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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那张好看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最后变成癫狂的大笑。
笑声甚至比铁链碰撞的声音都还响，最后只剩下她一人癫狂。
“想啊，想才好啊。万年时间，对于我来说，弹指一挥间，我等你几年也不是什么问题。你看那个铃铛。”
虚拖着铁链来到她身后，哗啦啦的声音格外刺耳。
阿芜一直盯着虚，希望得到想要的答案。
虚扳过她的脑袋，对准了妄生铃。
“你知道怎么控制妄生铃么？”
阿芜摇头。
“不，你知道，妄生铃的气息从你们先祖开始，就埋进了你的骨血中，经过万年的洗礼，你会知道怎么控制的。”
“来，尝试去控制它。等你拿到妄生铃，能离开这里，就是你复仇的开始。”
阿芜疑惑地看着虚，她说不出话，但眼中的疑惑被虚看出来。
“别问我为什么帮你，我就是觉得和你投缘，等以后你会报答我的，对么？”
阿芜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木然地点头。
“真乖，你想复仇，就只能指望这破铃铛了。”
“你的身体会被妄生铃的气息护好，不会腐坏，不管是野兽，还是恶鬼都不敢靠近一分。”
“你可得抓紧时间了，别到时候你的仇人都入土了，坟头草都三米高了，你去地府都寻不到仇人，那可怎么办啊。”
熊熊怒火在阿芜的心中燃烧，她的意识被仇恨控制。
可操控妄生铃的后果，超出了阿芜的想象。
她用了十年时间忍受妄生铃撕裂魂魄之痛，又用了十年时间才勉勉强强控制了妄生铃的十分之一力量。
她不是妖兽，也不是虚，不受虚海禁制的控制。
头几年她还能到虚海上面的雪地上透透气，她看到了一堆尸体，其中还有一个小男孩尚有微弱气息。
她知道有半幅巨大蝴蝶骨架，灵力充沛。
阿芜想着，人还没死，送到那里应该还能休养休养。
那是她第一次使用妄生铃的力量，她看见了小男孩半睁的双眸。
阿芜也知道，这片雪地是有主的，主人是一只强大的蓝色蝴蝶妖。
本来她以为会受到蝴蝶妖的阻拦，谁知道那日，蝴蝶妖竟然没有出现。
可过了几日她再回去看时，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男孩。
或许缘分就是这样，一闪而逝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记得，离开时，虚对她说：“你要复仇，就要记得，你这二十年来控制妄生铃的痛苦，都来自于你的仇人。”
彼时，阿芜冷冷地盯着虚，没说话。
虚继续说道：“你的记忆，我就先放在我这儿了，放心，你以后会有机会想起来的。”
阿芜从回忆中抽离，她看了看手上被捆得死死的铁链，自嘲着说道。
“这谋划，未免早了些。”现在她这副模样。
或许才是真的虚的底牌，玩够了，就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和她的灵魂互换。
阿芜慢慢抬眸，看向远方，漆黑如墨，什么都看不见。
其实，虚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把妄生铃交到了她的手中。
阿芜默默诵念控制妄生铃的咒语，她的魂魄慢慢被抽离。
恍惚中，她听见宋绫昭问：“阿芜，你知道我的剑穗怎么来的么？”
阿芜感受到自己神情一愣，随后勾起一抹笑：“阿昭怎么会想起问这个。”
忽然，她感受到虚的魂魄从她的身体中抽离，和她自己的灵魂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