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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叶轻迟一边问一边收拾东西。
手上的表滴滴预警，叶轻迟抬头便见今欢双手紧紧攥着，泪水糊了满面，糟蹋得乱七八糟的面上，唇瓣咬得发紫，她浑身颤动不止，像要厥过去，强撑着意识不肯倒下。
“今欢？！”
叶轻迟停了手，一手按着她的肩头，两指伸进她的口里防止咬到舌头。
“夏木可，我口袋里有药！”
“叫救护车！”
“叫救护车！”
一番兵荒马乱，今欢意识混乱的被送去了医院。
怎么会发病呢？
怎么会发病呢？
时隔两个月，今欢再次意识到，自己还是没能脱离病躯的桎梏。
她真的，差点就以为自己可以和一个正常人一样，欢乐，悲伤，愤怒
失去意识前，今欢看到了他们震惊的面孔，大家手忙脚乱的，显然没想到她会变成这副鬼样
呜
她真的
真的不想这样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
今欢睁开眼看到了温芙。
她好像哭过，但很快笑了起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温芙轻轻揉捏着今欢的右手，一遍遍重复。
“妈妈”
今欢轻声唤，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划过脸颊砸进素色枕头里，洇出小块水晕。
温芙按了呼叫铃，放轻了声音安抚她，“欢欢没事的，没事的”
她不知道今欢在为什么哭泣，只能说些空口白话。
温芙有时脑海里会划过今欢幼年长在她膝下，完完全全依赖她，对她毫无保留的画面。
但很快，她又自己打破了这个念头。
女儿长大了，身体也在好转，应该让她有自己的空间才对。
温芙不断告诉自己，应该对女儿多些关心，而不是监控一样窒息的母爱。
她会做好的。
这天温芙一直陪在今欢身边，直到叶轻迟进来，两人似有话说，温芙才有眼色地让出空间。
“大小姐”
叶轻迟双臂环抱在身前，斜倚着墙，有些落寞地喊。
心脏病患者应该情绪稳定些，忌大喜大悲，忌劳神伤心
叶轻迟有许多话想说，可看到病歪歪的今欢，忽得就说不出来了。
他记得的，他的大小姐是个爱娇，腼腆爱笑的孩子。
她声音气弱些，所以一开腔大家都会安静听，她总是话过耳不入心，反应慢半拍，那是为了避免劳神伤心，她对谁都是抿唇弯眼浅笑，并不过分热烈，像朵无害的小白花
可分明，她也有一颗冒险，追寻刺激的心
那些嚼烂的医嘱叶轻迟最后还是没说。
今欢等他许久，见这人跟闷葫芦一样，不吭声儿。
她清了清嗓子，半躺在床上问，“姜奶奶怎么样了？”
叶轻迟眸光微闪，先是抬头看她，“你现在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吗？”
“嗯。”
今欢点点头，再三保证，就差发誓了。
大家都沉浸在她发病的情绪里没走出来，今欢倒是洒脱，甚至能俏皮眨眨眸，哄人，“你就告诉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