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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的话说到一半，她明显觉得不对劲，因为窗户上有水汽。
而且屋里确实感觉暖和些，她把围巾摘下，感觉更明显了。
“你屋里烧炭了？”
不对啊，烧炭怎么不开窗呢，陆舰是医生不可能这么没常识。
“当然没有，是区里开始供暖了，你早上搬家时候问我那个铁块，就是暖气片，那能发出热量。”
早上阿香就是随口问一嘴，因为忙着收拾东西，也没怎么听陆舰说。
这下她好奇了，她往暖气片的位置走。
陆舰喊她：“你别碰着，怕烫着呢。”
阿香手也不敢摸，只是挨着上面感受了一下，真的有一股热量。
“这玩意一天都这么开着吗？”
那也太舒服了吧！
“当然，开到来年春天的时候，这上面可以给你烘衣服，哄夏儿的尿布。”
阿香一听就觉得特别舒服，痛快，在这冷冰冰的日子里都觉得有盼头了。
“真好，我还想着，这么冻要怎么取暖呢，这下不愁了。”
阿香哼着曲子去收拾她买回来的东西。
“今天没买到肉菜，顾大姐说要先登记，明天后勤处按份例送，所以今天还得继续吃食堂。”
“你看着安排吧，你是领导。”
阿香把买来的炉子放到进门对面窗户的位置。
部队供应的都是好东西，这炉子还有道排气管，可以把烟气都引到外面去。
回头突然就问一句：“你那麦乳精呢？”
她刚刚看见代巧珍是空着手回去的。
陆舰没懂她的意思：“我什么时候喝过麦乳精，你要喜欢，你在供销店那买就是。”
阿香回过头看她：“刚刚有位女同志来探望你，不是给你送了麦乳精？”
“哪来的女同志？”
陆舰话音刚刚落下，宋有强就在外面敲门：“陆医生…”
阿香开门进去，看到宋有强抱着两罐麦乳精，伸手就递给阿香：“你好，这是刚刚有人托我送给陆医生的。”
陆舰问：“谁？”
阿香把麦乳精接过来：“不用问，我知道。”
宋有强把东西交过去，关上门就走了。
阿香看一眼，两罐麦乳精就是代巧珍买的，票据都还在网兜里头。
陆舰问她：“顾大姐给送的？”
他想着阿香刚刚到，认识的女同志就顾大姐吧。
阿香把麦乳精往桌子上一放：“不是，那位叫庆美的小姨子送的。”
陆舰一听，脸色沉下来：“你都知道，你还收？”
“白送的为什么不收。”
这话陆舰听着不大高兴，他了解阿香不是那种爱占便宜的人，但是他又有些不高兴她收代巧珍的东西。
因为他到关山来的这些日子，一直不想跟任何女同志沾染任何的关系。
想的就是不能对不起她丁遥香。
她倒是好，似乎也没那么在意这件事。
“丁遥香，你真的觉得我收这些女人的东西没关系嘛，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了。”
阿香原本还想跟他解释解释，听到他后面那句带着情绪的话，她心紧了一下。
干脆也懒得说。
“有什么好不懂的，乡下人爱占便宜不是正常嘛。”
陆舰也意识到自己情绪的不对劲：“我不是那意思，你不是应该跟我一道拒绝这些…”
他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定义他跟代巧珍的关系。
“拒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嘛。”
在他的角度，代巧珍就是同事，但是同事之间，送两罐麦乳精，礼过于重了。
加上院里还有各种谣言，这个节骨眼确实不该收代巧珍的东西。
阿香不接他的话，因为已经没有想说的欲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