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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窗棂照进宫殿,斜斜地落在铺着软缎的摇篮边。玉环蜷成一团雪白的毛球,尾巴轻轻盖在鼻尖上,正发出细微的呼噜声。
小宝珠在梦中翻了个身,小手无意识地伸出锦被,正好搭在玉环蓬松的背毛上。玉环耳朵动了动,却没有躲开,只是将呼噜声调得更轻柔了些,像是怕惊扰了小主人的美梦。
“玉环,你又跑这里来了。”李静言轻手轻脚地走近,声音压得极低。玉环仰起脸,异色瞳仁在晨光中流转着奇异的光彩,像是盛着星辰的琉璃盏。
李静言早上起床没看到玉环在床上捣乱就知道玉环大概又是跑到这里来了,玉环不知怎么很喜欢小宝珠,就算小宝珠没轻没重地伸手拽它的毛,它也不会炸毛。
刚开始发现玉环喜欢上小宝珠床的时候,下人们都是害怕的,生怕这么大只猫,下手没轻没重的再伤了小公主的脸,那样她们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了,还把这件事禀告给了胤禛。
胤禛刚开始是绝对不允许地,他是挺喜欢“玉环”的,可不能改变它是一只猫,你不能跟它讲道理,而小宝珠还是一个保护不了自己的婴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可众人围堵也防不住这只猫,那是有个空隙就能钻进来,一个看不住它就上床了。
后来发现它确实不会伤害小宝珠,胤禛和李静言也就任它去了,而且有它在还能哄哄小宝珠,不然小宝珠醒来看不到额娘是真的哭呀,哭的你肝肠寸断的,而李静言还起得晚,所以玉环也算是为李静言减轻压力了。
不过还是要求宫人每日都要将玉环给洗干净,防止它将脏东西传到小宝珠身上。
李静言看着它,忍不住叹气:“玉环,你现在可真是个大姑娘了。”都成秤砣了。
确实,这只鸳鸯眼狮猫已经比去年大了整整一倍,再不是当初能蜷在她臂弯里的小毛团了。她都抱不动了。
玉环却只是懒懒地瞥了她一眼,尾巴轻轻一甩,没动弹。
胤禛下朝回来,宫女告诉他今日皇后起得早,去东配殿看公主了,所以胤禛也找过来了。
看着李静言低着头和玉环说话的场面,胤禛走近听到李静言的话也认同,低头打量着玉环,眼中闪过一丝兴味:“这猫确是愈发壮实了。”说着,伸手在玉环背上按了按,“朕瞧着,得有五十斤重了吧?”
玉环被帝王这一按,耳朵抖了抖,懒懒地掀起眼皮瞥了胤禛一眼,竟也没躲,只是慢悠悠地把脑袋搁回爪子上,一副“朕准你摸”的傲然姿态。
李静言见状,忍不住抿唇一笑:“臣妾也这么想的,前日臣妾想抱它都没抱起来。”
大概是父母说话的声音吵醒了小宝珠,宝珠的眼睫颤了颤,慢慢睁开乌溜溜的大眼睛。当她模糊的视线聚焦到身边的雪团时,立刻发出“咯咯”的笑声。
“猫猫猫!”宝珠口齿不清地喊着,小手一把攥住了玉环的长尾。
李静言倒抽一口冷气,生怕玉环发怒伤人。
谁知玉环只是耳朵向后贴了贴,尾巴顺势放松,任由小公主攥住它的尾巴。它甚至往前凑了凑,把脑袋搁在宝珠的小肚皮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轻些,宝珠。”李静言柔声教导,轻轻掰开女儿的手指,“玉环会疼。”
宝珠似懂非懂地松了手,转而用整个手掌去拍玉环的脑袋。狮猫不躲不闪,只是眨了眨异色双眸,忽然翻身露出雪白的肚皮。
“呀!”宝珠兴奋地挥舞着小手,整个人往玉环身上扑去。李静言赶紧扶住女儿,却见玉环早已用肉垫抵住了宝珠的肩膀,既不让小公主摔着,又没伸出利爪,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胤禛看得目瞪口呆:“这猫儿成精了不成?”
宝珠见到父皇,立刻松开玉环,张开双臂要抱抱。玉环趁机抖了抖被揉乱的毛,轻盈地跳下摇篮,却未走远,只是蹲在两步之外舔爪子洗脸。
“这小东西倒是忠心。”胤禛难得地夸了一句,单手抱起宝珠,另一只手伸向玉环。
玉环歪头看了看龙袍袖口精致的刺绣,勉为其难地用头顶蹭了蹭胤禛的手指,随即退开,显然对这位真龙天子兴趣缺缺。
李静言见此,掩口轻笑道:“皇上你这魅力不大呀。”
小宝珠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小手揪着他朝珠玩,晶莹的朝珠映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胤禛白了李静言一眼,开始和小宝珠进行今日父女互动,培养父女情。
“宝珠的周岁宴,朕打算大办。”胤禛忽然开口,手指轻轻点了点女儿粉嫩的脸颊,“宗室、重臣皆携家眷入宫,好好热闹一番。”
李静言看向胤禛:“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呀?”
胤禛阻止小宝珠把朝珠向嘴里塞的动作,从袖中取出一个鎏金铃铛逗她,头也不抬地说道:“这不前几日朕还跟你说要给弘时定下福晋的事吗。朕想着趁这个机会,让你看看各家贵女的品性。”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若有合适的,朕再命人细查家世背景,若无大碍,便定下来。”
宝珠被铃铛吸引,立刻忘了朝珠,咿咿呀呀地伸手去够。胤禛就将铃铛举高了些,引得宝珠在他怀里蹦跶。
窗外春光正好,一枝海棠探进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花影。一家三口加上一只猫的身影被阳光投射到地上,显得温馨又和谐。
宝珠公主的周岁宴,皇上下旨让这些个高位大臣带上妻女参加,大臣们心里有数,这就是想变相的给承亲王相看自家女儿,都告诉福晋和女儿要好好表现,争取入了皇后娘娘或是承亲王的眼。
富察府内,李荣保刚下朝回府,便见福晋迎了上来,脸上堆着笑,眼底却藏着算计。
“老爷,听说皇上要在固伦公主的周岁宴上相看各家贵女?”她接过丈夫的官帽,状似无意地问道。
李荣保“嗯”了一声,解下朝珠递给丫鬟:“皇上特许大臣们带妻女入宫赴宴,你准备准备,后日带瑢婉一同进宫。”
富察福晋笑容一僵,指尖掐紧了帕子:“老爷,瑢婉性子闷,怕是入不了皇后娘娘的眼。不如带琅嬅去?她虽年纪小些,但聪慧伶俐,说不准王爷就喜欢这样的”
富察福晋是继福晋,瑢婉是她前头那个福晋生的。
李荣保眉头一皱,语气沉了下来:“糊涂!琅嬅才九岁,王爷选福晋,难道还要等她长大?”
富察福晋当然想让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女儿去争那个高位,不死心道:“老爷,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若能把琅嬅也带上,万一王爷就喜欢”
李荣保冷冷扫她一眼:“你以为这是菜市口挑白菜?王爷选福晋,看的是家世、品行、年纪,不是谁嘴甜会哄人!”
富察福晋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攥紧帕子,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李荣保见她这副模样,语气稍缓:“瑢婉稳重知礼,又是原配嫡出,最合适不过。至于琅嬅”他顿了顿,“日后自有她的姻缘,急什么?”
富察福晋低着头,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瑢婉是前头福晋赫舍里氏所出,自幼养在老太太跟前,与她这个继母向来不亲。若真让瑢婉成了亲王福晋甚至是……,日后这府里,哪还有她说话的份?
可李荣保态度坚决,她再不甘心,也只能咬牙应下:“是,妾身这就去准备。”
富察府西跨院的烛火亮至三更,富察福晋倚在填漆拔步床的靠枕上,指尖狠狠绞着锦被一角。
“福晋,该歇了。”贴身嬷嬷小心翼翼地劝道。
“歇?”富察福晋冷笑一声,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在烛火下泛着血色的光,“老爷要带那个死人生的小贱种进宫,我如何睡得着?”
屋里伺候的丫鬟们顿时屏住呼吸,连烛花爆裂的声响都显得格外刺耳。
嬷嬷使了个眼色,众人连忙退下。待房门关上,她才压低声音道:“福晋慎言,大格格毕竟是原配赫舍里氏所出,老爷看重也是”
“原配?”瓜尔佳氏猛地坐直身子,头上的金累丝偏凤钗簌簌乱颤,“我如今才是富察府的当家主母!琅嬅才是正经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