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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鼎真人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自身道心更是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要当场崩溃。
他双目无神地望着远方，口中喃喃自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老师啊……”
他已经彻底懵了。
而在阵法之中，磕完头之后，广成子颤巍巍地从冰冷的地面上站了起来。
他身上的道袍沾满了尘土，发髻也散乱不堪。
哪里还有半分往日阐教首徒的仙风道骨。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顾长青。
那双原本还算清明的眸子此刻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顾长青……”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如同破旧的风箱在拉扯。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你该死！你该死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从最初的低声喃喃，逐渐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而伴随着这怒吼，广成子周身的气息也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
时而高涨，时而低落，紊乱不堪！
隐隐有一股暴戾嗜血的意味从中弥漫开来，竟是有了几分将要失控入魔的征兆。
对此，顾长青却只是冷眼旁观，神色间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负手而立，混元无极大阵的力量源源不断地加持在他身上。
他很清楚，在这大阵之中，无论广成子如何挣扎，如何提升实力。
哪怕是道心彻底崩裂，以理智换取暂时的强大力量。
自己也能将其实力同步提升到相应的层次，始终保持着压制。
不过，看着广成子这副状若疯魔的模样。
顾长青的眼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淡淡的不耐。
这些阐教门徒，平日里一个个自诩清高，标榜仁义道德。
可一旦涉及到自身或者同门的利益，便立刻撕下伪装，露出最原始的獠牙。
偏偏在这种时候，他们倒是一个个显得重情重义起来。
“呵……”
顾长青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声音清冷地穿透了广成子的咆哮。
“广成子，现在，你可知道失去同门至好的感觉了？”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利剑，直刺广成子那颗几近崩溃的道心。
“尔等当初在十绝阵中，屠戮我截教十仙，将他们都请上榜单！”
“又以那卑劣无耻的钉头七箭书，暗算我赵公明大兄。”
“害他含恨而亡之时，可曾想过今日？”
“可曾体会过这种锥心之痛？”
顾长青的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
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在广成子本就摇摇欲坠的心防之上。
“今日这般景象，倒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聒噪！”
不过顾长青的话刚刚落下，广成子便猛地发出一声怒吼。
那双赤红的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原本就因为清虚道德真君的死而不稳的心态。
在顾长青这番话语的刺激下，彻底崩盘！
他指着顾长青，手臂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着。
“住口！你这小贼，休要在此妖言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