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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姐姐。”
脆亮的声音让白姝彤回了头。
张莹莹抓着门沿，咬唇看着她，泪水在眼眶打转，“我哥不是那种骗钱的人。他一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这时，店里的电话响了。
白姝彤见是羊城的来电区号，立刻拿起了话筒。
对面一阵沉默。
“张钊！”
白姝彤声音平静，听不出一丝起伏。
张莹莹眼睛一睁，立刻走了过来。
白姝彤瞥了眼她，直接按了免提，“你妹妹也在这里。”
“白妹子，你的钱我会还的。”对面丢下一句话，电话里便传来了盲音。
张莹莹白着脸，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白姝彤将话筒又拨了过去，接起电话的却是报刊亭老板。
张钊迈步走入羊城车水马龙的街道。
他脸上带着颓败，踩着逼仄的楼梯，进了一间二层小楼的房间。
阳光穿透紧闭的红色窗帘，室内被覆上一层朦胧的暗红色。
一个女人陷在沙发里，斜睨着走进来的张钊，低眸点燃唇边叼着的烟。
她嘴唇微张，清白的烟雾从她唇齿间弥漫开来，模糊了眉眼。
“我不是你爸，不会赖你的钱。”
“通过和别的老男人睡吗？”张钊握紧拳头，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居高临下的怒视她。
他没想到会在羊城碰到自己的妈妈。
那个之前假装陌生人，不认他的妈妈，这次表明身份，却是偷他进货的钱。
他爸偷他的钱，他妈现在也变得面目可憎。
曾经勤劳正经的妈妈竟然满身风尘味。
这幅画面不断冲击着他大脑的神经，尖锐的疼痛蔓延全身。
听到他这样说，那女人的手一顿，而后缓缓站起身，猛地出手。
清脆的巴掌声穿透空气污浊的房间。
女人挺直脊背,冷声提醒他,“我是你妈！”
张钊回过头,盯着她咬牙道,“你不是叫洪霞吗？”
“我改名了，以后都叫这个名字。”洪霞托着手肘，点了点烟，满不在乎道，“你的钱方老板帮我放港城的股市了，等赚到钱，我会还给你。”
张钊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带着无法遏制的愤怒，“那是我进货的钱，更是白妹子救她妹妹的钱！”
洪霞无所谓的笑了笑，“你知道我嫁给你爸这些年，学会了什么吗？”
张钊梗着脖子瞪她。
她走了两步，用燃着的烟头戳着张钊的心口，嗓音沙哑无情，“那就是自私，先爱自己才能活得痛快。”
张钊心口的衣服被烧了个洞，他握着的拳头发抖，骨节泛白。
洪霞迎着儿子想杀人的眼神，不慌不忙拿起包，走到门口顿了下步子，“想还钱吗？”
张钊一愣，“什么意思？”
……
另一边，白姝彤确定张钊应该是遇上麻烦了。
陈大妞还在羊城等着，白姝彤从煤场周转的钱里抽出1000块，让她批点衣服带回来。
至于手里从煤场收上来的钱，她想了想还是不能动。
余天民和她才刚开始合作，如果付钱不及时，势必影响接下来的来往。
现在的困境只能慢慢想办法。
小六下午一回来，就听到张钊打电话过来的事情。
“白同志，钊哥是不是真的遇到危险了？”
白姝彤摇头，“不知道，他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