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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知道他现在不是个男人了。
“昨夜？”许水远皱眉：“公主说笑了，婉夫人素来不争，别人欺负到头上，都不愿追究。何况无怨无仇，又怎么会让人踹你入河？”
秋瑶这时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眼见主子已经杠上了，索性也破罐破摔。
不仅不再劝主子，反而要开始咬人了。
“谁说无怨无仇的！”她为主子发声，声音洪亮，又带着忿忿不平：“撞死了婉夫人的婢女是我们不对，可那就是个意外啊！”
“而且昨天神尊巡猎，她鬼鬼祟祟地跑回去做什么？我看就是形迹可疑，说不定我们家公主还撞对了呢！”
许水远脸色微变。
因为婉夫人是人族，从神尊将她接回宫的那一刻起，就有不少流言蜚语来中伤她。
婉夫人已经极其谨小慎微，轻易不让人抓住把柄。
一个婢女，趁着神尊巡游私自离开，的确惹人怀疑。
许水远不用想都知道外边会说什么。
轻点密会情人私信，再重一点甚至会上升到背叛神尊的高度上。
许水远虽然已经入魔，但此前身为人族，和婉夫人有很多共同语言，也是背靠着婉夫人才能在这魔族王宫中水涨船高，距成为六大红袍太监可谓一步之遥。
所以他绝不容许有人造谣婉夫人。
“昨天谁没有回来？”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宫女太监们面面相觑，一时都想不起来。
许水远冷声道：“现在就查。”
很快，就查明了。
“许公公，是佩柳，就只有她没回来。”一位小太监禀告道：“平日她只是负责洒扫的，昨儿没轮到她，所以这才发现。”
许水远正色说道：“知安公主，你也听到了，就连我们也是现在才知道死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婢女，又怎么会在昨夜对你下手？”
江畅很想当场一刀砍了许水远。
有你什么事？皇帝不急太监急。
老娘要见的是婉夫人。
她冷笑着说：“就算是误会，婉夫人好大的威风，几个下人就把我拦了，连露个面也懒得做。”
“知安公主，抱歉。”
一道柔柔的声音响起，就是江畅潜伏时听到的和项渊对话的声音。
一道窈窕身影徐徐从屋内走出，素面朝天，只在鬓边插了一支流苏玉钗，气质却让人感觉到她的雍容华贵。
虽称不上绝美，但眼波似水，流转之间，仍有少女一般的灵动。
但江畅也看到了她眼眸深处的一抹哀愁。
江畅忍不住细看她的脸。
不是原主记忆中娘亲的面孔。
江畅彻底死了这个心思，她盯着婉夫人，忽然笑了：“我可不信一面之词，昨日我撞死了那个婢女，还在原地等了好久，想着和婉夫人亲自解释，没想到夜里就被贼人偷袭。”
她有意无意地将“等了好久”强调了一些。
眼线既然安排侍女被冒充，那么就一定知道江畅有能够易容而不被认出的手段。
而按照计划，江畅也是提前埋伏。
如果眼线在场，很有可能便猜到了。
但婉夫人却只是抿唇，无可奈何：“知安公主要怎么才相信我？我对天发誓，真的不是我。”
江畅心中一沉。
不是婉夫人。