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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汞雷劫》
一、雾起焚城
戌时的汞矿洞像只张开毒牙的巨蟒,洞顶垂落的汞珠在幽蓝荧光里晃成珠帘,每颗珠子坠地时都会发出“滋滋”轻响——那是酸雾腐蚀岩石的动静。林砚之捏碎掌心的避雷石,混着硫磺的磁铁矿粉末在酸雾里冒起青白烟雾,却很快被更浓烈的腐臭冲散。
“第三排矿工,拖出去喂汞池。”监工陈九的皮鞭甩得山响,鞭梢沾着的汞毒在矿工后背拉出血痕,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青、溃烂,腐肉脱落时带出的血丝竟凝成细小的汞珠,滚进岩缝里发出细碎的“噼啪”声。林砚之数着矿洞里的哀嚎,指尖的银针在袖中颤了颤——针尖已被汞毒染成银白,比他昨夜在义庄验尸时更亮。
“林大人,您看这‘汞精雾’。”矿主王三堆着笑凑过来,袖口的锦缎却在蹭到岩壁时“嘶啦”烂出焦洞,酸雾里的汞蒸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着一切有机质,“老祖宗说,雾里带紫,便是‘汞娘显灵’,这矿脉底下铁定藏着……”他忽然哽住,后颈的皮肤在汞珠滴落处迅速溃烂,青黑色的毒斑顺着颈椎爬向头顶,溃烂处涌出的血竟凝成汞色的小球,在酸雾里折射出七彩光斑。
林砚之的银针“噗”地扎进汞球,针尖的银白瞬间转为青黑——果然混了丹砂火硝。三天前收到的密信忽然在脑海里浮现,信末那团缠绕着雷电的汞雾图腾,此刻正从矿洞深处的汞池蒸腾而起。他望着王三抽搐的脸,忽然想起密信里的小字:“凡见汞雾带彩,必有人以活物炼‘雷汞引’。”
二、磁石泣血
子时的矿洞陷入诡异的静谧,唯有岩壁缝隙里的磁铁矿脉在酸雾里发出“嗡嗡”低鸣。林砚之摸着渗着汞浆的石壁,指尖触到粗糙的刻痕——不是天然矿脉,是人为嵌进去的生磁石,每块石头之间都塞着碎成条的《抱朴子》,墨字被汞毒泡得肿胀:“丹砂烧之成水银,积变又还成丹砂……”
“大人,他们又在埋人了。”小斯阿木攥着浸过醋的布巾,指缝间仍透出红痕——那是酸雾灼伤的印记。他指着矿洞深处的阴影,三个监工正拖着具尸体往汞池走,死者裸露的皮肤上,青黑色的汞斑竟排成了蜿蜒的雷纹,“昨夜老李咽气时,我听见他念叨‘雷汞勾连’,然后就……”
话未说完,头顶的铅云忽然压下,第一声闷雷让岩壁的磁石集体震颤。林砚之看见汞蒸气在气流里凝成银线,像无数条活过来的小蛇,顺着磁石脉络往矿洞深处游去。他猛地推开阿木,银针掷向最近的磁石堆:“用醋!快泼磁石!”
陶罐碎裂的声响里,醋液混着汞珠在石面炸开青白烟雾。林砚之盯着烟雾升腾的轨迹,忽然想起密信里的图示——汞蒸气遇热挥发,在生磁石的磁场里会形成“雷引链”,而今晚的雷暴,正是这链条的“点火器”。他扯下腰间的避雷铜铃,雷击木裹着的铅皮在酸雾里震出细密的汞珠,铃口刻着的《天工开物》短句若隐若现:“磁石吸铁,亦能引雷,需以酸蚀其性,断其勾连。”
三、雷火噬心
寅时初刻,闪电如银蛇劈开铅云。
林砚之看见汞蒸气在电光里爆成七彩光网,每根光丝都缠着细小的电弧,顺着磁石脉络窜向汞池。矿工们的惊叫被雷声碾碎,他看见陈九被光丝缠住脚踝,汞毒顺着血管爬上眼眶,眼球在瞬间变成银白的汞球,“砰”地炸开时,溅出的汞液混着血水凝成尖锐的雷纹,扎进岩壁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往岩壁缝隙跑!避开磁石!”林砚之挥剑砍向缠来的汞丝,却听见“嗡”的震颤——剑身的精铁正在被汞珠吞噬,银白的剑刃迅速变成灰黑,重量也在锐减。阿木忽然指着汞池,那里的汞浆在雷暴下沸腾,竟涌起丈高的浪头,浪尖上漂浮着未燃尽的《抱朴子》残页,朱笔圈注的“雷汞相激,可焚天地”八个字,在汞雾里透出妖异的红。
第二道闪电直击矿洞中央的汞池。
高温让汞蒸气瞬间燃爆,透明的火焰裹着银白的汞珠席卷而来。林砚之看见离汞池最近的矿工在火浪中化作青烟,唯有骨骼上的汞斑凝结成雷纹状的晶体,“噼里啪啦”地掉进汞池。岩壁的磁石在高温下爆成粉末,混着汞珠射向四壁,在酸雾里刻出复杂的闪电纹路——那是前朝方士设下的“雷汞阵”,用生磁石引雷,以汞毒为刃,专为惩罚贪心噬血的矿主。
“看池底!”阿木忽然拽紧他的袖口,沸腾的汞浆里露出半截铜碑,碑面“雷汞禁矿”四个古篆正在燃烧,笔画间渗出的汞液竟凝成细小的雷电形状,“这矿洞根本不是矿,是个……”
话未说完,第三道雷响震碎穹顶。林砚之看见汞池中央升起光柱,无数汞珠在电光里聚成“雷汞引”的图腾,而图腾中心,竟悬浮着颗跳动的“汞心”——那是用活人魂魄炼就的阵眼,每一次搏动都会溅出混着血的汞滴,在地面画出越来越密集的雷纹。
四、劫后余烬
卯时的雨带着腥甜,终于浇灭了汞火。
林砚之跪在焦黑的矿洞中央,看着汞池冷却成镜面,映出自己染着汞毒的手——虎口处的青斑已连成闪电形状,跟密信上的图腾分毫不差。阿木抱着半卷《雷电论》爬过来,书页间掉出张血书,方士的字迹在汞水浸泡下依然清晰:“汞为地之毒,雷为天之罚,以民血养汞,必遭天诛。”
远处传来官差的马蹄声,林砚之望着铜碑上的“雷汞禁矿”,忽然想起密信的 sender——那个总在雷雨夜送来避雷石的黑衣人,袖口总有若有若无的汞味,此刻碑上“雷汞”二字的笔锋,竟与对方腰间玉佩的纹路一模一样。
“大人,您看这个。”阿木举起块烧剩的锦缎,那是王三的袖口,锦缎下竟缝着半枚铜印,印面刻着的“玄火堂”三字,正是前朝炼汞方士的秘社标记,“他们用活人炼‘雷汞引’,就是为了……”
“为了打开地脉,引天雷炼出‘汞魂丹’。”林砚之捏碎铜印,汞珠从裂缝里滚出,在雨地里画出细小的彩虹,却很快被泥土吸收,“可他们忘了,天雷劈下时,烧的从来不是地脉,是人心。”
酸雾在晨雾里消散,残留的汞珠在草叶上凝成露珠,折射着初升的阳光。林砚之摸着袖口的雷纹毒斑,忽然想起密信最后一句:“当汞雾染血,唯有‘护民’二字,可破万劫。”他掏出怀里的避雷石——那块混着硫磺的磁铁矿,此刻竟在晨光里透出暖意,像在提醒:这世间最锋利的避雷针,从来不是金石之术,是把百姓的命,看得比任何“仙药”“财富”都重的、滚烫的良心。
而矿洞深处的汞池,此刻正倒映着澄清的天空,那些曾吞噬人命的汞珠,在雨水冲刷下汇入山涧,流向远方——带着方士的警示,也带着劫后余生的人,对“护民”二字,终于懂了的、沉甸甸的敬畏。
《汞雷劫》
一、雾锁矿洞
戌时三刻,汞矿洞的穹顶像块被啃噬的腐木,滴滴答答坠着幽蓝的汞珠。林砚之捏着半块“避雷石”站在矿道中央,硫磺混着磁铁矿的粉末在掌心发烫,却抵不住迎面扑来的酸雾——那是汞蒸气混着矿洞里的硫化物,在暗处泛着诡异的紫,像被揉碎的鸢尾花泡进了毒酒。
“林大人,该验矿了。”矿主王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锦缎袖角擦过潮湿的岩壁,“滋啦”一声腾起青烟——酸液蚀穿布料,在他手肘烫出焦黑的斑点。此人腰间悬着的鎏金算盘还沾着矿砂,算珠缝隙里嵌着的汞珠却在发光,像串被诅咒的夜明珠。
林砚之转身时,正看见王三仰头指向上方:“您瞧这‘七彩雾’,可是老祖宗说的‘汞精显形’!当年我爷爷的爷爷在老矿洞见过一回,后来便……”话未说完,头顶忽然传来“咕嘟”声,团状的汞浆裹着岩屑砸落,正中他后颈。
惨叫声像被掐断的琴弦。王三踉跄着撞向岩壁,后颈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青、溃烂,涌出的血珠竟在酸雾里凝成细小的汞球,沿着脊椎骨滚成串,每颗珠子都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那是汞毒与血液融合的异象,像有人把天上的虹揉碎了,塞进了凡人的血肉。
“快用醋!”林砚之冲过去,扯下腰间的牛皮水囊。可不等他泼出醋液,王三的瞳孔已蒙上银白——那是汞毒侵入神经系统的征兆。此人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咕噜声,指尖在岩壁划出深痕,竟掏出块裹着汞珠的磁铁矿:“大人……这矿洞底下……有‘雷汞娘’……”
话未落,人已栽倒。林砚之接住他的尸体,触到其袖中硬邦邦的物事——是本《丹房须知》,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纸条,朱砂写着“以人血养汞,七七四十九日,可引天雷”。他捏碎纸条,碎屑混着汞珠落在石面,竟发出“滋滋”的轻响,像在呼应矿洞深处传来的、隐约的“嗡嗡”共鸣。
二、磁石秘阵
子时,矿洞陷入死寂,唯有岩壁缝隙里的磁铁矿在酸雾中震颤。林砚之借着冷荧光查看王三的尸体,发现其指甲缝里嵌着细碎的丹砂——不是普通矿石,是经火煅烧过的“炼丹砂”,边角还沾着未燃尽的火硝颗粒。
“大人,矿工们说……这矿洞夜里会‘吃人’。”小斯阿木缩着脖子凑过来,怀里抱着浸过醋的布巾,指尖却已被酸雾蚀出红印,“昨天抬出去的老李,身上的汞斑竟排成了闪电形状,跟天上的雷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岩壁忽然发出“咔嗒”声。林砚之抬头,看见洞顶的汞珠正顺着磁铁矿脉汇聚,在穹顶织成张银白的网。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太医院见过的医案——汞毒入体,轻者腐肉,重者蚀骨,若混了雷火之药,便会在人体内“种雷”,只等天雷一响,便成了活靶子。
“退到岔道!”他拽着阿木躲进岩壁凹陷处,指尖的银针在矿灯下发颤——针尖的银白已转为青黑,比戌时初到矿洞时深了三分。矿道深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三个监工正押着个瘦骨嶙峋的矿工走来,此人脚踝缠着的铁链上,竟凝着颗颗汞珠,每走一步,就留下串泛着荧光的脚印。
“又在炼‘人汞引’。”林砚之咬牙,看见监工用皮鞭抽向矿工后背,鞭梢沾着的汞浆溅在伤口上,立刻腾起青白烟雾——那是汞毒与鲜血反应的征兆。矿工惨叫着栽倒,后背的伤口里涌出混着汞珠的血水,在地面聚成小滩,竟在酸雾里映出闪电的倒影。
阿木忽然指着矿工腰间:“大人,他系着‘护矿符’!”那是块刻着雷纹的木牌,边缘却被汞珠蚀出缺口,“这是矿上规矩,每个矿工下井都要戴,说是能避‘汞娘’……”
“不是避汞娘,是锁魂。”林砚之捡起木牌,看见背面刻着极小的《抱朴子》句子:“汞为水魂,雷为火魄,魂魄相拘,可炼金丹。”他忽然想起王三袖中的《丹房须知》,里面记载的“雷汞之术”,正是用活人作“引雷器”,以汞毒为媒,将天雷之力封入丹药——而这矿洞的磁铁矿脉,根本就是天然的“聚雷阵”。
三、雷劫将至
寅时初刻,第一声闷雷滚过矿洞上方。
林砚之感觉到掌心的避雷石在震颤,磁铁矿脉发出的“嗡嗡”声突然变响,像千万只蜜蜂在岩壁里振翅。洞顶的汞珠开始加速坠落,在地面聚成银白的溪流,顺着磁石脉络流向矿洞深处的汞池——那是个直径三丈的圆形凹坑,池面浮着层七彩雾,雾下的汞浆正随着雷声起伏,像在呼吸。
“快看!”阿木忽然指向汞池,池边跪着三个被铁链锁住的矿工,身上缠着浸满汞浆的布条,布条缝隙里露出的皮肤已泛着金属光泽,“他们被做成了‘雷汞引’!”
话音未落,第二声雷响更近了。林砚之看见汞蒸气在雷电场中凝成银线,像无数根细针扎向跪地的矿工——那些银线钻进他们的七窍,在酸雾里拉出细长的光丝,竟与天空中的闪电遥相呼应。
“必须毁掉聚雷阵!”他冲向最近的磁铁矿脉,挥剑砍向嵌在岩壁里的生磁石。剑刃与磁石相撞,溅出的火星却被汞珠瞬间吞噬,精铁剑竟在酸雾与汞毒的双重侵蚀下,迅速生出锈斑。阿木忽然想起什么,掏出怀里的陶罐:“大人,用醋!王三的账房说,酸能蚀磁!”
醋液泼在磁石上的瞬间,“滋滋”声大作。林砚之看见磁石表面冒出青白气泡,吸附着的汞珠纷纷滚落,聚成的银线断了大半。可不等他松口气,矿洞深处忽然传来“轰隆”巨响——汞池中央的雾层裂开,露出池底的青铜巨鼎,鼎身刻满雷纹,每道纹路里都嵌着颗跳动的“汞心”。
“是前朝的‘雷汞鼎’!”林砚之想起密信里的记载,此鼎专为“引雷炼魂”而造,需用活人血祭七七四十九日,方能借天雷之力凝出“汞魂丹”。而王三等人,竟在这矿洞私炼此鼎,用矿工的血肉作“药引”。
第三声雷响如裂帛。
汞池的汞浆突然沸腾,鼎身的雷纹发出强光,跪地的矿工同时发出惨叫——他们体内的汞毒被天雷引燃,皮肤下透出银白的光,像有千万只萤火虫在血肉里乱撞。林砚之看见汞珠顺着他们的眼耳口鼻喷出,在雷电场中聚成细小的闪电,劈向洞顶的磁铁矿脉。
“快躲!”他扑向阿木,却看见自己的手背不知何时染上了青斑,斑痕竟排成了蜿蜒的雷纹——那是长期接触汞毒与磁石,被“雷汞引”种下的印记。
四、焚心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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