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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只是苏曼丽的猜测，还是没有证据的猜测。
苏曼丽将自己心中这阴暗的猜测晃出去，眼前这情形，还是想想怎么缓解凤云阿嫲和阿福之间的关系比较好。
“阿嫲，你等等我。”
苏曼丽一喊，小老太太腿倒腾地稍微慢了一些。
苏曼丽看着凤云阿嫲刻意慢下来的步伐，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我决定了，明天中午做东坡肉，东坡肉拌饭您最喜欢了。”
苏曼丽在凤云阿嫲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时，迎头遇到之前和凤云阿嫲分开的阿福。
凤云阿嫲冷眼看着阿福，身子一转往郝玫的方向走去，“今晚我去卫生所住下。”
这句话凤云阿嫲不是对阿福说的，而是对身边的苏曼丽说的。
卫生所有凤云阿嬷的房间，虽说肯定不如她自家舒服，但也是她住习惯了的。
“阿嫲！”
凤云阿嫲像是没有听到阿福的喊声一样，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苏曼丽跟在凤云阿嫲的身后，转身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阿福有些生气。
你倒是追上来对阿嫲说些软话啊！
凤云阿嬷毕竟是他的亲奶奶，只要他低个头，服个软，两个人的关系肯定能缓解。
阿福眼看过完正月就要离开云省去往东北，下次祖孙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绝对不能让他们这么赌着气分开。
苏曼丽转身的时候对着阿福招手，恨不得大喊你倒是跟上来呀！
阿福看着使劲对自己招手的苏曼丽，抿紧嘴唇又跟了上去。
苏曼丽见阿福追上来，觉得他还不是那么无药可救。
“阿嫲，对不起。”
阿福直接上前拦住凤云阿嫲，但是凤云阿嫲被阿福伤了心，不想和他说话，也不想在生气之下说些刻薄的话，所以她只是冷声道：“让开。”
“阿嫲，我知道错了。”
“你没错，是我错了。”凤云阿嫲的手在抖，“是我多管闲事。”
阿福看着生气的阿嫲，“没有，是我……我，我愿意和阿双订婚。”
阿福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苏曼丽不知道凤云阿嫲是什么态度，反正她真的很想翻一个白眼！
阿双是欠你的吗！
你娶不到自己心上人，就退而求其次听从自己长辈的声音娶长辈看上的人，那人家阿双呢！
你当人家阿双是什么！
“阿嫲……”
“人家阿双凭什么？”
苏曼丽刚开口，凤云阿嫲就给阿福顶了回去。
苏曼丽微微松了一口气。
如果一开始阿福和阿双是相亲后互相满意在一起的也还好，但现在阿福明显是在被迫且没有选择后才选择阿双，这对不知情的阿双来说一点儿都不公平。
更不用说阿福还有心上人，这事儿要是真成了，两人十有八九会成为怨侣。
“凭你三心二意，还是凭你以后会跟她相隔两地。”
阿福垂下了头。
“你今天既然说出这句话，说明你和那姑娘已经表明心意。”凤云阿嫲看着阿福的脸继续道：“你都已经决定好了，就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了。”
“你要是一开始就跟我说清楚，我也不会跟个笑话一样到处给你相看。”
阿福声音颤抖道：“那是因为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同意我俩的事情。”
事实也证明他阿嬷确实不会同意。
他要远走东北，他已私定终身，每一件都精准地踩到了自己阿嫲的雷点上。
阿福本想着先等他阿嫲同意调去东北后再对婚事徐徐图之，但是现在……
“你很了解我。”凤云阿嫲看着对面早已高出自己很多的孙子，不知不觉他都长到这么大了，“是我不够了解你。”
“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你离开，如果你娶了外族的女孩儿，那家里的一切都和你没关系了，你愿意吗？”
阿福眼睛一亮，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说道：“我愿意！”
“别后悔，你没有退路了。”凤云阿嫲这句话几乎是看着阿福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出口的。
阿福看着目光认真的阿嫲愣了一下，但想到自己心爱的另一半和摆在自己面前的前途，他点头，“我不会后悔的。”
阿福知道自己阿嫲有钱，或者说是很有钱。
但是阿福觉得钱这东西够用就行，只要他努力，他一定可以不靠家里，只靠自己和心爱之人创造出一份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业。
这可比从家里拿或者是从家里继承有意义多了。
凤云阿嫲看着年轻的阿福垂眸，眼中闪过一抹落寞和讽刺。
阿福没有察觉到凤云阿嫲情绪的变化，只是高兴道：“那我明天就带艺丹来见您。”
“您要是想的话，我们可以立刻打电报告诉艺丹的父母，正月离开之前就在这里完婚。”
凤云阿嫲看着激动惊喜地阿福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随便你们。”
“好，艺丹早就想见您了！”
阿福离开后，苏曼丽看着默不作声地凤云阿嫲，默默地将一块大白兔奶糖塞到她的手里。
明天戚素言要和凤云阿嫲谈和解的事情，阿福还要带着交往的女同志来见长辈。
不知道为什么，苏曼丽总感觉明天还有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