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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谨辞每次见殷棠的时候，都会带着最明媚阳光的笑脸。
这次也不例外。
“姐姐……”
他快步上前，满脸笑意却在看清殷棠狼狈的模样时，突然顿住。
面色苍白，脸颊红肿，头发凌乱，衣服上还有撕碎的痕迹，看上去明显饱受欺凌。
即便刚才在电话里听到了全部动静，裴谨辞也没想到殷棠会这么狼狈。
江家人还真是好样的！
刹那间，一抹冰冷的杀意从裴谨辞眼底一闪而过。
云城的顶级豪门，该重新洗牌了。
许是离得近，殷棠没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一时愣住。
在她印象里，裴谨辞明媚、阳光、开朗、赤诚，黑白分明的眼眸就像刚出生的婴儿般清澈，从来不会出现那样的情绪。
正愣神，红肿的脸颊上突然传来裴谨辞指尖冰凉的触感，“很疼吗？”
殷棠回过神，不自在的微微侧过头。
“没事。”
她没说疼不疼，只说没事。
因为更疼的都经历过，因为对江家人的态度早就习以为常，所以她并没将这点小伤放在心上。
裴谨辞听懂她的意思，眸光微暗。
他想到第一次跟殷棠相遇那天，她帮他处理伤口时说的：“受得伤多了，就习惯了。”
他查过殷棠的资料，知道她从小是被江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受过最多的苦也就江彤瑶回来这几年，但也不至于让她说出这样的话。
只有被江家“送出国”那两年，他查不到任何信息，甚至连出国记录都查不到。
以江家的能力，还做不到这一点。
姐姐那两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裴谨辞迫切的想要知道，但他明白那是殷棠最不愿提及的秘密，就像那十个墓地一样。
她不想说的时候，他也不会主动问。
裴谨辞压下心底所有思绪，牵起殷棠的手回到车上，拿出路上买的药。
除了脸上的巴掌印和皮带鞭痕，殷棠身上还有不少抓伤、擦伤，裴谨辞都小心仔细的为她清理上药，还拿出冰块敷脸。
整个过程他一个字也没说，但薄唇却是紧绷着，情绪明显不对。
殷棠大概是察觉到什么，想接过他手里包着冰块的毛巾，“我自己来吧。”
还没碰到毛巾，她的手腕突然被抓住。
两人离得有些近，裴谨辞那双漆黑的眼眸像是一个无底的漩涡，要把殷棠深深吸进去。
他声音少有的严肃郑重，“姐姐不用什么事都自己撑着，你可以找我。”
殷棠心头一顿。
她明白裴谨辞的意思。
他是想，自己能把他当成一个依靠。
就像相处这么久以来，他不止一次跟自己说过，他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了。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是彼此，甚至自己都看不懂的暗流涌动。
良久，殷棠虽然依旧什么话都没说，却收回了被他抓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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