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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花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她瞳孔剧烈收缩，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鹿云野从沙发上站起身，身高优势让他俯视着王桂花，那股慵懒的劲儿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我们扣下张天旭，是给法律留面子。”他缓步逼近，皮鞋踩在地毯上的声音像是死神的倒计时，“若按我的规矩，现在该是你跪在地上求我别把他送去精神病院。”
“不！不可能！”王桂花突然发疯似的挣脱墨焱的钳制，扑向鹿云野。
她的指甲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却被鹿云野轻松侧身避开。
王桂花摔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抬头时，鹿云野正用鞋尖轻轻抵住她的下巴，这个动作带着极致的羞辱，但没人管王桂花。
在研究所，鹿云野确实是小皇帝。
“与其在这里撒泼，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替您那位‘好儿子’收拾烂摊子。”鹿云野俯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王桂花耳畔，却让她如坠冰窟，“哦，对了。陈晶晶小姐的男朋友另有其人，您儿子的那些把戏，不过是自导自演的闹剧罢了。”
王桂花呆滞许久，有些懵神，似乎不清楚鹿云野说了什么。
“什么叫陈晶晶的男朋友另有其人，你不是肖云安吗……”
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谁是肖云安。
鹿云野眼神平静：“我可不是肖云安，我是你儿子惹不起的人。”
“知道你儿子得罪我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他偷拍我的助理，曾经有计划的想绑架我的助理骗她的钱财，甚至想用对付陈晶晶的手段对付她……”
鹿云野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猎物的皮毛，“我知道你儿子为什么盯上我的助理，因为我的助理离过婚，他认为离过婚的女人好拿捏，所以才选定我的助理，打算在我助理的酒里加东西，然后逼婚。”
说到这里，鹿云野的眼神又暗了几分。实验室顶灯的白光打在他脸上，却照不亮那潭深不见底的瞳孔。他忽然轻笑，笑声里裹着冰碴：“王女士，您觉得‘算计’这两个字，到底是谁玩得更熟练呢？”
说到这里鹿云野眼神又暗了几分。
王桂花愣住。她的双腿像被灌了铅，喉咙里哽着一团火烧般的灼痛。她不想知道了——那些“下场”两个字后面的内容，她连猜都不敢猜。鹿云野却偏偏不放过她，慢悠悠地续上一句：“你知道上一个伤害我助理的男人是什么下场吗。”他停顿的空隙，空气仿佛凝固成冰，连实验室里精密仪器的嗡鸣声都成了催命的倒计时。
王桂花愣住。
她不想知道了，她觉得她可能有些承受不住后面的打击。
“他的家人为他建立了精神病人的档案，成了我的实验体，他被……”鹿云野故意拖长尾音，舌尖在“物理意义上”几个字上碾过，像是在咀嚼某种恶意的乐趣，“阉割了。”
“物理意义上的阉割了，那还是男人吗？”他歪着头，天真般的发问却让王桂花浑身血液倒流。
物理意义上的阉割了那还是男人吗？
这个问题像毒藤般缠住她的心脏，她看见儿子张天旭的未来在眼前碎裂。
儿子不再是意气风发的青年，而是被剥夺尊严的实验体，躺在冰冷的铁床上，双腿间空荡荡的，连呻吟都被剥夺……
“不！不要！”王桂花突然爆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音尖得能刺破耳膜。
她踉跄着后退，脚跟桌沿，剧痛却不及内心恐惧的万分之一。
鹿云野依然坐在沙发上，姿态闲适得像在观赏一场拙劣的舞台剧。
他点燃薄荷烟的动作优雅至极，烟雾袅袅升起时，他漫不经心地说：“您儿子以为毁掉一个女人就能得到她？可在我这里，毁掉一个男人……也不过是需要动动手指。”
王桂花震惊到害怕，她为什么要让儿子来海市，为什么要惹到这群魔鬼！
王桂花崩溃了。
她跪倒在地，手掌拍打着光洁的地面，发出“啪啪”的声响。
泪水糊了满脸，她哽咽着求饶：“求你放过我儿子……他不知道，他只是一时糊涂……我们马上离开海市，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鹿云野吐出一口烟圈，他轻笑：“王女士，您觉得‘一时糊涂’这四个字，值多少钱？”他屈起手指，在茶几上敲出清脆的“嗒嗒”声。
“在我这儿，每一条算计的轨迹，都有价码。您儿子的‘糊涂’，够买下他后半生的尊严——或者，下半身的零件。”
在鹿云野口中，张天旭好像已经不能算是人，只是一只牲畜，一个可以随便被拆解的物件。
王桂花彻底瘫软在地。
她想起儿子那些沾沾自喜的“泡妞技巧”，想起他炫耀用骗女人钱买到礼物的得意模样。
原来那些自以为是的手段，在鹿云野眼里不过是蝼蚁的滑稽表演。
她开始发抖，从指尖蔓延到全身的战栗。
鹿云野站起身，只垂眸看她一眼：“带她下去，把张天旭被检测出精神病的文件发到王家所有人的邮箱里。”
说到这里他又想了下：“乡下人有邮箱吗？不如安排人跑一趟，村子里每人一份精神病检测文本好了。”
真的发了这个，那儿子这辈子是真的完了！
没有人会看得起精神病！
“不！不要发！不要！”王桂花疯狂扑向鹿云野的裤脚，却被他一脚踢开。
她的额头撞上桌子的金属棱角，鲜血渗了出来，混着泪水在脸上蜿蜒。
鹿云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他对外人一直都是这样冷淡。
“为什么要让儿子来海市……”王桂花蜷缩在地，喃喃重复着这句话。
她终于明白，自己把张天旭推进了怎样的地狱。
这里不是人间，是披着优雅外皮的炼狱，而鹿云野，是笑着收割灵魂的魔鬼。
王桂花整个人的心好像在此刻已经碎掉，她想逃，可根本不知道自己能逃到哪里去，能找谁帮忙。
不会有人肯帮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