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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瞬间明白了真相，这场大火显然是林掌柜为了报复她故意放的。她发疯一样想要为家人报仇雪恨，却被林掌柜的手下抓住。林掌柜假惺惺地说她是伤心过度，并且让手下给她找大夫治疗并安排住处。”
“这样，林掌柜就成了众人眼中的大善人，而这女子却成了无人理会的可怜虫。她遭到林掌柜及其手下人的种种羞辱，在奄奄一息的时候，甚至还被拖到城外准备活埋。恰好那时我路过那里，救了她一命。”
他看着齐蔚，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林掌柜毁了她的容貌，如今她看起来比齐将军好不到哪儿去，满面疮痍，令人心酸。”
齐蔚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哪还给人留活路啊？他根本就没打算让这个姑娘活下去，先是毁容，后是活埋。毁容是为了怕别人认出她来，而活埋则是直接要她的命。”
“不光是毁容。”
承轩侯说道，“他们还用开水烫伤了她的喉咙，切断了她的手筋，让她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即使侥幸活下来，也没法为自己讨回公道。好在我手里有一些药，能帮她恢复。”
“侯爷用那姑娘做实验了吗？”
陆知鸢问。
“是她自愿的。”
承轩侯答道：“我也答应帮她报仇。”
林家被烧、林掌柜与村民之间的矛盾，这些都是承轩侯一手策划的。
他知道，杀一个人容易，但要让这个人永远痛苦就难了。
真正的复仇不是杀了对方，而是让他一点一点失去所有珍贵的东西。
阿渊的出现是个意外，承轩侯并没有料到林家会被灭门。
“撒谎吧，阿渊是你救下的。”
陆知鸢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以侯爷的能力，不可能不查清他的来历。”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查。”
承轩侯说：“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既然已经调查过我了，就应该知道我手下有各种各样的人，三教九流无所不包。我不可能一一核实他们的背景，我没那个闲工夫。我知道的是，那个阿渊出自我的暗部。”
“暗部就是我手下的杀手，专门帮我处理一些杀人的任务。他和陆家的事情是他自己搞的。如果太子妃不信，可以自己去查。”
“现在情况都已经这样了，侯爷也没什么必要再对我们撒谎。”
陆知鸢看着承轩侯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一边帮他把脉，一边施针，试图压制住他上涌的气血。
“太子妃的医术真是高明。”
承轩侯轻轻掀开帐篷的一条缝隙，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和太子妃还想了解些什么？”
“侯爷炼制的药丸去哪儿了？不会还在山里藏着吧？”
陆知鸢边说边用手指轻轻敲了敲那个破了的琉璃瓶。
“请太子妃放心，那些失败的药丸我都已经销毁了。”
承轩侯缓缓说道，“至于药方，则在我身上。如果您想要的话，随时都可以拿去。”
陆知鸢给岳七使了个眼色，岳七看向太子。
在得到太子的默许后，他迅速从承轩侯身上找到了那张药方。
打开来看，却是一堆杂乱无章、密密麻麻的文字。
岳七满脸困惑，完全看不懂这些文字的意义，便将药方递给了旁边的陆知鸢。
陆知鸢接过药方看了看，轻轻地摇了摇：“果然，这是一份加密版本的药方，确实是侯爷的手笔！最后一个问题，听说您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人进入山洞之中，是不是为了那种石头……
还有您之前提到过的蘑菇呢？”
“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承轩侯因刚才情绪过于激动，此时浑身感到酸痛不已，不自觉地揉起了自己的肩膀。
“单靠这些东西是无法制造出所谓的长生不老药的。我已经尝试过了多次，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去做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呢。”
“另外，我有没有跟你们描述过那个怪物的样子呢？它会无缘无故地发狂，之后皮肤开始发生变化，变得青绿色，并且变得异常坚硬。而且，在它身上还长有一层像蛇鳞一样的物质。”
“更可怕的是，吃了这种东西的人也会失去理智，见到人就咬，简直嗜血如命。被咬伤之处则会出现一些类似蛛丝般的青色物质，这并不是什么大蛇留下的痕迹。”
在一旁听着的齐蔚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那么，被这样的东西咬了以后，人会不会也不死呢？”
“被咬的人会全身溃烂而死，死的时候非常痛苦。”
承轩侯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凝重与无奈地看着齐蔚，缓缓说道：“我们俩算幸运的了，毕竟我们都活了下来。而你比我更幸运。我进去取的是蛇，养在洞里的小蛇，那种蛇的毒性虽然不强，但依然足以致命。”
该问的问题都问完了，陆知鸢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岳七将早已准备好的认罪书放在承轩侯面前。
承轩侯没有丝毫迟疑，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签了字，画上了押。
“现在可以谈谈了吧，齐将军？”
陆知鸢轻声问道，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试探。
“说什么呀？”
齐蔚几乎翻起了白眼，他明显对这个话题感到厌烦，声音中满是不耐烦。
“我是昏迷中被人打伤，然后丢进那个山洞里的。跟我一起去的兄弟们全死了，不过他们都是刀剑造成的伤口，而不是被蛇咬死的。我是命大，好不容易爬出来的。”
“侯爷非要逼问我，我在洞里吃了什么喝什么。但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那时候什么都顾不上看了，只能想着怎么活下去。”
承轩侯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变幻莫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极为重要的问题：“太子妃精通医术，应该也为齐将军检查过。他真的没有任何异常症状吗？”
“没错！”
陆知鸢肯定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充满了坚定：“除了有些疤痕和外貌受损之外，并没有任何异常。齐将军不是不会老，只是衰老的速度比普通人慢一些。依我看，这大概是那条大蛇的影响。他跟侯爷一样中了蛇毒，不过运气好些，把那些毒素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