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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张启壮口袋里的电话响了。当时他正上楼梯,这一通电话让他差点摔倒。
战战兢兢掏出手机,张启壮尽量用最谦卑的语气说:“喂,王总,有啥事儿吗?”
“那俩人怎么样了?”王自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抠着脚,心不在焉地问。
张启壮吓得一颤:“您说的是……”
“废话,当然是我的小乖乖和那个小青瓜头。”王自强打断,“鸡苗给三号舍了吧?”
“给了,给了!”张启壮赶紧说。
为了不让人看见他现在的模样——简直就是狗腿子,他特意躲进厕所打电话。
王自强哼了一声:“多少钱?”
“这个……”张启壮犹豫了。
王自强皱眉:“什么意思?你不会几毛钱就卖了吧?”
“四毛。”张启壮躲不过,哭丧着脸道。
“什么???”电话里传来王自强震怒的声音,张启壮想象着他已经要跳到屋顶上了。
果然,王自强怒不可遏,一下子从沙发里弹起来,不再抠脚喝茶,还把遥控器踩断了。
四毛钱,对于那批病弱鸡苗来说其实不算低,简直就是烫手山芋。如果不卖掉,以后还要花大笔钱处理这些鸡。
但是这么低价卖给李青龙,王自强绝对不服。他对电话破口大骂,骂得张启壮冷汗直流,一句话都不敢说。
骂完后,王自强直接说:“你下个季度工资就别要了吧!”
张启壮大呼悲惨,欲哭无泪。但他不敢反驳,同时在心里把李青龙和王自强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货发了吗?”王自强问。
“还没,他们说要等一阵子。”张启壮急忙答道。
“钱付清了没?”
“没有。”
王自强这才舒服一些:“没付清就行。等快发货时,直接扣下不发。”
王自强想,自己是个老猎手,岂能让一个瞎鸟抢了他的便宜?
张启壮松了一口气,至少暂时不用担心失业。“好的,王总放心,一定办好这件事。”他在电话里哈腰点头。
王自强哼一声:“再搞砸,你也别来了。就这样……”
嘟嘟嘟!
张启壮挂了电话,气得踢了一脚厕所门。
话说李青龙回家后马上去了工地,发现工程已近尾声,他心中欢喜不已。
鸡苗还在自强农场,总觉得不太稳妥,毕竟当时砍价确实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