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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始至终不曾提起自己到底耳闻到了什么,善解人意的程度未免有些太深了。
我不想总将人往坏处想,然而在过去的破案经历中练就的疑心病始终是没有好,这时第一反应就是揣测他这么做的动机。
容昭在林小月面前这样好说话,该不会是对她问心有愧吧?
我的思绪不可避免的变得凌乱起来,及时想到他在从前的故事里就有无偿帮林小月补课的表现,这才又自我说法到:一个人如果能利他到如此无私的程度,那他无论做什么都不值得意外。
“谢谢你这么理解我。对了,你回来多久了?我之前一直在忙,没时间去联络老朋友。”我说这话时,有暖意缓缓从心底流淌到周身,仿佛灵魂都变得温暖起来了。
大概是林小月的在天之灵有所反应了吧。
我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一度仔细调查过林小月的人际关系,是生怕会在她的好朋友们面前露馅,结果却发现她后来交的朋友全都在那场被伪造成海难事故的阴谋中死绝了。
至于她从前的朋友,则全都是泛泛之交,哪怕我使尽浑身解数也寻不出一个需要维系的。
现在想来,这大概就叫做造化弄人。
林小月当然是有朋友的,只不过她的朋友恰好在那一年出国交换去了,直到现在才回来。我替她听到了容昭的回答:“前天刚回来。”
我以朋友应有的关切态度问:“那你还走么?等你下次再出国,我一定会去送你。”
容昭的衣着打扮颇为低调,既没有特别明显的logo,也不是所谓靠个性增加溢价的潮牌,但仅仅从版型来看,就是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
对大部分在校生而言,家境几乎等同于他们的消费水准,而能够出国交换的音乐专业就算有奖学金,也绝不是普通学生会考虑的选择。
他既是有着这样的底气和支撑,若是还想继续在音乐的道路上走的更远,继续出国深造几乎是必然的选择。
容昭笑了一下说:“其实我对维也纳的印象还不错,但短时间还是不想回欧洲了,至少要等拿到榕江大学的毕业证再说,到时候你如果想去欧洲玩,随时可以联系我,我带你去逛一逛。”
我年纪尚小时,曾经跟父母一同去过维亚纳,如今想来已经是恍若隔世,鬼使神差的就点了头。
容昭性格偏于温和,但是并不内向,而是爱说爱笑,很轻易的就能让人对他产生好感,继而顺其自然的变成他的朋友。
于是我同他交谈完毕后并没有马上离开,选择坐在音乐教室里听他弹完一整首钢琴曲。
容昭弹的是《六月船歌》,一首对正在考级中的学生来说堪比噩梦,但却避无可避,非练不行的曲子,因为这是柴可夫斯基的经典作品,凡是学钢琴的人,没一个会不知道这位音乐家。
曲子的节奏本就偏于舒缓,经过他的演奏更加像是抒情作品了,我听的入神,很快从中察觉到了一抹忧郁情调。
这样的水平不敢说是能成名成家,但假以时日,维也纳乐团里大概会再添一个亚洲人。
等容昭一曲弹罢,我意犹未尽的起身替他鼓起掌来:“你弹的太好了,难怪要独自一个人来音乐教室里练习,换作我是你的同学,一定会在听到你弹的曲子时,就意识到自己白练了的。”
反正这附近也没有旁人在,就算夸奖他的音乐造诣时不慎拉踩了旁的同学,照样不必担心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容昭跟着站起身来,他眸底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期待:“你真觉得我的琴弹的比从前更好了么?”
凡是对艺术有追求的人,都有走极端走到把自己关进牛角尖里的可能,他们总是希望能越练越好,殊不知有些心血注定会被白费。
我想起自己集训时夜以继日的练习色彩,可笔下绘制出的颜色非但没有进步,反倒是肉眼可见的一日遭过一日,直到快要放弃之时,才峰回路转开窍的事,决定就算说废话也要鼓励他。
“当然。”我忽闪着眼睫,临时模仿了一把何田田夸奖李桃时的神态和措辞,她们两个同是女孩,能在她们之间运用得到的夸奖手法,平移到朋友之间应该也没问题吧?
人在病急乱投医的时候是顾不上去考虑那么多的。
我调动了毕生的吹彩虹屁的本事,一边在心里向何田田道歉,一边把容昭猛夸了一顿,就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次发挥的不错,至少是比先前试图吹捧容云衍,但却被他看穿真实想法来的好些。
“如果以后还能有机会看到你表……啊,不对,是演奏就好了,到时候我一定会去捧场,无论为你鼓掌的人有多少,哪怕我的声音会被淹没,也照样不会放弃表达对你的认可。”
只差一点,我差一点就要把何田田措辞里的表演一起说出口了。
这跟学生时代悄悄抄同学作业,但却把对方的名字和错题一起抄上有什么区别?我不禁为自己的好记性感到庆幸。
容昭仿佛是深受感动,他当场发出邀请,从衣袋里摸出几张卡片递了过来。
“那太好了,下周学校要办义卖活动,我已经答应了老师去弹一曲。这里刚好还剩下几张没发完的票,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叫上现在的朋友一起去。放心,义卖活动是不会强制消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