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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战友之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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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奶奶便出言“点破”了姑奶会洋洋得意的原因,“东子不是给x华开车呢吗?x华这次走,带不带着他呀?”

“东子”,是我这个姑奶的大孙子。

“x华”,自然就是我后来的大舅妈。

姑奶扬了扬头,自信满满道:“那能不带着么!东子可是从刚参加工作起,就开始跟着他‘华姨’干的!起早贪黑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换过人,对东子肯定是满意的!”

又瞅了瞅我,亲昵道:“再说了,就凭天涯这‘实在亲戚’的关系,天涯的大舅妈也不可能不带着东子走啊!”

说罢,还朝我使了个眼色,求证道:“对不,天涯?”

对她的突然提问,我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可能我当时还小,不懂得什么叫利用资源。

总觉得这种“无亲硬攀”的行为,有那么一丢丢的“可耻”。

时至今日,我才深深地明白,“攀关系”,是中国人特有的生存方式。

“四海之内皆兄弟”,明明是一件很豪迈的事情,怎么会“可耻”呢?

事实上,可耻的并不是“攀关系”的行为,而是“攀关系”的目的。

在我的认知里,像姑奶这种目的是“私利”的“攀关系”,就是可耻的。

而像我在后来的军旅生活中,学会的那首《战友之歌》里唱的那样,“战友”的关系,就应该是崇高的!

感谢这段旅途,让现在的我,于“江湖”上行走之时,可以与许多素未相识的同志,凭借着一句“战友”的“攀谈”,便可解决无数的难题!

即便是冒着文本节奏失衡的“大不韪”,我也必须要在这里,与大家将《战友之歌》的歌词,分享如下: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

你来自边疆他来自内地,我们都是人民的子弟。

战友,战友!这亲切的称呼这崇高的友谊,

把我们结成一个钢铁集体,钢铁集体!

站友战友目标一致,革命把我们团结在一起,

同训练,同学习,同劳动,同休息,

同吃一锅饭,同举一杆旗。

战友,战友!为祖国的荣誉,为人民的利益,

我们要并肩战斗夺取胜利,夺取胜利!”

且说在那场“其乐融融”的午宴上,我在大部分时间里却是如坐针毡。

不止是因为这些久未谋面亲戚们,在听闻妈妈将我要“当兵考军校做消防军官”的安排,提前“吹嘘”给他们知道后,对我态度上的“峰回路转”。

还因为一直与妈妈就不是十分“对付”的大姑,于“喜气洋洋”的席间,突然“阴阳怪气”地说了这样一番话:“不管怎么说,缘终于把天涯送走了。总整这么个大小伙子在身边,确实挺碍事儿的!这回可以一劳永逸了!”

众人面面相觑间,她又很“认真”地向我询问起妈妈的近况来:“你妈和她新找的这个对象,处的挺好的吧?我听说还开了个浴池?”

看着她满脸的“关怀”表情,我只能佯装自若地点了点头,笑着回道:“挺好的!我继父对我也挺好的!有一段时间我惹了不少的祸,都是他暗地里替我摆平的。”

顿了顿,话锋一转道:“而且事后还像啥也没发生过那般,从没主动跟我提起过半句。这一点,可比许多看似‘实在’的亲戚强太多了!只是买根冰棍的人情,都能跟我念叨了十几年!”

话音刚落,大姑的脸上,立刻便“红白相间”起来。

眼见宴会就要不欢而散,奶奶扯过话题道:“那孩子确实不错!小时候就总跟在喜国和缘的屁股后面混,好像那时候就喜欢缘。现在终于在一起了,对缘一直挺不错的。我在他家浴池帮着卖票的时候,从没见他俩红过脸。”

说罢,喝光了眼前的半杯啤酒,继续道:“面对缘那不讲理的臭脾气,那孩子能做到这样,挺不容易了。”

又叹息一声,感慨道:“要怪,也只能怪咱家喜国享不了这个福。”

看了看我,伸出手来,抚了抚我的脑袋,笑言道:“不管怎么说,缘也把天涯养了这么大。而且天涯现在也出息了,喜国应该也没啥遗憾了!”

在众人的长吁短叹中,极少喝酒的爷爷,突然让老叔给他倒了半杯白酒。

虽满腹经纶但不善言辞的他,只是举起酒杯,似笑非笑地朝众人微一示意。还不待大家做出反应,便一饮而尽。

当大家在他的“落杯声”中,亦匆忙举杯同饮时,他却早已缓缓起身,沉默着离席而去。

当时的我,并没有“出息”。

但心里,重新有了一定要“出息”的理由。

我只有真正“出息”了,才能彻底解决上一辈人之间的所有“爱恨情仇”。

因为“孩子”,是两个家族的共同血脉。

我天真的认为,作为那个已经“破碎”掉的家庭里的“孩子”,我只有长成了“参天大树”,才能让这种“破碎”,被人看成是促使我成长的“养分”。

而我如果跟着一起“破碎”掉了的话,他们便只会归罪于我的家庭。

不管我爱不爱他们。

也不管他们爱不爱我。

在那个家庭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家人!

这是事实。

无法改变。

“家人”,也即是你无需“硬攀”,便生而有之的“关系”。

当时的我,天真的以为,一切的关系,都应该是“财富”才对!

晚上,醒酒的爷爷,做的第一件事,是拉着老叔一起,带我找了个十字路口,给我那个死去的爸爸,烧了一打“黄纸”。

嘴上虽按照爷爷的要求,祷告着:“爸爸你在天之灵一定要对我施以‘保佑’”。

心里想的,却是:“爸你放心吧,我不用你管!若在天真的有灵,只希望你照顾好自己就好!”

其实大姑的话,并非她一人所想。

包括爷爷在内的每一个人,都认为妈妈的决定里,多少会掺杂着要丢掉我这个“包袱”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