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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山像是早已知晓,面色如水般沉静,面上是半分也不惊讶。
“你想好了?”他问。
“嗯。”余淮点头,
“有些事,当真是比也避不开啊”玄山轻叹一声,“也罢,入口便在那日的残局之上,如今棋局已活,你若能破,我也定不会阻拦。”
余淮并未多言,只是行至棋盘前,低头看起了棋局的走势。
“又是一个痴儿。”玄山在身后感叹,
又?
初拾有些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玄山师伯,痴儿就痴儿,您为何要用一个‘又’字?那除了他,还有谁?”
“诺,你看那边。那不就是一个吗?”玄山朝着柳意苏和璃月的方向看了看,记忆像是飘远。
“那时啊,我刚遇见她的时候,还是在荒山。她因遭受至亲背叛,被人生生剥去了一张脸,已是万念俱灰一心寻死。恰巧被我路过撞见,我虽是好说歹说将她带了回来,可她也因心中执念,丢了一身修为。成了这一方小妖,自愿留在此地看守这秘境。可其实,人的选择不单单只有这一种,往事已然不可追忆,放不下的是人罢了。”
初拾像是懂了,又像是没懂。
她想起上次她们入这秘境时,明礼的死。
无数的藤曼吞噬着他的身体,这是璃月痛恨同门之间情谊的背叛。
初拾想了想,又问:“那余淮呢?为什么也说他痴?”
玄山笑笑,未答反问。
“丫头你可知道,这棋盘困住的是什么?”
“应该是余淮的九幽魔气,还有”初拾想了想,“还有他的那把履水剑吧?”
并非是她天资卓绝,而是此前曾在洞中见过封印之物。
不仅见过,还被她误打误撞的放出了一部分魔气。
玄山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日你下的棋局,便是当年封印住他的伏魔大阵。”
“”
这下到轮到初拾有些诧异了,“那我当时乱下一通,盘活了棋局,那如今这封印不是”
“现下的阵法早已困不住他了,只看他自己想不想破了。”他看向初拾,语气像是意有所指,“这人啊有时候遗忘了,反倒是件好事,若是全然想起,便会背负的很多,一旦背负就会有选择,有了选择,便会开始有得失和取舍。”
初拾听着玄山的话语,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说给他而人谁听。
余淮只是看着棋盘,却久久没有落子。
取回记忆和功力不是件好事吗?
为何他会犹豫呢?
初拾看着余淮,却开始有些不解了。
茶炉旁的玄山,拾起茶匙,开始悠然自得的收集枝头上的残雪,煮起了茶。
“玄山师伯,既然你早已知晓他的真实身份,眼下为何非但不阻止,反而像是偏帮?”
“不是偏帮,而是赎罪罢了。”
玄山看了一眼前方正在执子的余淮,略微抬手,用结界将二人的声音隔绝了开了。
初拾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
这架势,莫不是她将要知道什么惊天大秘密了?
“说起来,那小子还得唤我一声师伯。”
初拾“啊”了一声,正想说同为师父的弟子,当然使唤师伯了,我不也唤你师伯吗?
却见玄山顿了顿,又道:“同他是不是玄乙的弟子无关。”
初拾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什么意思?”
“因为我曾和君彻出自同一师门。”玄山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