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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锦衣卫66【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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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驼子举着烛台凑近,火光在尸体面部投下摇曳的阴影。沈墨突然掰开刘拓僵硬的右手——掌心赫然烙着一个螺旋纹焦痕,皮肉翻卷处还粘着些许黑火药颗粒。

\"子铳闭气槽的印记。\"沈墨从怀中取出龙江船厂的子铳图样比对,\"刘拓死前最后握着的,是一枚烧红的佛郎机子铳。\"

\"大人!\"徐驼子突然指向尸体左耳,\"耳廓里这个黑点\"

沈墨用银针小心挑出米粒大的硬块。那东西在烛火下泛着铅灰色的金属光泽,边缘已经熔化变形,但残存的平面上仍能辨认出\"兵仗\"两个阳文小字。

\"七分银三分铅的合金。\"沈墨将残块在砚台上轻轻一擦,露出内里的银白色,\"东厂提督关防专用印材。曹无伤怕是忘了,去年兵仗局熔毁旧印时,刘拓正是监销官\"

窗外突然传来乌鸦刺耳的叫声。沈墨猛地推开后窗,秋夜的冷风灌进来,吹灭了案头的蜡烛。月光下,一个跛足的身影正翻越院墙,那人腰间晃动的象牙牌在黑暗中泛着惨白的光,像一块未寒的骨。

\"追!\"

沈墨纵身跃出窗棂,绣春刀在月色下划出一道寒芒。那跛足人听见动静,回头瞥了一眼——右脸上那道从眉骨贯穿到嘴角的伤疤,在月光下如同一条蜈蚣。

\"火雷真人\"沈墨刹住脚步。三年前南京火药局爆炸案中,那个被认定已葬身火海的匠首,竟在此刻重现。

跛足人消失在巷弄深处,只留下地上几个湿漉漉的脚印。沈墨蹲下身,指尖沾了沾——是刺鼻的火药味混着淡淡的血腥气。他忽然想起刘拓耳中那枚铅印残角,一个可怕的推测浮上心头:东厂要伪造的恐怕不止是驾帖,而是

\"大人!\"徐驼子气喘吁吁地追来,手里举着一页刚从刘拓靴筒夹层找到的纸,\"您看这个!\"

泛黄的宣纸上,用硫磺水画着的阵法图在月光下渐渐显现——十一枚白牌排列成三才两仪阵,每块牌位下方都标着奇怪的符号,像火器部件,又像

\"戚少保的鸳鸯阵变体。\"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有人在用军阵传递火器秘方。\"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子时的雾气漫过金陵城的飞檐。沈墨攥紧那张正在慢慢氧化的硫磺密图,终于明白那支毒箭上的血字意味着什么——

火龙出水之日,就是子母铳炸膛之时。

第二章:白牌暗战(3500字)

a【玄武湖密令】 900字

戌时三刻,玄武湖上细雨如针,画舫的纱灯在雨幕中晕开一圈昏黄光晕。沈墨单膝跪在舱内,青砖地上积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浸湿了他的飞鱼服下摆。

都指挥使李琰背对着他,雕花窗外的雨丝在他猩红的斗牛服上投下流动的暗纹。

\"白牌行事,不留案牍。\"

李琰的声音压得极低,从袖中取出一枚象牙白牌。牌面无字,仅在右下角阴刻一朵半开的莲花,莲心处藏着一道几乎不可察觉的刻痕——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暗记。

沈墨双手接过,指腹抚过那朵莲花。象牙冰凉细腻的触感下,暗藏着大明最隐秘的权力游戏。白牌不入官方案卷,却是勋贵与厂卫之间心照不宣的\"影子权柄\",持牌者可调动三卫暗桩,查抄五品以下官员府邸,甚至先斩后奏。

\"查清兵仗局与东厂的勾连。\"李琰转身,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但若败露\"

窗外忽有桨声划过,轻得像一片落叶掉进湖面。

李琰猛地推开雕花窗,暴雨顿时灌入舱内。湖面上一艘乌篷船正消隐于夜色,船头立着个戴斗笠的瘦高人影,蓑衣下摆露出一角猩红——东厂番子的朱砂腰牌,在雨夜中如一抹未干的血迹。

\"曹无伤的狗鼻子倒灵。\"李琰冷笑一声,抬手关上窗户,\"记住,白牌只能用三次。\"

沈墨低头细看,发现莲花瓣上果然刻着三道极细的横线,像是有人用绣花针轻轻划上去的。第一道线已经有些模糊,显然已经用过一次。

\"第一次用在哪儿?\"沈墨忍不住问。

李琰没有回答,只是从案几上拿起一盏冷透的龙井,茶叶在杯底蜷缩成诡异的形状,像一群抱团的小人。

\"刘拓耳中的铅印,\"他突然说,\"是假的。\"

沈墨猛地抬头。

\"真正的兵仗局印,天启二年就熔了。\"李琰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敲击,\"有人用旧印模重铸了关防,而能接触到当年印模的\"

画舫突然轻轻一晃。

沈墨的手按上绣春刀,却见李琰摆了摆手:\"是鱼。\"

但两人都清楚,玄武湖的鱼,从来不会在这个时辰跃出水面。

\"第三次用完前,\"李琰将一枚铜钥匙塞进沈墨手中,\"去乌衣巷的谢氏笔庄,那里有你想要的答案。\"

钥匙齿痕上沾着些许朱砂,在烛光下红得像新鲜的伤口。沈墨忽然想起那艘乌篷船——东厂番子的斗笠下,似乎有一道横贯额头的旧伤疤。

像被火灼烧过的痕迹。

b【火药秘辛】 900字

水晶放大镜下,两行墨字在沈墨眼中逐渐扭曲变形。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将《火攻挈要》的残页又往烛火旁挪了半寸。军器局档案库的霉味混着陈年墨香,在初夏的闷热中发酵成一种令人眩晕的气息。

\"徐老,您看这里。\"沈墨的指尖点在残页边缘的批注上,\""硝石、硫磺各五斤,以烧酒拌潮,地窖藏九九之数"——这与《武备志》记载的配比差了整整三成硫磺。\"

徐驼子佝偻着背凑过来,花白胡子扫过纸面。老人从袖中掏出块磨得发亮的铜镜,借着烛光将残页上的朱砂印鉴照得清清楚楚:\"这是嘉靖年间兵部火器司的勘合印,错不了。\"

沈墨翻开万历版《武备志》,泛黄的书页发出脆响。他忽然停住动作,指甲轻轻刮过书页边缘:\"这页被裁过。\"在烛光斜照下,纸张边缘的锯齿状痕迹清晰可辨,像是有人用钝刀匆忙割去了什么。

窗外传来三更梆子声,徐驼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枯瘦的手指指向西墙的榆木账架:\"大人,那册《火器造办》的装订线!\"

沈墨顺着望去,在积满灰尘的账册堆里,一抹异样的靛蓝色若隐若现。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抽出的瞬间扬起一片尘埃。账簿封皮的熟牛皮已经皲裂,但那道装订线却蓝得妖异——与三天前在刘拓尸身左耳中发现的纤维如出一辙。

\"苏州织造局的靛青染线。\"沈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专供内廷文书用的贡品。\"他小心翻开扉页,一组褪色的苏州码子刺入眼帘:〡ㄨ〢〥〧。

徐驼子的咳嗽声戛然而止:\"正德二年的旧账?\"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颤抖着抚过数字,\"可那年龙江船厂明明\"

\"明明已经奉诏停造火器。\"沈墨接话的声音发紧。他快步走回案前,从青布包袱里取出《明实录》抄本。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正德二年三月条目下赫然写着:\"龙江船厂走水,焚毁料库三间,工部郎中郑涟罚俸半年。\"

沈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抓起毛笔在砚台里狠狠蘸了蘸,墨汁飞溅在宣纸上也浑然不觉。随着笔尖游走,几个关键数字逐渐串联:

正德二年春,龙江船厂大火;

同年兵部记录火药出库1527斤;

《武备志》篡改的火药配方;

天启年后被禁的九九窖藏法

\"有人在用船厂掩盖火药转运。\"沈墨突然抬头,烛光在他眼中投下跳动的阴影,\"徐老,您还记得正德朝哪位大人物管着龙江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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