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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两人放慢速度，理了理自己身上略有些褶皱的白大褂，准备上前去向门口的哨兵打听一下。
“同志，请问……”
他刚要开口，眼角余光却瞥见廖莺莺的身影正从医院大楼的玻璃门里走出来。
小吴大夫下意识地止住话头。
廖莺莺也看到了他们，眉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显然是认出了他们是下面附属卫生所的人。
她微微抬着下巴，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们俩。
不等小吴大夫想好怎么打招呼，廖莺莺已经率先开了口：“你们俩，跑这儿来干什么？”
小吴大夫心里虽然对她这种态度有点不舒服，但还是扬起一个憨厚的笑容。
“廖大夫，我们是……是想来拜访一下新上任的沈诗韵……沈院长。”
他特意在“沈院长”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意。
话音刚落，廖莺莺的眼神倏地一凝，嗤笑一声。
“哦？沈……诗……韵……院……长？”
她双手依旧插在白大褂口袋里，下巴抬得更高了些，慢条斯理地开口。
“沈院长？呵，你们怕是不知道吧？沈院长现在可是大领导了，军区医院的一把手，日理万机，忙得很！她的时间金贵着呢，行程都排满了，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想见就能见的。”
她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身上的衣服，语气中的嘲讽不加掩饰。
“再说了，见领导，总得有个章程吧？你们有预约吗？跟院长办公室打过招呼吗？”
小吴大夫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了，他不是听不出这话里的刺。
娟儿更是气得脸颊都有些发红，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指责。
“廖大夫，你这话就不对了！”
“沈大夫以前在卫生所的时候就不是那样的人！她帮过我，也帮过我们卫生所多少忙，我们心里都记着呢！她现在当了院长，我相信她肯定还是那个沈大夫，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连见我们一面都不肯！”
被一个她眼中的“下等人”、小小的卫生所护士当面顶撞，廖莺莺脸上的倨傲瞬间转为了恼怒。
“我怎么说话轮得到你来教训？你懂什么！这是军区医院！规矩就是规矩！院长办公室是领导办公的地方，不是你们乡下卫生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预约，没有通报，谁也不能随随便便进去！这是医院的规定，你听懂了没有？！”
她音量也陡然拔高，在在医院大门口显得格外刺耳。
娟儿年轻气盛，又认准了理，哪里肯示弱。
“我们不是要硬闯，我们就是想来给沈大夫道个喜，当面说句恭喜！沈大夫帮过我们大忙，救过我的命！我们来看看她，感谢她，怎么就不行了？难道当了院长，就六亲不认，连以前帮过的人、认识的同事都不能见了吗？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廖莺莺气得手指都有些发抖，“你这是强词夺理！胡搅蛮缠！”
小吴大夫见状，心里咯噔一下。
廖莺莺这人心胸狭窄，又是正式的外科大夫，得罪了她没好处。
他赶紧轻轻拉了拉娟儿的胳膊，低声劝道：“娟儿，娟儿，少说两句，咱们……咱们等等再说……”
可娟儿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当即甩开他的手，跟廖莺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这边的争执声越来越大，已经成功吸引了医院大门口附近不少人的注意。
就在这当口，一道声音忽然从办公楼的方向传了过来，打断了这场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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