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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在一个城市，距离也不近，难免还是会碰上面。
屏了口气，思考不过片刻，乔樾利落推开这扇门。
没有任何意外，坐在会议桌前等着她的人就是郭奕舟。
两个月不见，他没什么变化。
浓密的短发都被整齐梳到脑后，一丝不苟，眉眼英俊而冷清，轮廓线条凌厉分明，身上的黑衬衫每一粒扣子都被系得严丝合缝，端正的姿态中又有些随意。
这份随意是因为他要对付的人是她，一个在以前总被他压着玩弄的人。
按照他的性子，在莫斯科被最瞧不起的女人利用加上不辞而别的事，说不定到现在都还气在头上。
乔樾在想，见面的这半会他一定在思考要怎么报复她。
又或者，今天，他单纯就是奔着她而来。
至于为什么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可能祁总刚好又是他认识的人。
总之，他的突然出现不会是什么好事。
乔樾心里悻悻，面上如常，特意敞开门，来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莞尔一笑，热络道：“什么风把郭董吹来花城啦？”
郭奕舟漆黑幽深的眸，顿时染上了几分戏谑的笑意，笑看她的故作镇定，笑看她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慌张，悠悠地接上茬：“当然是想你的风。”
他的嗓音沉磁优越，很有辩识度，总能轻易让人听了还想再听。
“哦～”乔樾敷衍，跟着就转移了话锋，“今天你不是郭董，而是郭大律师吧，这年头的经济就这么差吗，堂堂天珩集团郭董事长竟然要出来打兼职啦。”
“诶，不对耶，婚姻家事类的案子，你不是一向不接的吗？”
对的呀，他之前是专门为犯罪嫌疑人打刑事案件的呢。
郭奕舟不理会她的揶揄，凝着她弯着的眉眼，眸色渐深：“乔樾，别来无恙啊。”
这两个月，她过得很好，比在莫斯科的时候胖了些。
跟那个人在一起生活，就这么让人安心吗？
乔樾一顿，嘴角又扬起：“郭律也是呀，还跟以前那样帅……”
她话题又一转，话归正传：“今天你是祁总的律师，那我们来好好聊聊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好啊。”
郭奕舟不废话，打开桌面的一个文件夹，转到她面前，修长的食指在上面点了点，标题上的字清晰可见。
———离婚协议书。
他道：“祁总的意思，只要能尽快离婚，无论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加。”
乔樾拿过那份离婚协议书时，目光无法忽视地落在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她认得，那是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也就一瞬，她转移了目光。
低下头逐行翻阅这份离婚协议书，依他的说法，祁总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铁了心要离婚，宁可净身出户，且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婚，看来三姐可能是怀孕了。
“乔樾……”他忽然沉着声喊她，有钓她的意思。
乔樾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嗯？”
郭奕舟慢条斯理道：“在婚姻里，一旦有一方变了心，再强求也只能无济于事，不如趁着男人心里还有那么一点不多的愧疚时，见好就收，将该拿的牢牢抓在手里，才是明智之举。”
他这是站在他当事人立场说出的一番看似对双方都有利的话。
乔樾并没有受他的影响：“在这段婚姻中，章女士没有变，如一日地爱着她的丈夫，变的是祁总，那么，应该想办法解决问题的也该是祁总……”
略一顿，她道：“我当事人的意思，宁可对薄公堂，也要和祁总缠绵一辈子。”
这可是章女士的原话。
再说了，章女士已经查实，祁总在此之前就转移了一大部分财产，他名下能分的东西也不多啊。
凭什么祁总人到中年遇到真爱就让他顺顺利利离婚，自然是不可能的。
“缠绵一辈子……”郭奕舟眼角微弯，含着笑意凝着她，像喃喃自语。
乔樾等他说话的间隙，继续翻阅那份离婚协议，这跟之前章女士手上的那份不一样。
余光中，男人忽然起身，高大的身形在她面前的离婚协议书上覆下来一道阴影。
他与身俱来的压迫感十足，乔樾没由来地在心头一跳，抬起头，视线跟随他来到门口的身影，大手握上门把，毫不犹豫将门关上。
她立即抿了一下唇，严词试图阻止：“不准关门。”
郭奕舟侧过身，薄唇勾起一抹兴味：“怎么，你怕我在这里对你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