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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高潮
毒瘴危局
矿井深处弥漫着硫磺与腐肉混合的刺鼻气息,韩贞姬捏着银匙的指尖微微发白。炼丹炉中腾起的幽蓝火焰将岩壁上的矿脉映得忽明忽暗,陶瓮里翻滚的墨绿色毒浆咕嘟作响,表面不时浮起几个气泡,破裂时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
三日前那场突如其来的透水事故仿佛还历历在目。二十三名矿工被困井下,当救援人员找到他们时,尸体早已僵硬,七窍结着诡异的白霜,指甲缝里嵌着细碎的蓝色矿渣。韩贞姬作为太医院派来的医官,在验尸时发现了更可怕的细节——所有死者的胃部都残留着这种墨绿色的黏液。
“韩医正,这毒”助手小柳的声音在矿洞中回荡,带着掩饰不住的恐惧,“像是南洋的尸蛊瘴毒。”她举起烛台,照亮岩壁上蜿蜒的矿脉。那些幽蓝的结晶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与死者指甲缝里的矿渣一模一样。
韩贞姬用银针探入毒浆,针尖瞬间变成漆黑。她皱眉将银针凑近鼻尖轻嗅,除了腐臭之外,还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气息。这个发现让她瞳孔骤缩——龙涎香乃皇室专用香料,寻常矿洞怎会出现?
就在这时,矿洞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十二下一组的节奏,混着青铜铃铛的震颤,正是倭寇式神铃铛的韵律。韩贞姬迅速将陶瓮盖上,用朱砂在封口画下镇毒符。小柳抽出腰间短刃,手却在不住发抖:“是倭人!他们来抢毒浆了!”
矿洞转角处,十二盏鬼面灯笼缓缓亮起。幽绿的光芒中,一个蒙着黑纱的倭人踏着矿渣走来,他手中的堪舆盘流转着血红色光芒,镜面映出韩贞姬怀中的陶瓮。“韩医正果然名不虚传。”倭人的声音像是指甲刮擦金属,“三日前那些贱民不过是试药的豚鼠,这瓮毒浆,才是我们‘瘴海计划’的关键。”
韩贞姬握紧腰间的金针囊,冷声道:“用活人试毒,你们就不怕天谴?”她突然甩出三枚金针,针尖涂着自制的解药。倭人怪笑一声,堪舆盘轻轻一转,金针竟在空中改变方向,反向射向小柳。韩贞姬瞳孔骤缩,飞身上前将小柳扑倒,金针擦着她的耳畔飞过,钉入岩壁瞬间腾起绿色毒烟。
“天谴?”倭人揭开黑纱,露出脸上狰狞的八幡神纹刺青,“当我们用这毒瘴笼罩大明海岸线,所有船只都将迷失方向,那些自诩天朝上国的舰队,不过是待宰的羔羊。”他挥动手腕,堪舆盘射出十二道红光,矿洞顶部的钟乳石纷纷坠落,每块石头里都嵌着蓝色矿渣。
韩贞姬在碎石中翻滚,突然想起王百户密室里的密信。当时只道是普通的走私案线索,此刻细细回想,信中提到的“月前有番邦商船私运香料入港”,与毒浆中检测出的龙涎香不谋而合。更可怕的是,冶炼坊账本上消失的三百矿工记录,或许都成了倭寇炼制毒瘴的牺牲品。
“小柳,护住陶瓮!”韩贞姬甩出金针封锁倭人的攻势,同时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瓶中装着用艾草、雄黄熬制的解药,是她连夜调配出的克制之法。然而当解药泼向倭人时,对方竟不闪不避,任由药液腐蚀皮肤,露出底下布满咒文的惨白皮肤。
“没用的。”倭人发出凄厉的怪笑,“这些毒瘴本就是用地脉邪气炼制,你们汉人所谓的解药,不过是蚍蜉撼树。”他将堪舆盘重重砸向地面,整个矿洞开始震动,岩壁渗出黑色黏液,与陶瓮中的毒浆产生共鸣。韩贞姬惊恐地发现,封口的朱砂符正在快速褪色。
千钧一发之际,矿洞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赵莽的绣春刀率先探入洞口,灰紫色纹路在刀身流转,与岩壁上的磁石产生共鸣。张小帅紧随其后,鸳鸯钺舞出银芒,斩断袭来的血色锁链:“韩医正,我们来迟了!”
倭人见状,竟掏出一枚刻着北斗纹的玉佩。玉佩与堪舆盘接触的瞬间,整个矿洞的毒瘴突然暴涨。韩贞姬感觉呼吸困难,七窍开始渗出冷汗——这是中毒的前兆。她强撑着将陶瓮推向张小帅:“快!毒浆里有破解瘴毒的关键!”
混战中,赵莽的绣春刀劈向倭人咽喉,却在触及皮肤时被咒文反弹。张小帅甩出铜丝磁笼,试图困住对方的堪舆盘,却发现磁笼在毒瘴中失去效用。韩贞姬急中生智,将剩余的解药泼向炼丹炉,幽蓝火焰瞬间变成刺目的金色,照亮了倭人腰间悬挂的香囊——布料上的龙涎香气息,与毒浆中的味道完全一致。
“他身上有瘴毒母源!”韩贞姬大喊,同时将金针射向香囊。金针刺破香囊的瞬间,倭人发出痛苦的嘶吼,他的身体开始急速腐烂,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堪舆盘落地时裂成两半,内藏的密信飘落出来,上面用朱砂绘制着大明海岸线的详图,每个港口都标注着“丑时三刻,瘴毒封海”。
当最后一丝毒瘴消散,黎明的曙光渗入矿洞。韩贞姬瘫坐在地,看着手中被腐蚀的银针。张小帅捡起密信,目光落在落款处——钦天监右监正的印鉴清晰可见。赵莽握紧染血的绣春刀,铁链撞击声惊飞了矿渣堆里的乌鸦:“看来,我们要去京城走一趟了。”
而在京城深处,钦天监的观星台上,白须白发的老者望着夜空中诡异的星象,缓缓转动着手中的浑天仪。辉锑矿粉末在他掌心聚成北斗形状,随着星图的转动,整个京城的地脉开始隐隐震颤。铜镜中,他的倒影逐渐与倭人的面容重叠,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真正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毒誓燃魂
炼丹房内硫磺味刺鼻,韩贞姬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脖颈处蔓延的青紫色毒纹与飞鱼服上的蟒纹交相辉映。她盯着陶瓮中翻涌的墨绿色毒浆,指尖死死抠住桌沿,留下四道青白指痕。三日前矿洞透水事故里,二十三名矿工七窍结霜而亡的惨状在眼前闪现,那些死者指甲缝里的蓝色矿渣与这毒浆如出一辙。
“必须有人试药。”她声音沙哑,却透着医者特有的执拗,“张小帅去追查矿脉磁石的下落了,我若不试”话音未落,陶勺已狠狠抵住下唇。赵莽撞开木门的瞬间,只来得及看到墨绿色的毒浆顺着她咽喉滑下,素白裙裾在丹炉火光中扬起,宛如招魂的幡。
“疯了!你疯了!”赵莽的绣春刀当啷落地,铜丝笼在腰间剧烈震颤。他扑过去掐住韩贞姬的下颌,却见她齿间溢出的毒浆竟凝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韩贞姬突然反手扣住他的腕脉,银针不知何时已抵住自己心口:“别动,赵爷,这毒”她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黑血滴在铜丝笼上,腾起阵阵紫烟。
炼丹房的窗纸突然被劲风撕裂,十二枚青铜铃铛的声响由远及近。赵莽将韩贞姬护在身后,铁链哗啦作响,铜丝笼开始疯狂旋转,笼中铁蒺藜撞击声如同催命鼓。蒙着黑纱的倭人踏着毒雾现身,手中堪舆盘流转着血红色光芒,镜面映出韩贞姬脖颈处不断蔓延的青紫色纹路:“不愧是太医院的翘楚,连试药都这么急不可待。”
韩贞姬感觉五脏六腑如同被磁石撕扯,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她想起昨夜解剖尸体时,在死者胃里发现的龙涎香残渣——那是皇室贡品,却出现在倭寇炼制的毒浆里。“你们用香料船运毒”她艰难开口,舌尖尝到铁锈味,“京城的贡品全是”话未说完,堪舆盘射出的红光已擦着耳畔飞过,在青砖上烧出焦黑的孔洞。
赵莽挥刀劈向倭人,绣春刀却在触及符咒的瞬间迸出火星。他瞥见对方腰间的八幡神纹玉佩,与王百户密室里的密信封印如出一辙,心中警铃大作。韩贞姬趁机抓起陶瓮,将剩余的毒浆泼向丹炉。幽蓝的炉火瞬间暴涨,照亮了倭人袖口露出的半截刺青——北斗七星环绕的八卦图,与钦天监失窃的星图残页完全吻合。
“原来钦天监早就”韩贞姬话未说完,突然剧烈抽搐。她脖颈处的毒纹开始向心口蔓延,七窍渗出细密的黑血。赵莽转身接住她瘫软的身体,却被她腰间突然亮起的银光惊住——韩贞姬不知何时将一枚银针扎入命门,针尖涂着用艾草、雄黄调制的解药。“赵爷,”她气若游丝,“毒源在磁石与香料交汇处”
倭人怪笑一声,将堪舆盘重重砸向地面。十二面铜镜从盘内弹起,镜面映出韩贞姬的倒影,每道影子都被血色锁链缠绕。赵莽感觉体内真气被疯狂吸走,铜丝笼突然炸开,飞溅的铜丝在倭人咒文上擦出火花。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熟悉的锁链声——张小帅挥舞鸳鸯钺破门而入,飞鱼服上沾满矿洞的磁石碎屑。
“小心!他要启动地脉共鸣!”张小帅甩出透骨钉,却见银针在空中拐了个弯,直直刺向韩贞姬。赵莽情急之下用铁链缠住堪舆盘,铜丝与咒文相撞迸发出刺目蓝光。韩贞姬突然睁眼,拼尽最后力气将手中陶瓮碎片掷向铜镜。碎裂的瓷片划过镜面,咒文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倭人的身体开始透明化。
“不可能”倭人惊恐后退,“这毒明明无药可解”他的话被韩贞姬的冷笑打断。太医院女医正撑着丹炉缓缓起身,脖颈处的青紫色纹路竟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细密的朱砂咒文——那是她昨夜在《毒经》残卷中找到的以毒攻毒之法。“你们用磁石引毒,却不知”她咳出一口黑血,血中混着细小的磁石颗粒,“艾草与雄黄,正是地磁的克星。”
当最后一道符咒消散,晨光渗入炼丹房。韩贞姬瘫倒在赵莽怀中,手中紧攥着半块刻有北斗纹的玉佩——那是从倭人身上扯下的。张小帅捡起堪舆盘残片,镜面中隐约映出京城观星台的画面:白须白发的老者正在转动浑天仪,仪轨上镶嵌的辉锑矿闪烁着妖异的光。赵莽握紧染血的绣春刀,铁链撞击声惊飞了梁上的夜枭:“走,去京城。这毒浆里,藏着能掀翻朝堂的秘密。”
而在京城深处,钦天监的观星台上,白须白发的老者望着夜空中逐渐聚拢的星象,缓缓转动着手中的浑天仪。辉锑矿粉末在他掌心聚成北斗形状,随着星图的转动,整个京城的地脉开始隐隐震颤。铜镜中,他的倒影逐渐与倭人的面容重叠,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真正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蛊脉惊澜
炼丹房内硫磺混着腥甜的毒雾翻涌,赵莽的绣春刀当啷坠地。他扑到韩贞姬身旁时,太医院女医正已瘫软在丹炉旁,青紫色纹路顺着脖颈蔓延至下颌,宛如毒蛇吐信。\"是南洋噬心蛊毒!\"赵莽扯开她染毒的衣袖,腕间浮现的细密虫形纹路正在皮肤下缓缓蠕动,与三日前矿难死者指甲缝里的蓝色矿渣如出一辙。
记忆如闪电划过——暴雨夜的矿洞深处,二十三名矿工七窍结霜而亡,尸体蜷缩成诡异的胎儿状,指尖残留的矿渣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此刻陶瓮中翻滚的墨绿色毒浆突然沸腾,表面浮起的气泡破裂时,竟发出类似虫鸣的尖啸。赵莽的铁链哗啦作响,铜丝笼在腰间疯狂震颤,笼中铁蒺藜撞击声与远处矿洞传来的锁链拖拽声交织成死亡序曲。
\"绿豆硫磺\"他突然转身,瞥见墙角堆积的绿豆袋。父亲临终前的教诲在耳畔炸响:\"遇南洋蛊毒,绿豆硫磺可解其半。\"话音未落,韩贞姬突然剧烈抽搐,七窍渗出黑血,血珠坠地瞬间腐蚀出深坑。赵莽抓起麻袋撕开,绿豆倾泻而下的刹那,炼丹房的窗纸轰然炸裂,十二盏鬼面灯笼旋转着飞入,幽绿光芒中,蒙着黑纱的倭人踏着毒雾现身。
\"赵管事倒是好记性。\"倭人手中的堪舆盘流转着血红色光芒,镜面映出韩贞姬逐渐发紫的嘴唇,\"可惜这噬心蛊早与磁石矿脉融为一体。\"他挥动手腕,堪舆盘射出十二道红光,赵莽挥刀格挡,绣春刀却在触及光束的瞬间溅起火星,刀刃被腐蚀出细密的孔洞。更可怕的是,散落的绿豆突然悬浮空中,表面爬满细小的蓝色蛊虫。
韩贞姬的银饰发簪随着颤抖的身体轻响,她强撑着举起染毒的手:\"矿矿脉里的辉锑矿\"话未说完,一口黑血喷在地上,血液与绿豆接触的瞬间燃起幽绿火焰。赵莽这才惊觉,那些蓝色矿渣并非普通矿石,而是蛊虫寄生的温床。他抓起案上的硫磺粉撒向火焰,火光骤然暴涨,照亮了倭人袖口露出的半截刺青——北斗七星环绕的八卦图,与钦天监失窃的星图残页完全吻合。
\"原来钦天监里早有内鬼!\"赵莽怒吼着将铜丝笼掷向堪舆盘。八角形的铜丝在空中展开成网,却在接触倭人的刹那被血色符咒反弹。韩贞姬感觉蛊虫已钻入心脉,她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贴身收藏的《毒经》残卷——泛黄纸页间夹着的半片辉锑矿,此刻正与毒浆产生共鸣。残卷上模糊的字迹突然清晰:\"以毒引毒,心火为引。\"
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帅破窗而入,鸳鸯钺舞出银芒,飞鱼服上沾满矿洞的磁石碎屑。\"赵爷!地道里的磁石阵启动了!\"他甩出透骨钉,却见银针在空中拐了个弯,直直刺向韩贞姬。赵莽用铁链缠住堪舆盘,铜丝与咒文相撞迸发出刺目蓝光。韩贞姬趁机将残卷按在胸口,咬破舌尖将血滴在蛊纹上。
倭人见势不妙,竟掏出一枚刻着北斗纹的玉佩。玉佩与堪舆盘接触的瞬间,整个炼丹房开始震动,墙壁渗出黑色黏液,与陶瓮中的毒浆产生共鸣。韩贞姬感觉意识逐渐模糊,她突然抓起案上的磁石碎片,刺向自己手腕的\"劳宫穴\"——那里是人体与地磁感应的关键。鲜血滴入毒浆的刹那,陶瓮发出龙吟般的轰鸣,无数蛊虫从毒雾中钻出,在空中组成巨大的八卦阵图。
\"你们以为用活人炼毒就能得逞?\"韩贞姬的声音混着矿洞深处的锁链声响起,她脖颈处的蛊纹与《毒经》残卷的朱砂咒文激烈交锋,\"人血与磁石相克!\"她将染血的残卷抛向堪舆盘,朱砂咒文与血色符咒相撞,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当金光消散,倭人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作无数血色符咒融入毒雾。
堪舆盘落地时裂成两半,内藏的密信飘落出来,上面用朱砂绘制着大明海岸线的详图,每个港口都标注着\"丑时三刻,瘴毒封海\"。而在京城深处,钦天监的观星台上,白须白发的老者望着夜空中逐渐聚拢的星象,缓缓转动着手中的浑天仪。辉锑矿粉末在他掌心聚成北斗形状,铜镜中,他的倒影逐渐与倭人的面容重叠,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真正的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韩贞姬瘫倒在赵莽怀中,她脖颈处的蛊纹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细密的朱砂咒文。张小帅捡起密信,目光落在落款处——钦天监右监正的印鉴清晰可见。赵莽握紧染血的绣春刀,铁链撞击声惊飞了梁上的夜枭:\"走,带着这毒浆去京城。倭寇与内鬼的阴谋,该做个了断了。\"炼丹房外,黎明的曙光刺破云层,却照不亮暗处蛰伏的更大危机。
血引破蛊
陶碗与石臼碰撞出刺耳声响,在炼丹房密闭的空间里来回激荡。赵莽额角青筋暴起,将硫磺块狠狠砸向石臼,细碎的粉末飞溅在他染血的飞鱼服上。三日前矿难死者蜷缩的惨状在眼前闪现,那些七窍结霜的尸体指尖,此刻仿佛还能看到幽蓝的矿渣在闪烁。
“绿豆解毒,硫磺驱邪,可引药”他低声呢喃,目光扫过药架上东倒西歪的瓷瓶。韩贞姬瘫坐在丹炉旁,青紫色的蛊纹已经蔓延至心口,腕间的虫形纹路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堪舆盘碎裂的残片在墙角泛着血光,那是方才与倭寇激战时留下的,此刻却像一双双窥视的眼睛。
突然,他想起《毒经》残卷里的记载:“南洋蛊毒,需以至阳之血为引。”父亲临终前的教诲也在此刻回响:“真阳之血,可破万邪。”赵莽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布满伤疤的胸膛,匕首寒光一闪,锋利的刀刃划开皮肤。温热的鲜血涌出,滴入混着绿豆泥与硫磺粉的陶碗中。
鲜血接触药泥的瞬间,整个炼丹房的烛火骤然暴涨。幽蓝的火苗窜起三尺高,将墙壁上的符咒照得纤毫毕现。药泥开始剧烈翻滚,发出类似沸腾的声响,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气泡,每个气泡破裂时都发出尖锐的虫鸣。韩贞姬的身体突然弓起,喉间发出痛苦的嘶吼,七窍渗出的黑血中,隐约可见细小的蓝色蛊虫在蠕动。
“喝下去!”赵莽一把抱起韩贞姬,将陶碗凑到她唇边。女医正的意识已经模糊,却本能地张开嘴,药泥顺着喉咙滑下。几乎是在同时,远处矿洞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仿佛有巨兽在地下苏醒。炼丹房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的磁石装置嗡嗡作响,与韩贞姬体内的蛊毒产生共鸣。
“不好!”张小帅撞开房门冲进来,鸳鸯钺上还滴着鲜血,“地道里的磁石阵被启动了,倭人”他的话被突然出现的血色锁链打断。十二面铜镜从地底升起,镜面映出韩贞姬痛苦扭曲的脸,每道影子都被锁链紧紧缠绕。赵莽挥起铁链砸向铜镜,却被无形的力量弹回,胸口的伤口裂开,鲜血再次涌出。
韩贞姬突然睁开眼睛,瞳孔中映出诡异的幽蓝。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而冰冷:“他们要用蛊毒引动地脉,在京城”话未说完,一道红光射来,赵莽侧身挡住,绣春刀与光束相撞,溅起无数火星。他瞥见铜镜中映出的画面:京城观星台上,白须白发的老者正在转动浑天仪,仪轨上镶嵌的辉锑矿闪烁着妖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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