影响力。扶桑武士虽然为贵族服务,但柳生家族在幕府中的地位并不稳固。伊贺、甲贺、蓬莱等势力底蕴深厚,高手如云,柳生家族与之相比,显得势单力薄。
若能搭上中原叶家这条线,柳生家族的地位必将大幅提升。尤其是叶家的奢侈品,在扶桑早已成为权贵们身份的象征。柳生旦马守心中暗自盘算,若能借此机会与叶天行合作,柳生家族的崛起指日可待。
“柳生家主,请。”
叶天行与柳生旦马守并肩而坐,傅君婥与柳生飘絮则分别坐在两人身侧。柳生飘絮身着一袭和服,目光不时落在叶天行身上,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她曾见过不少中原男子,但像叶天行这般气度非凡的,却是头一回。
“不知叶公子此次前来扶桑,有何贵干?”柳生旦马守开门见山地问道。
叶天行微微一笑,语气从容:“柳生家主快人快语,那晚辈也不绕弯子了。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在扶桑寻找合作者。”
“合作?”柳生旦马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心中暗自欣喜。
“不错。”叶天行点了点头,“我打算在扶桑、东瀛、四国、北海四地各寻一位合作者。至于原因,柳生家主想必也能明白。”
柳生旦马守闻言,心中虽有少许失望,但很快便释然。叶天行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分散合作者,既能避免一家独大,也能确保叶家的利益最大化。尽管如此,能够与叶家搭上线,对柳生家族而言已是难得的机会。
“飘絮,君绰,你们多年未见,今日难得相聚,不如切磋一番,也好让飘絮见识一下中原武学的精妙。”柳生旦马守忽然提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意。
柳生飘絮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战意,起身向傅君婥行了一礼:“还请傅姐姐指点。”
傅君婥微微一笑,起身应战。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而叶天行与柳生旦马守则静坐一旁,仿佛这场比试只是合作前的开胃小菜。
“是,柳生宗师!”
傅君婥与柳生飘絮同时应声,两人皆是顶尖高手,一个传承了高丽奕剑术的精髓,一个深得柳生家族剑道真传。此刻,她们站在庭院中央,身姿挺拔,宛若两株傲立的青松。
叶天行坐在一旁,手中捧着一杯香茗,目光悠然自得地落在两人身上。傅君婥与柳生飘絮的身影修长而窈窕,若非她们周身隐隐散发的杀气,这一幕倒像是两位仙子在月下对舞。
“傅师姐,请!”柳生飘絮微微躬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敬意。
“柳生师妹,请!”傅君婥同样回礼,神色淡然。
话音未落,刀光剑影已在空中交织。两人的速度极快,刀剑出鞘的瞬间,仿佛连空气都被撕裂。叶天行看得清楚,若是换作那些东瀛浪人,恐怕连刀都未拔出,便已身首异处。
两人的剑术皆以快著称,刀光剑影间,招招凌厉,却又毫无破绽。她们的根基扎实,剑势如行云流水,每一招都恰到好处。这种境界,绝非一朝一夕能够练就,而是需要多年的苦修与磨砺。
叶天行虽然主修硬功,对剑术并不精通,但他眼力非凡,一眼便看出两人的剑术已臻化境。不过,以他的实力,若是出手,只需一捻手指,便能轻易化解她们的攻势。境界的差距,使得这场比试在他眼中,更像是一场精彩的表演。
“公子觉得如何?”柳生旦马守面带微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柳生飘絮的剑术已得他九成真传,他自信这场比试不会让叶天行失望。
叶天行微微一笑,顺手将一颗梅子扔入口中,语气轻松:“巾帼不让须眉,两位的剑术确实令人叹为观止。”
柳生旦马守闻言,心中暗自得意。然而,叶天行的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场中的两人。他看得清楚,柳生飘絮的攻势虽然凌厉,但傅君婥的剑术却更为精妙。奕剑术的精髓在于料敌先机,傅君婥看似被动,实则已在暗中编织一张大网,等待柳生飘絮自投罗网。
柳生旦马守起初并未察觉,但随着比试的进行,他也渐渐看出了端倪。柳生飘絮虽然占据上风,但傅君婥的剑势却愈发沉稳,仿佛在等待一个绝佳的反击时机。
“柳生宗师不必担心。”叶天行忽然开口,语气淡然,“猎人与猎物的转换,往往只在一念之间。看似是猎物,未必不能成为猎手。不到最后一刻,胜负尚未可知。”
柳生旦马守闻言,神色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叶天行竟能一眼看穿这场比试的玄机。他原本以为叶天行只是个纨绔子弟,此刻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少年深不可测。
“叶公子果然慧眼如炬。”柳生旦马守感叹道,心中对叶天行的评价又提升了几分。
叶天行淡淡一笑,目光依旧落在场中的两人身上。他知道,这场比试不仅仅是剑术的较量,更是心智与耐力的比拼。而傅君婥的奕剑术,正是以静制动,以柔克刚的典范。
柳生飘絮的攻势愈发猛烈,但傅君婥的剑势却始终稳如泰山。终于,在柳生飘絮一剑刺出的瞬间,傅君婥身形一闪,剑光如电,直指柳生飘絮的咽喉。
胜负已分。
柳生旦马守见状,不由得长叹一声:“中原武林,果然藏龙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