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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最后案子还是被查了出来,那几陀铁,是矿区有用的设备,只是用得少,搁在那放着呢,购入价十二万,他们当废铁卖掉的价格是七千,三人平分,一人两千三。
为了这区区的两千三,陶泽年将面临十年以下的牢狱之灾,如果矿业公司告他们的话。
而陶泽丰高中最要好的同学,如今就是矿业公司的总经理,还有一个初中同学,是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队长,陶家,如今都指着陶泽丰回去——救人呢。
陶泽丰一声长叹,把脸埋在了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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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这段时间找人说好话,上面说要原价补上,还要罚款,这才想问你借这二十万。”
“你哥就是不敢和你说,才一直没找你的,这半个月,他在外面东躲西藏都不来北京找你,他其实对你挺好的,他也怕连累你。”
陶妈妈拼命替大儿子说好话,说得急切又着急:“你大哥老实,这件事不能全怪你大哥。”
“不怪他怪谁?”陶泽丰抬起头,看着母亲,轻声问,“妈,你还记得去年我回家,哥哥和我喝酒聊天时说的那些话吗?”
他和夏秋不一样,他来自赣南山区,那里是他的家乡,他对老家那些人,有感情。
这些年,虽然他留在了北京,在北京成了家,也娶了个北京媳妇,但他还是会想念家乡,有的时候,还会梦回家乡。
恋爱结婚十年,结婚前,夏秋跟他回过去一次,结婚后,夏秋跟他回去过两次。夏秋不喜欢那边,他知道,但他不在乎,他喜欢就好,夫妻之间本来就是求同存异,他不勉强。
夏秋不会拦着他带着儿子陶小年回去,虽然她不爱吃,但她也会好好珍惜他从老家带回来的那些土特产,就冲这个,他领情。
去年他回去和哥哥喝酒时,哥哥聊到了矿山里的乱象,说那些人嫌工资低走歪门邪道,打的各种主意,说来说去,就提到了这种“生财之路”。
就这个,他和哥哥起了小小的争执。
他觉得不可取,那些人迟早会出大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而哥哥不以为然,甚至举例不少,某某某曾经如何如何,现在洗手不干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怎么有钱,又某某某又如何如何……
“你那些思想太迂腐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手里有矿,自然要靠着矿。”哥哥笑话他。
当时陶泽丰还嗤笑:“是你们手里有矿吗?那矿山从来就不是你们手里的,它是国家的。”
兄弟俩谈不拢,不欢而散,当时父母都在场,没人说什么,但陶泽丰知道,即便有人在场,也没人站在他这边。
他们都认为,大家都偷,我还只是小偷呢,又不是大盗,这算什么,国家的东西,不拿白不拿,拿了也白拿。
所有的因果,终有报应,世界是个圆,终会报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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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自然是可以的,去打听去说情,请客吃饭走人情,这些都没问题,但是妈,这件事,你要我怎么和夏秋说?”陶泽丰问母亲。
陶妈妈嗫嗫:“不能不说吗?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能不说就不说好了。”
陶泽丰苦笑:“要花二十万把这件事抹平,还要走关系,还要尽量帮大哥保住工作,他这个年龄,如果没工作又没本事,能干什么?卖体力都没人要……”
“还有,妈妈,你以为我能动用这么大笔数目的钱而不被老婆发现吗?你可太高看我了。”
陶妈妈沉默了一下,小声说:“夏秋不是有钱吗,她父母的门脸房房租钱都是给她的,她还会稀罕这二十万?”
“妈妈,”陶泽丰闭着眼睛深深叹气,“那是夏家的钱,她放在哪里怎么用,我不会管,如果她同意,这二十万我自己是有的,但没有下次了。”
靠在墙壁上的夏秋想说什么,身子刚刚一动又靠了回去。
她听见陶泽丰对母亲说,说得语重心长:“哥哥本性老实,人不是太聪明,又冲动,就安心好好过日子吧,老实人起贪心,最后就是给人当枪使的,尽做些愚笨又不得好的事。”
“还有,妈,我这些年一直在北京,没法在身边给你们尽孝,这笔钱如果夏秋同意给,就算是补了这些年我心里的内疚,你们可给我……消停点吧。”
陶泽丰声音里深深的疲惫让夏秋怔了许久,她转身从窗户边离开,回到了主卧,在儿子身边躺下,当作什么都没有听到过。
第二天一早,陶泽丰坐了一早的高铁离开了北京,走之前,他没对老婆说什么,夏秋也没吱声。
昨晚不知道他们母子在餐厅又说了多久的话,反正陶泽丰直到走,都没来得及和老婆求个和。
医院检验科门外,方棠听得目瞪口呆,深深惊叹陶泽丰大哥的三观不正。
“其实你没觉得这种事很多吗?现实生活中大部分人的三观,都是弹性的,我们在医院也见过不少了。”
夏秋昨晚没睡好,眼睛疼,她靠在墙上做眼保健操。
她对大伯子陶泽年没太深的印象,她对他们夫妇最大的不满就是不做家务,把什么事都推给老人家做。
但除了这个,她说不出其他的,仅有的几次见面,大家都客客气气的,反正看起来不是那种狡诈的人。
“二十万就算了,这些年,泽丰在我家也是当儿子用,我父母生病也好,有事也好,他都尽心尽力,就冲这个,这二十万也不亏。”
“但就像他说的那样,没有下次了,如果还有,我可绝对不会不管了。”
闺蜜这样想,方棠也是赞同,赞同之外,再次讴歌了有钱真好。
两人靠在墙上打趣对方,打趣来打趣去,方棠问陶妈妈什么时候走,夏秋苦笑摇头。
“我是这样打算的,陶泽丰和我说钱的事时,我就和他说送他妈走的事,老太太再不走,我就要走了。”
夏秋想到昨晚那一幕,还心有余悸,如果再来一次,陶泽丰会不会被自己的老娘吓得不行?
如果陶泽丰不行了,她是绝对不要他的,那时候婆婆会不会后悔?
方棠被她的脑补剧情逗得直笑,伸手推她的肩膀,两个女人一起笑。
检验科窗口挡板被人拉开,有人叫她们,两人凑过去。
检验科的同事靠过来,笑得有点奇奇怪怪的,他递过来一张单子。
“方医生,你送来的那个东西你没碰吧?最好还是不要碰,它应该是软毒品的一种,应该属于半违禁品的。”
两人齐齐吓了一跳。
方棠接过来,低头一看,上面写着:本品含有xx,xx和xx成分,致幻,成瘾,亦可用于催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