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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这里了。”
郑国栋推来一叠文件：“刘东，组织上信任你，把重要的技术革新任务交给你。”
“但这不是你搞个人英雄主义的理由！”
会议室温度骤降。
刘东翻着所谓的检验报告，发现关键数据页的墨水痕迹新鲜得不正常。
他抬头时，正好捕捉到李明与苏曼交换的眼神。
“郑厂长，我请求实地检查报废件。”
“没这个必要。”
郑国栋一锤定音：“从今天起，暂停所有改良机床的生产。”
“技术科重新评估方案，由李明同 志牵头。”
掌声突兀地响起。
刘东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
“等等。”
刘东声音不大，但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郑厂长说报废了十二个主轴箱？”
“可b区三号车床是六天前才完成调试的。”
李明脸色变了。
“按照工艺定额，每天最多加工两个箱体。”
刘东走向黑板：“六天满负荷生产也才十二件。这意味着。”
他转身直视郑国栋：“所有产品全部报废？那为什么生产科没停机？”
会议室死一般寂静。
郑国栋的茶杯停在半空。
“我要看生产日志。”
刘东一字一顿：“现在。”
郑国栋突然笑了：“小刘啊，别激动嘛，可能是统计口径有出入。”
“那就更该查清楚了。”
刘东微微一笑：“毕竟，如果真是设计问题，我该负全责。”
“但如果是生产工艺问题。”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李明：“或者材料问题，也得有人负责，对吧？”
李明咽了一下口水，强装镇定。
两小时后，车间角落堆放的报废件前，刘东举着游标卡尺。
十几个闻讯赶来的老工人围成半圆，空气中弥漫着切削液的味道。
“大家看，这个主轴箱的材质明显不对。”
卡尺咔哒一声锁死：“标准要求球墨铸铁，但这个……”
他敲击零件，声音沉闷：“是灰铁。”
老工人们骚动起来。
有人蹲下查看铸件表面的气孔，有人开始小声咒骂。
刘东趁机拿起另一个报废件：“再看这个齿轮，热处理硬度只有45，而图纸要求62。”
钳工组长突然踹了脚废料箱：“我说怎么老崩齿！”
李明挤 进人群时，刘东正用磁铁吸附切削下来的铁屑：“标准材料该是非磁性的奥氏体不锈钢，但这个。”
磁铁吸起一串闪亮的碎屑，对着灯光一照，非常清晰。
“这可能是供应商搞错了。”
李明额头渗出冷汗。
“供应科是你表弟负责吧？”
刘东轻声问。
身后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正当局势逆转时，车间广播突然响起：“全体中层以上干部，立即到礼堂集合！重复，立即到礼堂集合！”
人群闻讯散去。
就在这时，刘东看到地上有一份文件。
刘东弯腰捡起地上遗落的文件夹，是苏曼的。
翻开内页，哈机械厂的供货清单上，被人用红笔圈出了关键数据。
苏曼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刘顾问，有些游戏，赢了场面会输掉性命。”
刘东合上文件夹还给她：“苏秘书，有些错误，用再红的指甲油也盖不住。”
苏曼顿了一下，随即露出妩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