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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孙四智见妻子正在灯下把玩一包白糖和一块月露膏。烛光映照下,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夫君快来看,这糖和州城那种南洋琉璃糖一模一样,这月露膏比胰子还要好用。妹妹说都是赵远做的呢!”她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孙四智皱眉,走近几步:“这些东西上不得台面。”他不屑道,“即便是他做的又如何?能卖几个钱?比得上钱家三代贩盐的利润?”
妻子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月露膏,欲言又止。她知道州城那南洋琉璃糖最近卖疯了,若真是赵远所制,利润恐怕不下于一县盐税。但见丈夫看不上商贾,便不再多言,只是将月露膏轻轻放回桌上。
“你多劝劝小妹,我们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孙四智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除非他能取得功名,否则休想进我孙家门。我孙家书香门第,岂能要个秀才女婿?”
另一边,钱修德正站在自家府邸的二楼,盯着赵远马车离去的方向,眼中寒光闪烁。窗外的夜色渐深,街道上已经没有了行人。
“少爷,那人去了南市杂货铺一条街,说是要卖什么月露膏。”车夫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呵,就算写出绝世诗篇又能怎样?还不是要靠做买卖糊口。”钱修德冷笑,手指在窗框上轻轻敲击,“通知街上的商家,谁敢买他的货,就是与钱家为敌!”
“是!”车夫匆匆离去,脚步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响。
钱修德眼中闪过狠毒:“败家子,我要你寸步难行,最后跪地求饶,把雅芳让给我!”他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阴冷。
在这等级森严的盛唐王朝,商人虽富而不贵。这也是他不惜娶二嫁女,想要依附孙家的缘由。金钱比不上权势,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赵远的马车在南市的街道上缓缓前行,壮虎一路上眉头紧锁。他总觉得那上官先生与县太爷有几分相似,却又说不上来。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远处传来零星的叫卖声。
“有意思。”赵远轻笑一声,目光扫过街道两旁的店铺。
来到一家大型杂货铺,赵远取出月露膏走了进去。店内光线昏暗,各种货物整齐地摆放在货架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料味。
“这位公子有何贵干?”掌柜见他衣着不凡,连忙放下手中的账本迎上前。
“端盆水来,我送你一场赚大钱的机会。”赵远傲然道,眼神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生意场上,气势不能输。这是他从父亲那里学到的第一课。
店主面露迟疑,还是让伙计端来清水。只见赵远用月露膏一搓,伙计那双常年被墨汁染黑的手立刻洗得雪白。清香在狭小的店铺中弥漫开来。
掌柜眼前一亮,亲自试了试,又闻了闻那清香:“在下姓许,请问公子高姓大名?”
“免贵姓赵。”赵远大咧咧道,“咱们还是聊聊正事。”
“赵少爷,这月露膏确实比腻子澡豆都好,贵人家的太太小姐定会喜欢。”许掌柜搓着手,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不知打算卖多少钱一块?”
“一千块,一贯钱一块,三个月内富阳县独家专卖权。”赵远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许掌柜略一思索就答应了:“请赵少爷稍等,我去筹钱。”说完转身进了内室。
不料许掌柜很快就垂头丧气地回来:“赵少爷,实在抱歉,这生意做不成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遗憾和一丝畏惧。
“无妨,交易双方心甘情愿。”赵远眯起眼睛,“不过,我很想了解这背后的缘由。”
“这铺子是租钱家的”许掌柜低声道,目光闪烁,不敢与赵远对视。
“这条街的铺面,都是钱家的?”赵远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手指已经无意识地握紧。
“不全是,还有孙家、赵家的铺子,但三家都会给彼此面子。”许掌柜的声音越来越低。
赵远压下心中怒火,放下两块月露膏:“多谢指点,能否告知哪些是钱家的铺面?”
许掌柜左右看看,确定没人注意,这才小声说了一遍。
出门后,壮虎气愤得脸都红了:“远哥,钱家人放话,谁敢买咱们的货就是与钱家为敌!”他握紧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钱修德理论。
“我知道,我们换一个地方。”赵远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们专挑孙家赵家的铺面,但结果都一样——没人敢得罪钱家。每家店铺的掌柜都是同样的表情:为难、遗憾,还有深深的畏惧。
壮虎气得面红耳赤,这一千块月露膏要是卖不出去,可就亏大了。该死的钱修德,一而再再而三找茬!
“沉住气,总会有人愿意冒险的。”赵远拍了拍壮虎的肩膀,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又进一家店,掌柜还没等他开口就连连摆手:“这位少爷,我们得罪不起钱家啊!”
赵远正要离去,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唤:“赵老弟,别走啊!”
那声音洪亮中带着几分豪迈,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醒目。赵远转身,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正快步向这边走来,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
“赵老弟!”周富贵搓着手,眼睛发亮,“可有日子没见着你了。”
赵远微微一笑:“周掌柜生意盛世啊。”
“哪里哪里。”周富贵摆摆手,目光却紧紧盯着赵远的行囊,“老弟这次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赵远心知他在打什么主意,不动声色道:“带了些新货,不知周掌柜感不感兴趣。”
“是南洋琉璃糖吗?”周富贵眼睛一亮,“上次那批货可是让我赚了不少。州城里那些达官贵人,一听说有南洋琉璃糖,就跟疯了似的。”
赵远心中冷笑,上次那批南洋琉璃糖,四十贯一斤的进价,周富贵转手就卖到了一百贯。现在州城里,一斤南洋琉璃糖比一千贯银子都好使。可他却一直在暗中派人跟踪他,想要查出南洋琉璃糖的来源。
“周掌柜说笑了,小本生意哪能跟您比。”赵远从怀中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月露膏,“这次带来的是新东西,叫月露膏。”
周富贵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兴致缺缺地瞥了一眼:“老弟,赶紧说实话吧。还有南洋琉璃糖吗,四十贯一斤,这个价格够意思了吧?”
“真没有南洋琉璃糖。”赵远摇头。
“老弟啊。”周富贵忽然压低声音,“你给我的那批糖,一点受潮的迹象都没有,分明是新做的。这种工艺,就算是京城的御用糖坊也做不出来啊。”
赵远心中一凛,这老狐狸果然一直在怀疑。他故作轻松道:“周掌柜做了这么多年糖商,储存的门道还不清楚?棉被挡光,木炭吸潮,这些基本功夫总该知道吧?”
“王老弟,不如我们合作如何?”周富贵凑近一步,呼吸都喷在赵远脸上,“你负责做,我负责卖,保你赚大钱!我在州城经营多年,人脉广,销路稳,保你一本万利!”
赵远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心中冷笑。上回卖糖后,他就派人日夜跟踪,这老狐狸分明是想摸清南洋琉璃糖的来历。
“周掌柜,我要是会做南洋琉璃糖,还用得着卖这些小玩意?”赵远晃了晃手中的月露膏,“要合作咱们就合作这个,不然我去别家了。”
“那你忙去吧。”周富贵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有南洋琉璃糖记得来找我。”
赵远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周富贵和掌柜的对话。
“三老爷,听说他得罪了钱家大少爷,整条街的铺子都不敢收他的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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