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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肤色苍白,全身上下唯一的亮色就是一头耀眼的红发,五官瘦削立体,身材高挑,俊美得仿佛是中世纪的吸血鬼。
他不急不缓地走到谢淮川面前,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指尖掐住他的下巴,上下打量一番,眉峰蹙起,绿眸轻蔑:“你是阿尔玛的小情人?”
谢淮川使劲摇头,一副惊慌到极点的模样:“不,我不是……”
艾德里安见状,不屑地冷嗤一声,松开手,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慢条斯理地把手套摘下来,随手扔在地上:“一个光有皮囊,没有脑子的蠢货,竟然把这个任务交给这种人,阿尔玛的眼光越来越差了。”
他移开目光,打开宝石盒子,原本胜券在握的神情僵了下来,唇边带着的弧度慢慢拉直,扬手把盒子狠狠摔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掉出来,是一个长相丑陋的红毛小鸡玩偶。
艾德里安阴鸷的目光落在谢淮川身上,一字一顿:“你耍我?!”
眼看着面前的红发男人开始暴怒,谢淮川唇边牵起苦笑的弧度。
这架势,免不了吃足苦头。
谁知道还没等他暴起,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手下恭敬地捧着手机走过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艾德里安狠狠瞪了他一眼,接起电话,咬牙切齿地喊出来电人的名字:“阿尔玛……”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在原地暴躁地转了几圈,忽然走过来,狠狠冲谢淮川挥了一拳。
谢淮川耳边瞬间嗡鸣,眼前一黑,铁锈味充斥着口腔。
他过了好久才缓过来,听见一声冰冷的话。
“带着他一起。”
谢淮川被蒙上了眼睛,塞进车里,摇摇晃晃不知道多久,又被人粗暴地从车里拉出来,推着他往前。
他眼前一片漆黑,只能勉强分辨出周围有很多人,脚下路不平,时不时就踉跄一下。
不知道走了多久,谢淮川眼前的黑布终于被人扯了下来。
骤然见光,谢淮川眯了眯眼,才看清周围的景象。
他现在所处的是一座装修华丽的古堡,脚下的地毯花纹繁复,金线勾勒出缠绕的荆棘和玫瑰,一直延伸到长桌尽头。
黑色长桌由一整颗胡桃木打造,表面是树木的自然肌理,头顶的吊灯昏暗,长桌旁的人脸隐匿在阴影之中。
而阿尔玛就坐在长桌尽头,唇色殷红,似乎是涂了口红,气势凌人。
她手上的戒指分外惹眼,戒面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黑色宝石,雕刻成展翅飞翔的雄鹰,没有一丝杂质和裂纹,气势腾腾。
艾德里安显然也注意到了,面色愈发阴沉,从齿缝里逼出几个字:“真是玩得好一手扮猪吃老虎啊,阿尔玛……”
阿尔玛一个眼神也未分给他,只是专注地看着谢淮川脸上的青肿,绿眸微暗。
在一片沉寂中,她慢条斯理地开口:“艾德里安,父亲早就将家族戒指留给了我,命我继承柯莱卡家族,你是打算违背他的意愿?”
艾德里安暴跳如雷:“该死的,父亲明明说过你一个女人无法继承家族,如今怎么可能传给你,分明是你害死了父亲,又引我掉进你的陷阱,自导自演策划了一场戏!”
阿尔玛轻笑一声:“父亲遭到刺杀时,我正远在海外,你没有证据,就诬陷我弑父……”
她的声音愈冷,尾音像冻人的冰刀,狠狠掷向艾德里安。
“你不过是个妓女生出来的下贱货,血脉脏污不堪,哪里来的胆子跟我叫嚣?!”
艾德里安瞬间面无血色,嘴唇颤抖不止,指着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谢淮川在一边暗自心惊,这杀伤力实在太强,穿肠刺肚。
阿尔玛继续道:“既然你是父亲的遗种,我便不杀你。”
她站起身,走过来,眼神在谢淮川脸上的伤口扫了一眼,随即一拳砸在艾德里安脸上。
家族戒指上坚硬的宝石打在他脸上,立刻刮破皮肉,见了血。
艾德里安硬是一声都没叫,吐出一口血,狠狠瞪她。
阿尔玛甩甩手,淡声道:“你打了我一枪,你的手下又砍了我一刀,我只是打了你一拳,你赚了。”
艾德里安皱眉,伸手从别在腰后的枪套上掏出手枪,在自己的肩膀上打了一枪。
他脸色瞬时褪去血色,苍白如纸,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滴落,声音嘶哑:“是你赢了,我愿赌服输。”
阿尔玛挑挑眉:“还有一刀呢?”
艾德里安咬牙道:“你别太过分!”
阿尔玛冷笑一声,伸出手在他肩膀上的伤口上用力按压,听着他吃痛的抽气声,一字一顿:“在我面前收起你这副狗养的态度,你只是我的下属,明白吗?”
她松开手,用佣人递上的手帕擦干净手指上的血迹,扔回托盘。
艾德里安握紧拳,又颓然松开,垂下了头,单膝跪地:“是,家主。”
这时长桌旁的人都纷纷拖开椅子,单膝跪地,右手覆在肩上:“家主。”
谢淮川在一众人面前懵了一瞬,默默后退到了阴影里,降低自己的存在。
阿尔玛注意到他,唇角勾起笑,随意摆摆手:“起来吧。”
她走到谢淮川面前,伸出指尖碰了碰他的下巴,语气出人意料的柔和:“疼吗?”
谢淮川感觉无数道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下意识躲开她的手,垂眸疏离道:“不疼。”
旁边的下属抖了一抖,以为下一秒就要血溅当场。
结果阿尔玛竟然毫不在意,伸手摸小狗一样摸了摸他的头,道:“辛苦你了,去处理下伤口,会有人给你准备晚餐的。”
谢淮川感觉聚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更火热了,不适地皱皱眉,转头跟着佣人离开。
他身后的大门随之关上。
佣人穿过层层走廊,把他带到另一个大厅,不像刚才那样庄重严肃,这个大厅里摆满了鲜花和油画,连桌子都铺着漂亮的桌布。
佣人神色恭敬:“谢先生,请坐。”
谢淮川依言坐下,佣人关门离开。
大厅就剩下他一个人,空旷寂静。
正当谢淮川有些坐立不安时,忽然有个人踹开了门,大大咧咧出声:“又有谁受伤了啊,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