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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宫深处的地牢,血腥与怒火仍在翻腾。可当夕转身回望时,却发现——那位曾以冷酷与果决着称的女帝,竟已悄然离开。
夕愣住了,一时竟摸不清女帝的意图。
按理说,女帝素来最重谋划和控制,如今秦清几乎将血神教的高层打成了废人,不仅可能失去后续情报线索,甚至还可能引发高阶修士势力之间的暗涌对抗。以女帝那种对帝国权势极致把控的性格,不可能坐视不理。
可女帝偏偏没有阻止。连一句话也没留下。
而夕不知道的是——此刻离开的瑶池女帝,步伐其实并不快。她一边走,一边用袖中玉简划出一道道无形的天纹,将一个个尘封的密钥重新调出,眼中光芒渐冷。
她早已掌握了血神教背后的所有蛛丝马迹,只差临门一脚——一个理由。
这理由,她本该早就找到了。可是她迟疑了。不是因为怕,而是因为那人。
那人,是她曾深信不疑的“旧部”,亦是她最不愿亲手清算的人。他是她在帝国草创时最早招募的一员,是无数战功簿上的柱石。
女帝一度犹豫,一度希望他还能悬崖勒马。
再后来,是女帝的婚礼。是秦清将半个世界装进储物戒送到她手中。那一刻,瑶池女帝决定再延迟几日,不为对方开脱,而是给自己留一丝喘息。
可如今她亲眼看见了秦清失控的模样。
秦清不再是那个下界的皇帝,不再是那个策马横空、目光如炬的战帅,而是一个执着到疯魔的大哥哥,为了找一个早就被世人遗忘的女孩,亲自踏入地牢,一根根灵鞭抽问、一句句咆哮,只为得到一丝她的消息。
秦清没忘土豆,女帝也不能再拖。
瑶池女帝的步伐愈发坚定,身后风起云涌,灵压暗涌。
她仰头望向星空,遥遥锁定一颗闪耀着微蓝光辉的边关行星——函谷星。
那是太阳系边陲的第十大行星,是帝国的重镇边关,亦是“张王爷”驻守之地。
瑶池女帝袖中轻挥,拈出一枚龙纹金玉,灵力灌入,勾勒成一道帝国召令。玉令破空飞出,沿着星轨穿越天穹,宛若流星般朝着遥远的函谷星飞去。
玉旨上,刻着只有帝国至高指令才配使用的八字:
“即刻启程,咸阳见驾。”
只写了一句,短短一句,却字字沉重。
这不是请。这是诏令。女帝的眼神落回手中金钗,指腹缓缓摩挲。
她已不再想再等待,也不愿再让秦清孤身去探黑暗的尽头。是时候清算了。
这天早朝,与往日不同。
没有在瑶池宫的金銮大殿,也没有在帝心殿中讨论政务,瑶池女帝亲自下旨,将今日朝会迁往咸阳星南端停机坪。彼时天未大亮,百官便已列阵于晨雾中,朝服齐整,寒风拂动衣袍,层层如浪。
秦清与女帝并肩而立,站在最前方,背后则是百余位文武大臣,按照品阶整齐站列。远处的广袤星域下,是一块巨大的仙舟停泊平台,其规模广阔到足以容纳十万修士舰队同时起降,周围则分布着数十座灵能塔、高阶观测法阵与数不清的悬浮灵核。
这里,是整个大秦帝国的军权中枢之一,也是帝国的“心脏前哨”。
瑶池女帝今日并未穿龙袍,而是换上了带有帝国徽纹的金边战衣,身披白金战袍,头戴玄凰冠,气质冷厉得如同一柄彻底出鞘的帝剑,立在风中,巍然不可逼视。
秦清今日也着黑金礼服,配以帝星腰印,虽非全装,但气势沉稳。昨日夜中女帝便已向他坦陈,血神教多年在帝国活动,其幕后之人已有定论。
——正是如今驻守太阳系边疆要地“函谷星”的张王爷。
“这个人,是我亲手提拔的。”那夜女帝对秦清说时,神情中并无愧意,只有平静,“他镇守边疆多年,战功赫赫,兵符在手。但他的妻弟,侄儿,以及亲族数人,皆与血神教关系密切。根据缄默司送来的最新证据,函谷星本地的失踪人口、灵童采买、祭坛传送阵,都有张家军内应。”
“我不知道他本人是否参与,但他坐镇函谷星三十年,这些事不可能全然不知。”
秦清那时沉默不语,半晌才道:“你要动他了。”
“不是动,”瑶池女帝平静地说,“是清算。”
“我已在咸阳星周围布下三千六百座反灵阵,八万具飞舟悬停天际,张家若敢反抗,当场镇杀。”
秦清听得心惊,却也只能沉声应下。他心知女帝之狠绝果断,一旦动手,便是雷霆覆顶,不留后路。今日这朝会,虽名为迎接,实则是帝国最高权力下的一场——猎杀。
此刻,曦光初照,东方的星空忽然撕裂。
远空一道星痕划破天幕,一艘长达十里、缀满张氏军徽的黑金仙舟自虚空中缓缓降临,苍穹轰鸣,光影如瀑布般自舰尾坠落,照亮了整个停机坪的地面。
仙舟并未带来预想中的大军,甚至连护卫编制都出奇简约,仅有不足两千名亲随随行,显然是“奉诏而来”,并未察觉杀机将至。
战舰底舱缓缓开启,一道身着紫袍、面容威严的中年修士率先从舰中踏下。
他身后跟着数十名张氏家族的核心成员,或为妻子,或为弟子,或为长辈、子侄,个个衣冠楚楚,面带恭敬。人群前列的张王爷神情冷峻,隐有疑虑,却仍强行做出镇定之态。
他看到女帝与百官亲迎,微有讶异,但仍拱手躬身:“微臣张寒,携全家,恭迎圣驾。”
张寒声音落地,四周百官无人回应,唯有风声穿梭,压得人心头发紧。
张寒抬头,眼中本还残留着旅途的风尘与疑惑,却在望见瑶池女帝那毫无波澜的面容时,心头顿时泛起一丝不安。今日的女帝,并未穿着代表帝国至高威仪的金龙朝袍,而是着一袭素白金边战衣,端立在朝列之上,风过衣角,却无丝毫飘动。
她就那样静静看着前方,仿佛没有焦点,仿佛她凝视的不是张寒,而是比他更远更深的一层深渊。
张寒心中微凛,正欲开口,却忽听一声清脆童音:
“姐姐——你好漂亮啊!”
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从人群中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小脸红扑扑的,眼睛像水晶珠子般灵动,扎着双髻,一身宫装却东歪西斜,显然不太安分。
孩子直直扑向了瑶池女帝,小手伸着,就去抓她腰间的衣角。
“姐姐,给糖糖嘛~”
这一幕,让全场百官皆倒吸一口凉气。气氛肃静至极,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那孩子,那只伸出去的小手,此刻仿佛伸向了风暴的中心。
大不敬。
有人心中已经断定,女帝素来最重威仪礼法,此刻被一介幼童直呼“姐姐”,又抓衣讨糖——若不惩戒,帝国纲常如何维系?
张寒脸色骤变,刚要上前阻拦,已来不及。
可瑶池女帝却低头看了小女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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