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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一名水手突然惨叫着跌入海中。他的手臂接触过船舷的曳火油,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发黑。赵莽扯下衣襟缠住伤口,却发现布料刚沾上油花就开始冒烟。千钧一发之际,陈三炮带着人凿开船底,汹涌的海水灌入甲板,将大部分曳火油冲散。
\"启动虎蹲炮!\"赵莽抹去脸上的血污,将硫磺弹填入炮膛。改良后的火炮发出震天怒吼,青白色的尾焰照亮海面,却见倭寇战船突然分裂成两截——船底暗藏的机关舱里,数十个装满曳火油的陶瓮正在下沉。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响,所有陶瓮同时炸裂,整片海域燃起幽蓝的毒火。
热浪扑面而来,赵莽感觉喉咙像被滚烫的烙铁灼烧。他抓起浸过牛尿的麻布捂住口鼻,却见裴云琅站在旗舰顶端,手中翡翠扳指折射出妖异的光。对方将完整的硫纹玉佩嵌入青铜装置,霎时,海底传来低沉的嗡鸣,无数发光的浮游生物聚集在曳火油燃烧处,组成巨大的樱花图案。
\"这是黑龙会的"幽冥引"!\"老匠头惊恐地喊道,\"能引来深海的\"话未说完,海面突然剧烈震动,一只覆盖着藤壶的巨型铁锚破水而出。锚链上缠绕的樱花状铁钉滴着黏液,每一根都有成人手臂粗细。赵莽想起阿鹤临终前用血画的草图,那些未完成的线条此刻在脑海中自动补全——原来所谓的终极武器,竟是用深海沉船改造的移动炮台!
\"瞄准锚链!\"赵莽将朱砂混入火药,\"加入糯米粉!\"他的声音在颤抖,因为看到锚链缝隙里垂落的锁链,每一节都刻着明军将士的姓名。当虎蹲炮再次轰鸣时,他仿佛看见千羽、阿鹤和徐承业的身影站在火焰中,每个人都在重复同一句话:\"破阵需破心。\"
裴云琅张狂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赵莽在硝烟中举起硫纹玉佩残片,晨光恰好穿透云层,照在玉佩内侧的暗纹上。隐藏三年的机关应声开启,残片竟弹出一枚刻着北斗七星的磁针。他猛然想起泉州万安街老宅暗格里的星图,颤抖着将磁针嵌入虎蹲炮的瞄准器。
\"给我打北斗第七星的位置!\"
当炮弹击中巨型铁锚的瞬间,整片海域响起龙吟般的轰鸣。青铜装置开始龟裂,裴云琅惊慌失措地想要逃跑,却被突然暴涨的锁链缠住脚踝。赵莽握紧铸铁锤跃入海中,在爆炸的气浪中,他看见阿鹤的樱花刺青在火光中绽放,而裴云琅腰间的玉佩,正与自己手中的残片产生共鸣。
浮出水面时,朝阳已经升起。赵莽望着漂浮的战船残骸,手中的短刀布条早已被曳火油烧尽,露出刀柄内侧刻着的小字:\"星火不灭\"。他知道,这场用血泪换来的胜利,不过是揭开了阴谋的冰山一角。而那些刻在锚链上的名字,终将化作照亮海疆的永恒星火。
血火重燃
\"准备跳帮!\"随着命令下达,明军战船突然加速。凛冽的海风裹挟着硝烟与硫磺味扑面而来,赵莽握紧腰间的铸铁锤,望着前方裴云琅的旗舰在火海中若隐若现。战船破浪前行,船舷两侧的虎蹲炮还在冒着青烟,刚刚结束的炮击让海面漂浮着大片破碎的木板与倭寇的尸体。
赵莽第一个跃上燃烧的跳板,滚烫的木板在脚下发出吱呀的断裂声。火光映照着他紧绷的脸庞,三年前宣府熔炉爆炸留下的旧疤在火星溅落时泛起刺痛,仿佛那段惨烈的记忆正被重新唤醒。身后传来明军将士们的呐喊,二十余名精锐紧随其后,狼筅与长刀在夜色中泛着冷光。
甲板上瞬间响起金属碰撞的轰鸣。黑衣武士们蜂拥而至,他们的倭刀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显然淬了剧毒。赵莽挥舞铸铁锤,铁链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重重砸向最前方的敌人。当对方举刀格挡时,锤面与刀刃相撞的火星中,他瞥见那人袖口绣着的硫纹——正是三年前在军器局刺杀千羽的杀手标记!
\"千羽是你们杀的!\"赵莽的怒吼中带着血丝。三年前的场景如潮水般涌来:熊熊燃烧的军器局里,千羽浑身是血地将硫纹玉佩残片塞进他手中,最后的目光中满是不甘与信任。此刻仇人就在眼前,他的铸铁锤舞得更急,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
黑衣武士们结成战阵,刀光闪烁间形成密不透风的防御。但赵莽的攻势毫无破绽,他巧妙地利用铁链的长度优势,时而横扫千军,时而直取要害。当铁链缠住一名武士的脖颈时,他猛然发力,将对方甩向身后的同伴,撞得几人东倒西歪。
\"赵莽,别来无恙?\"裴云琅的声音从主桅杆下传来。他摇着折扇,翡翠扳指在火光中折射出妖异的光芒,\"以为杀了几个小喽啰就能报仇?告诉你,千羽和阿鹤,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的棋子!\"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赵莽心上,但多年的战场磨砺让他迅速冷静下来。他想起阿鹤临终前在火海中奋力比划的口型,想起千羽咽下最后一口气前在他手背上划出的十字。这些细节,绝不是一个\"棋子\"能做到的。
\"裴云琅,你的阴谋该结束了!\"赵莽甩开铁链,将几名围攻的武士逼退,朝着裴云琅冲去。但就在这时,甲板突然剧烈震动——裴云琅的手下启动了藏在船底的\"噬船蛊\",紫色的毒液顺着船板缝隙渗出,所到之处,木材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
\"赵指挥,船撑不住了!\"陈三炮的吼声传来。他正带着一队人在船尾与倭寇激战,手中的九环大刀已经卷刃。赵莽知道,必须速战速决。他瞅准裴云琅的破绽,突然甩出铸铁锤的铁链,缠住对方的脚踝猛地一拽。
裴云琅踉跄着摔倒,折扇掉落在地。他慌乱中伸手去够腰间的佩剑,却被赵莽一脚踩住手腕。\"萨摩藩主书房的暗格,到底藏着什么?\"赵莽的声音冰冷如铁,\"还有,阿鹤和千羽,她们到底是什么人?\"
裴云琅突然狞笑起来:\"你以为自己赢了?黑龙会的势力遍布大明,就算杀了我,你也永远\"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明军的虎蹲炮再次轰鸣,一枚炮弹精准命中旗舰的火药库。剧烈的爆炸掀起滔天巨浪,赵莽在气浪中看见裴云琅被火焰吞没,而他自己也被掀入海中。
当赵莽被战士们救起时,朝阳正刺破云层。他望着渐渐沉没的敌舰,手中还紧握着从裴云琅身上扯下的铜钥匙。钥匙柄上的樱花纹路与阿鹤说过的\"第三块砖\"暗格形状分毫不差。海风卷起他染血的披风,带来远处传来的欢呼声。
\"赵指挥,倭人残部已经溃散!\"陈三炮浑身是血地跑来,脸上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
赵莽握紧手中的铜钥匙,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他知道,这场战斗只是开始。萨摩藩主书房的秘密、黑龙会的阴谋,还有阿鹤和千羽的真实身份,都等待着他去揭开。而他,将带着徐承业的遗志、千羽的信任和阿鹤的智慧,继续在这片血与火的海洋上,追寻真相。
寒芒破局:七年夙愿一朝偿
混战中,赵莽如同一头负伤的猛虎。左肩的伤口仍在渗血,染红了半截披风,却丝毫不影响他手中兵器的狠辣。短刀划开敌人喉咙的瞬间,温热的血溅在脸上,混着海风带来的咸涩;铸铁锤横扫千军,将倭刀砸成扭曲的废铁。飞溅的火星照亮甲板,也映出他眼底燃烧的仇恨。
就在他挥锤砸向又一名黑衣武士时,眼角余光突然捕捉到船舱门口那抹熟悉的月白色。裴云琅摇着鎏金折扇立在阴影里,翡翠扳指折射的冷光,与七年前宣府熔炉爆炸时陆锋玉佩的幽芒如出一辙。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雨夜,军器局的大火冲天而起,陆锋握着新式火器图纸坠楼,胸前的玉佩在火光中划出诡异的弧线。而此刻,同样的光芒竟出现在裴云琅手上。
\"陆锋原来就是你!\"赵莽的吼声中带着血丝。七年前的疑惑、三年来的追查,所有碎片在此刻骤然拼接。他猛地甩开缠住铁链的敌人,朝着裴云琅冲去。周围的黑衣武士立刻结成战阵阻拦,倭刀如林般刺来,却被他以命搏命的打法逼退。每一道新添的伤口都在激发他的血性,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不仅是倭寇的帮凶,更是毁了他半生的罪魁祸首。
裴云琅却悠然自得地摇着折扇,仿佛周遭的厮杀与他无关。\"赵莽,你终于看出来了。\"他的声音带着嘲讽,\"七年前那把火,烧得可真旺啊。徐承业藏了半辈子的双层铸炮术,不还是落到了我们手里?\"说着,他抬手打了个响指,甲板下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
赵莽心中警铃大作,猛地向后翻滚。一道寒光擦着鼻尖掠过,钉入身后的桅杆——是淬毒的透骨钉。他抬头望去,只见船舱内缓缓推出一尊漆黑的巨炮,炮身缠绕着樱花状的锁链,正是传说中用活人血祭的\"血樱天罚\"。
\"这尊炮,可是用三百个大明子民的鲜血铸就的。\"裴云琅抚摸着炮身,翡翠扳指在金属表面刮出刺耳的声响,\"你说,用它轰平宁远城,该是何等壮观?\"他话音未落,数十名黑衣武士抬着装满鲜血的陶罐鱼贯而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炮管的符文缓缓流淌。
赵莽握紧铸铁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阿鹤在火刑架上拼死比划的\"第三块砖\",想起千羽临终前塞给他的硫纹玉佩残片,更想起徐承业老爷子咳血时仍紧攥着的《火铳谱》残卷。这些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化作熊熊烈火,燃尽了他最后的犹豫。
\"想轰平宁远?先过我这关!\"赵莽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用朱砂绘制的樱花阵图——那是结合阿鹤的刺青与徐承业的铸炮术改良而成的破解之法。他将硫纹玉佩残片按在阵图中央,玉佩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与血樱天罚的邪光轰然相撞。
裴云琅脸色骤变,慌忙指挥武士攻击。一时间,刀光剑影交织成网,赵莽却如入无人之境。他的铸铁锤舞得密不透风,铁链所到之处,武士们纷纷倒飞出去。当他终于冲破包围,挥锤砸向血樱天罚时,裴云琅突然甩出折扇。扇骨上暗藏的机括弹出,三支淬毒的银针直取他的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赵莽侧身避开,银针擦着耳际飞过。他顺势甩出铁链,缠住裴云琅的手腕猛地一拽。裴云琅踉跄着向前扑来,赵莽抬起膝盖狠狠撞在他胸口。翡翠扳指应声而碎,裴云琅喷出一口鲜血,却仍在狞笑:\"你以为毁了炮就能赢?黑龙会的势力\"
\"我只知道,血债必须血偿!\"赵莽的铸铁锤重重砸下,裴云琅的惨叫声被淹没在剧烈的爆炸声中——不知何时,陈三炮带着敢死队点燃了敌舰的火药库。火光冲天而起,血樱天罚在烈焰中扭曲变形,樱花锁链纷纷崩断。
当赵莽在气浪中被掀入海中时,恍惚间看见阿鹤、千羽和徐承业的身影在火光中向他点头。他奋力游出水面,望着渐渐沉没的敌舰,晨光正刺破云层,照在他手中的硫纹玉佩残片上。残片内侧,阿鹤用鲜血写下的\"东海归墟\"四个字,在朝阳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海战结束了,但赵莽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他握紧玉佩,望向水天相接的远方。无论前方还有多少黑暗,他都将继续追寻真相,因为那些逝去的英魂,都在等着他讨回一个公道。而他手中的铸铁锤,也将永远为守护这片土地而战。
朱砂灼心,七年血债终需偿
“为什么?”赵莽踹开身前的敌人,声音带着压抑七年的怒火。海风卷起他披风下露出的樱花刺青——那是用朱砂在胸口临摹的阿鹤印记,每次剧烈运动都会渗出细密的血珠,仿佛将三年前那个火海中的夜晚,永远烙印在了血肉深处。
铸铁锤横扫而过,两名黑衣武士的倭刀被砸得脱手飞出。赵莽踩着满地碎刃逼近裴云琅,对方手中的鎏金折扇早已收起,翡翠扳指在爆炸的火光中映出妖异的绿芒。七年前宣府熔炉的冲天火光、三年前军器局的箭雨、千羽染血的玉佩残片,此刻都在他眼前交织成一张血色大网。
“为什么背叛?徐承业待你如亲子!”赵莽的怒吼混着海浪拍击声。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七岁那年,陆锋——不,裴云琅——和他一同拜入徐承业门下,在闷热的工坊里钻研火器改良。那时裴云琅总说“火器是守护百姓的利刃”,可转眼就将淬毒的箭矢射向了恩师。
裴云琅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仰头大笑:“亲子?他不过是把我当试验新炮的工具!”他扯开衣领,胸口狰狞的疤痕触目惊心,“看看这道疤!三年前试射双层铸炮时,他明知可能炸膛,还逼我当炮手!”
赵莽瞳孔骤缩。他记得那个暴雨夜,裴云琅浑身是血地从工坊逃出,徐承业却攥着变形的炮管喃喃自语:“还不够……威力还不够……”当时他以为裴云琅是意外受伤,却不知这竟成了背叛的开端。
“所以你就勾结倭人?用活人炼制噬心炮?”赵莽的铸铁锤重重砸在甲板上,溅起的火星落在裴云琅脚边。远处,“血樱天罚”的炮管正在缓缓转动,樱花锁链上滴落的鲜血渗入甲板缝隙,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裴云琅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半块泛黄的绢布。赵莽定睛一看,竟是徐承业的字迹:“若试炮失败,以陆锋为祭,保火器之秘……”“你以为阿鹤和千羽是为你而死?”他晃着绢布,眼中满是疯狂,“她们不过是我安插的棋子,就像你,从始至终都是我们获取大明火器机密的钥匙!”
赵莽只觉眼前一阵发黑。阿鹤在火刑架上拼死比划的“第三块砖”、千羽临终前在他手背上划出的十字,难道都是精心设计的骗局?他下意识按住胸口的樱花刺青,朱砂混着鲜血浸透衣襟,突然想起阿鹤被拖走前那复杂的眼神——恐惧、不舍,还有……警告?
“不对!”赵莽突然怒吼,“阿鹤给我的密函里,用火山硫配比换了你的字迹!千羽留下的玉佩残片,内侧刻着的不是樱花,是北斗七星!”他猛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用朱砂绘制的阵图——那是结合徐承业的铸炮术、阿鹤的刺青,以及千羽的暗示,耗时半年推演而成的破邪阵法。
裴云琅脸色剧变,挥扇射出三枚透骨钉。赵莽侧身躲过,铁链如毒蛇般缠住他的手腕。“你以为用‘血樱天罚’就能翻盘?”赵莽将裴云琅拽到身前,“徐承业临终前用血写的不是‘失败’,是‘时’!时辰一到,阴阳逆转!”
话音未落,甲板突然剧烈震动。陈三炮的吼声穿透硝烟:“赵指挥!丑时三刻已到!”赵莽趁机将裴云琅甩向“血樱天罚”,同时掏出硫纹玉佩残片按在阵图中央。刹那间,朱砂刺青爆发出耀眼的红光,与炮身的邪芒轰然相撞。
裴云琅惊恐地看着樱花锁链寸寸崩裂:“不可能!你怎么知道启动阵法的关键是……”“是阿鹤!”赵莽的铸铁锤裹挟着风雷之势砸下,“她用命换来的,不只是倭人的情报,更是让我看清你真面目的勇气!”
随着一声巨响,“血樱天罚”炸成碎片。裴云琅在气浪中坠落,赵莽瞥见他手中紧攥的绢布——背面赫然是阿鹤的字迹:“勿信表面,真相在火中。”海风卷起残破的布条,赵莽胸口的樱花刺青仍在渗血,但他知道,这不是痛苦的印记,而是一位女子用生命写下的信任。
当朝阳刺破云层时,赵莽站在燃烧的敌舰残骸上,手中的硫纹玉佩残片泛起微光。远处,陈三炮带领的明军正在清扫战场,而他的目光越过海面,落在玉佩内侧新浮现的小字:“东海归墟,黑龙藏渊”。
胸口的朱砂樱痕突然发烫,仿佛阿鹤在轻声低语。赵莽握紧铸铁锤,任由海风掀起染血的披风。这场用七年光阴、无数鲜血换来的胜利,不过是揭开了阴谋的一角。但他发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定会沿着阿鹤留下的线索,将黑龙会的阴谋彻底粉碎,让所有牺牲的英魂得以安息。
血樱蚀骨,铁火昭忠
裴云琅冷笑,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赫然绘着大明海防图,沿岸据点被红笔圈得密密麻麻:\"看看这千疮百孔的王朝!边军缺饷,官商勾结,倭人的火器能穿透你们的劣质甲胄,而我\"他突然扯开衣襟,胸口狰狞的樱花刺青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不过是借血祭仪式,给这将倾的大厦致命一击!\"
赵莽的铸铁锤重重砸在甲板上,溅起的木屑混着硫磺碎屑。七年前宣府熔炉的火光、三年前军器局的箭雨,此刻都化作眼底跳动的火焰。他望着裴云琅腰间晃动的翡翠扳指——那本该是徐承业传给首席弟子的信物,如今却成了背叛的象征。\"所以你就用活人炼制噬心炮?让千羽和阿鹤做你的棋子?\"
\"棋子?\"裴云琅癫狂地大笑,唾沫星子混着血丝飞溅,\"千羽不过是我从流民窟捡来的野种,阿鹤\"他故意拖长尾音,看着赵莽攥紧的拳头,\"那个琉球巫女,早在十年前就被萨摩藩主种下血咒,她拼死传递的"密函",字字句句都是引你入瓮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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