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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姑娘。”
“姜姑娘?”
“姜雨!”
姜雨皱起眉,不满的摸摸耳朵:“云木,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没聋。”
谢云安不放心的瞅了她一眼,确认她身上环绕的寂寥沧桑消失,迟疑的问道:“姜姑娘,你遇见难过的事情,别压在心底,若是愿意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听。”
“难过的事?”姜雨不解,目光迟钝又疑惑。
谢云安神情微顿,半阖眼眸,长长眼睫上挂满霜雪,美的像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
姜雨的视线不自觉被吸引,略略有些出神,谢云安当真是哪里都精致,她无法想象,他上阵杀敌的模样。
越与他相处,越觉得战场那样的地方,与他实在格格不入。
芝兰玉树的矜贵公子,应该手拿书卷,或红袖添香,怎么也无法和战场上勇猛冲杀的汉子联系在一起。
姜雨的视线没有掩饰,直勾勾盯着谢云安,盯的他双耳泛红,眼睫一颤,长睫上的雪化作水珠落下。
他不免思索,明明先前他感受到一阵心悸,心脏像是叫人拿针扎了一下又一下,细细绵绵的疼缠进骨血,悲伤到似乎连哭泣都成了奢望。
谢云安认真看了姜雨一眼,见她黝黑的瞳孔印出漫天飞雪,并无其他的神色。
不由的疑惑起来,难道这都是他的错觉?
谢云安不是个笨的,他脑中很快跳出祁大夫给姜雨切脉后的欲言又止。
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或者说,僵硬为救他,定然付出什么他不知道的代价。
谢云安抿了抿唇,必须找机会问问祁大夫,否则他无法安心。
“云木,不要发呆,走了,回家。”
姜雨喊了一声,率先往家走去。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院里的火光自大家醒来后再也没熄过。
众人走了来,来了走,全是来求医问药。
“姜姑娘,平安发热了,麻烦你快给他看看!”季晴抱着怀里小小的婴孩冲了进来,走进房间时差点叫门槛绊倒。
“小心些。”刘远山赶紧扶了一把:“再着急也得看脚下,不然摔着了,倒霉的还不是小平安。”
季晴满心满眼全是烧的通红的小平安,对他的话是充耳不闻。
“莫急,给我。”姜雨掩住眉宇间疲色,淡静的嗓音不急不躁传来,很好安抚住季晴焦急的情绪。
平安是弟弟,也就是在季晴腹中差点没被诊断出来的那个婴孩。
生来带了弱症,需要细心养护,路上姜雨也精心帮着调理,要说谁最了解平安的情况,非她莫属。
刘远山看着难受的小儿子,心底涌出淡淡的心疼。
到底是自己的血脉,也许没有长子那般疼入骨髓,多少还是能分到些父爱。
“姜姑娘,我家小平安没事吧?”
姜雨手里捏着银针,没有答话,而是低声吩咐:“季夫人,关门窗。”
季晴照做又吩咐自己的奶嬷嬷去住处拿些无烟的银丝炭。
刘远山则跟在她屁股后面瞎忙活。
季晴本就烦,看他乱转更是憋闷,不悦的赶人:“夫君没事去看着大公子,你在这帮不上忙,平白给姜姑娘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