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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很乱？”单妃轻声问道。
卫忠全副武装，左弓右刀，背后还插着一柄重剑：“王妃放心，末将自有应对之策。”
王妃轻轻应了一声，带着世子登上马车。她不禁想起两年前第一次见到卫忠。当时有人告发他“阴结少年”，自己阴差阳错放过了他，没想到今日竟成了最后的依仗。
“出发！”
千余甲士列队而行，整齐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远处东城方向，熊熊烈火已冲破云霄，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街道两旁，不时有百姓探头张望。看到这支军容整齐的队伍，有人露出希冀的目光，有人则迅速关上门窗。
卫忠心中五味杂陈。他本想维持金陵的平衡，为本土势力保住这座城市。但慕容辰这些人太过短视，得势便开始抢掠，简直可笑。
“卫司马。”马车中传来单妃的声音，“天国军可有把握击败慕容辰他们？”
“回王妃，慕容辰很谨慎，在各处设下路障，又有大量腹军悍卒。我军新附太多，胜负难料。”卫忠如实答道。
王妃叹了口气，不再说话。马车轻轻晃动，世子靠在她怀里，眼中带着几分惊惶。
很快到了玉垣城。城墙高耸，守军严整，与外面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魏纶、陈直出城相迎，见到王妃母子，立刻跪拜。两人都是本地豪强出身，如今却不得不依附于外来势力。
“二位将军不必多礼。”王妃声音微颤，“太尉北伐功败垂成，生死未卜。眼下母子孑然，只能仰仗诸位了。”
魏纶、陈直红了眼眶。他们都是跟随慕容震多年的老部下，如今看到主母如此境地，心中不免悲戚。
“我等自当效死。”魏纶道，“玉垣城内诸事，一切由王妃、世子定夺。”
“守也好，走也罢，全凭王妃吩咐。”陈直附和道。
“我意坚守，以待转机。”单妃目光坚定。
“遵从王妃教诲！”
王妃带着世子入城，卫忠与魏纶、陈直对视一眼，都长叹一声。
局势混乱，谁也看不清前路。但此时，同为乡党的三人却不约而同地靠拢在了一起。什么御军大将之位，什么不世功勋，在乱世面前都显得那么渺小。
城外喧嚣声渐起，远处又有新的火光亮起。卫忠站在城头，看着那些纷乱的人影，心中一片茫然。
他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幕降临，金陵城内依旧喧嚣不断。慕容辰的人马已经控制了皇宫，太子被软禁在宫中。韩勇的部队则驻扎在城南，与韩勇、韦昂的人马遥相呼应。
街道上，不时有溃兵结伙而行，打砸抢掠。有些人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在街头高声叫嚷。也有人躲在角落里，神色慌张地打探消息。
玉垣城内，卫忠正在巡视防务。城墙上火把通明，守军严阵以待。卫妃和世子住在城中最坚固的府邸，由亲兵严密保护。
“大人。”一个斥候匆匆跑来，“西面有烟尘起，疑似刘刚的人马。”
卫忠眉头紧皱。刘刚来得比预想的要快，这对玉垣城是好是坏，还要看慕容辰他们的反应。
“继续观察，有任何动静立即报告。”
“是！”
斥候离去后，卫忠独自站在城头，看着远处闪烁的火光。金陵城内的局势正在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而他们这些人，不过是被裹挟其中的棋子罢了。
但至少现在，他们还能守住这座玉垣城，守住最后一点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