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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老夫人笑呵呵打圆场道:“那就让他们两孩子先好好谈一谈吧。”
虞晚乔带沈砚之去了僻静之处。
确认四周无人。
她才开口:“你当真不怕他杀了你?”
她口中的他,无非是裴长渊。
沈砚之摇摇头,精神似乎不太好,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我更怕,我已然知晓所有内情,却帮不了你分毫。虞姑娘,我的良心会不安。”
他决意要帮虞晚乔逃离裴长渊的控制。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哪怕付出他的生命,他也要做成这件事。
虞晚乔不想牵连任何人,她也怕裴长渊疯起来会杀人。
就像沈砚之会替她考虑,她又怎能太自私,仅想着自己呢?
“沈先生,你有这份心,我很感激你,真的。但是,我不想将你卷进来了,那天他差点杀了你。”
“我真的不能,不能再害你了。”
沈砚之见她不肯点头,心下着急:“虞姑娘!怎么能说是你害我呢?你从始至终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也无需为了旁人的过错承担任何责任。”
“我真心喜欢你,也真心想要助你脱困。倘若你不情愿嫁给我,与我百年携手,你给我一封放夫书。”
他承诺:“天涯海角,都随你去。从此往后,你是自由的。”
沈砚之并没有长长久久纠缠她的打算。
倘若她不喜欢自己,那他对她的感情,何尝不算是一种负担?
这样不好,他也不愿让她苦恼。
左右为难。
虞晚乔心神荡漾,略微动摇,朱唇轻启:“沈先生……”
她还想拒绝他。
沈砚之不想听她后面的话
他上前一步,主动拉起她的手,扣在自己的心口,眸色赤城看着她。
“你利用我也好。我心甘情愿。”
他不介意成为她离开的一块跳板。
只要她能够逃出去,他什么都可以不在意。
虞晚乔敛下眼帘,万分纠结:“我该如何报答你?”
沈砚之见她答应下来,终于松了口气,他缓慢松开她的手,重新回到合适的距离。
“不用你报答。”
“我想为你做些事情,是我心甘情愿,是你很好。”
“如果真的想报答,那你就自在顺畅,平安喜乐地过完这一生吧。”
时不时给他带来一些她在远方安好的消息。
那便极好了。
沈砚之不奢求过多。
两人一齐回到宴客厅。
双方长辈正相谈融洽,裴老夫人显然很满意沈砚之。
对沈家的情况,也算得上是认可。
她深觉,虞晚乔嫁过去之后,一定能过得好。
裴老夫人见她与沈砚之并肩走回来,瞧她脸色,便知这事莫约能成。
“虞丫头,你可愿意应下这门婚事?”
虞晚乔捏着袖口,她侧头与沈砚之对望一眼,他眼神带着些许鼓励,让她短暂地放下内心恐惧。
放手一搏,或可一试?
她缓慢,沉重地点点头:“祖母,我愿意。”
薛姝仪笑得满面春风,眉眼弯弯。
她很是高兴:“虞儿与砚之,自是般配。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们做长辈的,更是没有不赞成的道理。”
沈傲与她们交谈良久,对虞晚乔也改观了。
当初有不少误会。
他没机会了解清楚,贸然对人家姑娘给出不好的评价。
是他不对。
沈傲起身,冲虞晚乔拱了拱手:“丫头,从前是我对你颇有偏见,今日,误会解开,是我不对,在此向你告罪了。”
长辈行礼,小辈万万难以坦然承受。
虞晚乔与沈砚之一同扶了他的手臂,让他直起身子来。
她想起自己的目的,颇有几分愧疚:“沈伯伯不必客气,一切误会无足轻重,便让它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