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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关掉水，转身。
病房里空空如也。
“薇薇？”
宴北霆心头一跳，快步走出去。
床铺凌乱，被子被掀开，人不见了！
“楚昔薇！”
他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窗户！
宴北霆猛地冲向窗边，大开的窗户正呼呼灌着冷风，窗帘狂舞。
他探头往下看。
草坪上隐约有被踩踏过的痕迹。
她从这里跳下去了？
不要命了吗！
宴北霆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蹿上天灵盖，整个人都懵了。
他发疯一般扑回去拿起手机，手指哆嗦着，几乎按不准楚昔薇的号码。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尖锐地响起，屏幕上跳动着——
“妈”。
宴北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划开接听键。
“北霆，你那个好老婆你知道都做了些什么吗？你快给我滚回来。”
电话那头，宴夫人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哭腔。
“妈，怎么了？薇薇她……”
“她怎么了？她把你妹妹给毁了，宴语现在满脸是血，被送去医院了！楚昔薇她就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宴北霆大脑“嗡”的一下。
宴语？
毁了？
薇薇干的？
“她拿着刀，在你妹妹脸上划，嘴巴也划了，她是要杀人啊。”宴夫人几乎是在咆哮，“宴北霆，我告诉你，这个女人，我们宴家绝对不能留，你马上给我回来！立刻！马上！”
“嘟嘟嘟……”
电话被狠狠挂断。
宴北霆握着手机，手臂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楚昔薇她怎么敢？
他来不及多想，抓起外套就往外冲，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宴家老宅。
宴北霆冲进客厅的时候，家里一片狼藉。
地上有摔碎的瓷片，还有几点触目惊心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
宴语早就不在了。
宴夫人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眼圈通红，显然是哭过。
看到宴北霆，她猛地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
“你看看，你看看她干的好事。”
“宴北霆，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同意你娶这么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进门！”
宴北霆喉咙干涩：“妈，语儿她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你还知道关心你妹妹？！”宴夫人声音拔高，带着无尽的失望和愤怒，“医生说，脸上那么深的口子，嘴巴也……以后肯定会留疤，她这辈子都毁在楚昔薇手里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宴北霆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和痛苦。
“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就是个疯子，嫉妒语儿，她见不得我们宴家好！”宴夫人情绪激动，口不择言。
“北霆，我今天把话撂这儿。”
宴夫人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这个女人，你必须跟她离婚。”
“我们宴家，容不下这么恶毒的媳妇。”
“如果你不跟她离，不给我和你妹妹一个交代，那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