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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货员皱着眉头，百思不解，“咱们洛邑有这个厂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洛邑是重工业城市，有一拖，铜加工厂，第一机械厂、起重机厂等等，都是在国内排的上号的。
另外还有纺织厂、啤酒厂等等，也是当地比较大的厂。
但是远志调料厂，真心没听说过。
“刚成立的厂，你没听说过很正常，不过我们厂的调料你应该用过吧？”
陈远志一边打开一个收音机试着效果，一边不遗余力的推广自家产品。
截至目前，已经有几十家饭店用他的调料，不过合作社卖的不多，就几家而已。
他不确定对方用过没有。
“刚成立的厂？国资还是地方？”
当时的工厂基本上都是国企，不过也分好几种。
最牛批的当然是国资，然后是省级，市级，都是属于地方国企。
陈远志笑了笑说，“都不是，是我自己的厂。”
“你说啥？自己还能办厂？”
售货员满眼震惊，声音都不由提高了几度，吸引了不少人朝这边看过来。
虽然说改革开放了，理论上运行个体经营了，但是基本上都是摆个地摊，开个商店，谁家自己办厂啊？！
国家能允许？
陈远志漫不经心的微笑道：“这有什么，国家不是允许个体经营吗？”
“是，可是……”
售货员感觉有些烧脑，索性不管了，“算了，办就办吧，反正我就是个小售货员，管不了那么多！”
两个收音机，都是用纸壳子包着，那时候还没有塑料袋，放一起还真不太好拿。
陈远志把六个收音机摆成两层，问道：“能帮我捆一下吗？”
“可以。”
售货员拿来纸绳，把收音机捆成捆，拍了拍手，“行了，可以拿走了。”
陈远志嘴角抽了抽，心说当下的服务质量确实堪忧，这纸绳也不结实啊，万一断了还得费事，于是只能捧着。
走了几步忽然听到有人叫他，扭头一看，只见一个瘦老头正笑着朝他走过来，不由咧嘴一笑。
“老耿？”
老耿哈哈大笑，“幸亏你还记得我！”
陈远志笑着说：“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您老啊，当初您可是帮了我大忙。”
他说的是二妞做手术的事，如果没有老耿的儿子，当时还真有些为难。
老耿笑着摆了摆手，“一点小事，不足挂齿，对了，你怎么来洛邑了？”
陈远志道：“我来卖调料。”
“你都卖到这了？”
老耿吃了一惊，但随即又恍然大悟道：“不过也正常，你的调料味道独特，做菜特别香，能卖到这里很正常，对了，你是怎么卖的？还唱那什么小调吗？”
“不唱了，那种小打小闹还行，想做大就太累人了！”
刚开始唱十三香小调，主要是为了吸引人，但是那样太慢了，还费嗓子，所以现在陈远志基本上不唱了，陈木蓝在本地卖，也是放录音。
“那可惜了，我还想再听一遍呢！”
老耿半是玩笑，半是惋惜的说，说完又问了一句，“那你现在主要卖哪里？”
陈远志道：“主要是卖给饭店，整个洛邑，现在已经有几十家饭店用我的调料。”
老耿惊叹：“卖的这么快，我说最近不少饭店的味道都变好了，不会是因为你的调味料吧？”
陈远志微笑道：“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的。”
老耿惋惜道：“卖给饭店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惜就是老百姓用不上了！”
“合作社也有卖，不过还没有全面铺开，以后肯定能用上。”
陈远志微笑道：“刚刚不是您叫我，我就准备去副食品那边推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